那一瞬间,牧天嗅到了一丝护身符的气息。
护身符被激发了!
现今拥有护身符的只有四个人。
母亲方颖,妹妹牧云!
以及刚拿到护身符的夏芙蕖和水风清。
夏芙蕖和水风清就在身边,显然不可能是她们两个。
那么就只有母亲和妹妹了!
护身符的气息非常近,应该就在这栋楼附近,母亲去扫大街,不太可能!
所以说,只能是妹妹牧云!
瞬间,一股浓重的、无法抑制的暴戾与杀气,从牧天身上暴起,浓重的杀气甚至都让夏芙蕖和水风清感觉有种血腥味。
两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惊惧道:“牧天(牧先生)你?”
牧天一言不发,朝门外疾掠而去,一闪便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夏芙蕖与水风清对视一眼,“下去看看!”
三楼。
小服务员被赵双儿揪住头发往包间里拖,剩下的那些同学们,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帮忙推搡,有的笑呵呵的看戏。
此刻的小服务员,就像一只绵羊,落进了狼窝,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最可笑的是,最卖力的还是个女人……
眼看就要被拖进去,小服务员大喊救命,惊动了不少人。
但这些人也只是充当吃瓜群众,丝毫没有见义勇为的意思。
“怎么了?”
白玉兰听到动静,走到近前问。
此时井华已经在卫生间洗了脸,不过依然还有些残渣,脸上还被烫出几个泡,脸色铁青道:
“你们酒店服务员什么素质,竟敢往客人脸上泼东西,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白玉兰脸色一变,喝道:“新来的,你懂不懂规矩?”
小服务员争辩道:“邻班,是他调戏我……”
井华冷笑,“我有人证,同学们都可以作证,是她勾引我,说只要给她二十万,就愿意陪我睡觉!”
小服务员泪流满面,拼命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啪!”
白玉兰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顿时五道指印清晰可见。
“调戏你?谁见了?你长成这样,不就是勾引男人的?”
赵双儿揪着她头发,满脸狞笑,“我们这么多人作证,就是你勾引井董!井董不理你,你就恼羞成怒,把鲍鱼饭盖在井董脸上!”
众人纷纷附和,“对,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她勾引井董!”
“她就是个拜金女!”
“装清纯……”
女孩绝望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是她受了欺负,却没有一个人帮她!
白玉兰疾言厉色,
“立刻,马上,向井董道歉!求他原谅!”
井华满脸狞笑,“想要我原谅,除非你让我吃鲍鱼!没有第二条路!”
女孩摇头痛哭,“我不干了,我只是个临时工,我不干了!”
“你以为不干就行了?”
白玉兰声色俱厉。
“哪怕你干半天,也是酒店的人!你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着酒店!”
“勾引客人,胡搅蛮缠,甚至使客人受伤!我们有权依法追究你责任!”
听到这话,女孩彻底绝望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老板,她只是个临时工,就可以颠倒黑白,凭空污蔑?
如果是这样,她宁肯一死,自证清白!
不知哪来的力气,女孩猛地推开赵双儿,朝走道尽头冲去。
走道尽头,是一扇窗户,恰好今天忘了关,女孩冲到窗前,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不好了!”
“她跳楼了!”
赵双儿和白玉兰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些吃瓜群众也萌生了退意。
瓜好吃,但死了人,性质就变了!
井董脸色铁青,目光扫视四周,“不用慌,大家保持口径,就按刚才的说……”
话音未落,一声怒吼从楼上传了下来,
“找死!”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天外之音,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紧接着,一道影子从走廊尽头的窗外垂直落下,一声巨响,好似地震了一般。
窗外。
牧云纵身一跃的刹那,心里升起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见了,人间不值得,下辈子不来了!
“彭!”
牧云重重地落地,她静静的躺着,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心里不禁在想。
原来死了也不错!
没有疼痛,没有诬陷,没有那些龌龊的嘴脸,干干净净,就这样躺着似乎也挺好。
下一刻,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紧接着,一声巨响,地面剧烈一震,似乎有重物落地。
牧云不禁在想,哎,看起来可怜人不止我一个,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
下一刻,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抱了起来,耳边传来熟悉却有些颤抖的声音,
“牧云?”
“嗯?”
牧云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棱角分明,却饱含怒意的面孔,不由就愣了。
“牧天?怎么是你?”
紧接着瞳孔睁大,颤声道:“你疯了?我死就算了,你也跟着死,你让妈一个人怎么办?”
牧天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牧云,哥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牧云身上带着护身符,在坠楼的一刻就触发了,只不过她没有发现而已。
“没死吗?”
牧云一阵恍惚。
她都从三楼跳下来了,怎么会没有死?
没死也应该残废吧?可她居然没有感觉到痛!
可是,听到牧天强烈的心跳,以及周围逐渐围上来的人群,牧云终于相信,自己没有死!
是牧天!
一定是牧天创造的奇迹!
她想起来牧天把护身符交给她时说的话,让她随身携带,一定不要离身……
如果不是牧天,自己今天一定会死的很惨!
庆幸之余,无尽的后怕席卷而来,牧云身体颤抖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他们欺负我……说要包养我,我不同意,他们就用强,还揪我头发……诬陷我勾引他……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呜呜呜……”
泪水打湿了牧天的衣衫,牧云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着,颤抖着,倾诉着,她每说一个字,牧天的怒火就上升一分。
直到,怒火冲天!
“他们都该死!”
牧天轻轻抚摸牧云依然还能看到五个指印的脸颊,“相信哥,没有人能诬陷你!所有诬陷你的,欺负你的,都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下一刻,牧天迈步,朝楼上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