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之前,队上谁家屋子受损,身为同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点力搭把手。
可吴家的屋子,大家都知道是被天雷所劈,以致西河生产队一些热心肠的人都不愿意伸手帮忙,生怕老天爷怒意转移到自家身上。
郝永寿作为一队之长,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吴家想办法。
他们自家屋子暂时住不了,只能把他们临时安置在了队上一间空了很久的屋子,好在目前是夏天,除了蚊子多一点之外,不至于冻着。
吴家的屋子就让他们自家人去修缮,家里五个大男人,还有俩半大小子,再不济还能叫女婿过来帮忙,人手肯定是够的。
将吴家人安排好后,郝永寿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们家人多说,撒丫子跑走了,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一边跑嘴里还一首念叨:老天爷,不是我想帮他们,实在是身为大队长没有办法,您老可别迁怒我这个无辜的人。
他一走,吴红启没好气的踹了一脚门发泄心中的怒气。
“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狗东西,以前队上其他人家遭难,我们都有去帮忙,偏生我们家一出事,一个个都不愿意搭把手。
以后谁家要还有什么事情,老子绝对不去了!”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队里的人可能还会有想法,经过昨晚的事情,大家巴不得吴家人不要再过来。
“爸爸,我们去赔钱货家里住吧,她们不是建了新房子吗,还有那么多房间。
这里太破了,只有一张炕,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住?”吴红启九岁的二儿子吴文不满的嘟囔道。
“爸,弟弟说的对,要不我们去苏家吧。
小姑不是她们的亲妈吗,把他们全赶出来,她们家的大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了。
这样我们还不用花钱修破掉的房子,还有新屋子可以住。”
弟弟说完,吴军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他们俩昨天因为要上学,都没有去苏家,因此并不知道自家爹妈是被苏听雨给无情打回来的。
两个儿子都这么说,昨天没有挨打的吴红启媳妇儿王月有些意动。
“孩子他爸,要不你们带三姐再去问问?
这里只有这么一间屋子,哪怕所有孩子都睡炕上,我们大人在地上打地铺也挤得慌,蚊虫还多,肯定睡的不舒服。
去了你们好些说,暂时别提赡养费的事情,先把苏听雨他们几个稳住再说。
等我们成功住进了苏家,以后的事情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
王月说的声音不小,不仅是说给自家男人听,也为了说给公婆和吴老大两口子听。
让他们再去试试,要是成了她再带孩子们过去,把如意算盘打的老响了。
吴红启摸着淤青的胳膊,表情有些迟疑。
“爸妈,大哥大嫂,你们怎么说?”
老两口和吴红海夫妻当然也想住进苏家,可一想到昨天苏听雨打他们的场景,还有身上的疼痛,又有些不敢去,怕再被打。
吴红海媳妇儿刘芳妹眼珠子一转,朝着吴红英说道:“三妹,要不今天你去问问吧。
昨天是我们考虑不当,去的人太多了,今天你一个人过去,指不定那几个孩子会让你搬进去住也不一定。”
吴红英使劲摇头,她己经被这几次的事情搞怕了,短期内都不敢再见到苏听雨那张如恶鬼般冷冽的脸。
见她不愿,刚才一首没说话的吴老婆子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骂归骂,实际上她也不敢去。
吴家这边一首在商量谁过来找苏听雨,此时的苏听雨本人正背着篓子和师傅一起在山上采药。
“师傅,要不咱们稍稍往里走一点吧,外围都己经采的差不多了,哪怕瞪大眼睛仔细寻找,也找不到什么。”
薛义平不同意,“既然外面没有,那就先下山回去,深山危险,万一蹦出一只野兽,咱们师徒俩都会成为盘中餐。
剩下的那一味药我再想想办法,过两天去县城中药铺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
“师傅,您在药铺那边有熟人?”
“当然,你师傅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苏听雨内心大喜,“那药铺那边收不收个人采的药?”
薛义平疑惑的看向她,“你采的啊?”
“对呀,我闲着没事上山挖野菜的时候,看到草药也会采回去晾晒。
主要是我想给我奶找个轻省又能赚到钱的活计,我不想她这么大年纪了,每天还得干那么重的体力活。”
薛义平明白她的想法,“收是收,但只收缺少的药材,隔段时间还会根据所需药材多少进行调整,毕竟他们都有稳定的药材提供点。”
苏听雨表示理解,毕竟这里大多数东西都是国有,而且不允许个人私下进行买卖。
卖药材一事,她也是想着队里的人偶尔会把采摘到的山货处理好后卖给供销社,既然山货可以被允许交易,稀缺的药材应该也需要才对。
她不在乎所收药材的种类,反正她空间有一望无尽的土地,想要什么药材都能很快催生出来,无非就是拿多拿少出来的问题罢了。
“下次去县城我帮你问问。”
“师傅,要不您带我一块儿去吧,自我爸爸去世后,我还没去过县城呢。”
听她这么一说,薛义平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行,去的时候我跟你说。”
从山上下来,师徒俩看到一个猥琐身影正在苏家院子门口朝里面东张西望,见里面似乎没人,他试图踩着院门上的横木爬上去。
薛义平没看出这个背影是谁,但苏听雨却认出了这是记吃不记打的吴红启。
二话不说,在师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往他身上狠狠地抽。
“你们还真当自己是狗皮药膏,非得黏上我们姐弟是吧。
既然甩不掉,你就去死好了!”
她一下抽的比一下重,根本不挑地儿,无论是露出来的手臂,还是被衣服遮挡的胳膊,亦或是大腿,她全都照抽不误。
力气之大,抽的吴红启哇哇大叫的同时,衣服都撕裂了,露出了里面一条条带血的红痕。
吴红启求饶的话都没敢说,撑着最后一口气,以目前能跑动的最快速度逃离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