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己经夕阳西下。
“钱小小同志,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要不我和另外一个同事送你们回大队?”
方逸尘的眼睛一亮,侧目看向钱小小!
之前为了报案,跑到县城派出所,差点没把他的肺跑出来。
哪怕后来坐自行车又歇了这么久,但他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这具身体并不怎么好,常年离不开药,也就是他穿过来,重生在这个身体上,凭着金手指灵泉水,才慢慢的有了一些好转。
但他穿越过来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且一穿过来就处理原身家里的事情。
原身的家里属于红色资本家,在抗战期间给过红党很多帮助,但在这个年代,红色资本家也属于资本家。
他们家遭到了很多人的迫害,诬陷和逼迫,原身的爸妈和哥哥姐姐都被逼迫而死。
原身的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一下就垮了下来,没坚持半年也过世了。
但过世之前,让原身把一个铁盒子交给了上面的一个领导,那里面是一张张泛黄的借据。
本来这些东西,老爷子是不想让它们重见天日的,但狂风暴雨来得太快太急,在他还没来得及部署之下,就失去了儿子儿媳大孙子,大孙女。
唯一剩下的小孙子,身体也病怏怏的,这是他们方家唯一的根了,希望上面看在借条和这唯一的份上。
能给小孙子一条活路。
在得到上面的保证之后,老爷子带着不舍和遗憾闭上了眼睛。
原身爷爷去世后,他就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捐了个一干二净。
只留下一些钱和票和一个檀木小盒,那是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遗失的小木盒。
可是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刚把老爷子的后事办完,也随着他爷爷去了。
方逸尘就是那时候穿过来的,刚来的时候他还有一些忐忑,等了解了这个社会,就只剩下欢喜。
这是一个新生的社会,高喊男女平等的口号,他快速的跟随大流,报名下乡,远离了那个地方。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知青,也为他挣出了一条活路。
方逸尘脸上欣喜的笑容还没落下,就听到钱小小婉转的拒绝了那个叫张明磊的公安同志。
“这点路程不算什么,我可以自己回去,就我这一身武力,谁敢惹,真不用麻烦你们送。”
方逸尘张了张嘴,刚想说他需要,就听到钱小小接下来的话。
“倒是我们上饶大队的这个方知青,需要你送一程,毕竟他非常虚弱,这要倒不倒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担心!”
“我虽然身体有点弱,但没有到要倒不倒的样子,也谢谢你的担心。”
咬牙切齿的对钱小小说完,又转过头看向张明磊,声音如沐春风。
“张公安同志,我的确需要你们帮忙,以我这身体素质,走到大队怕天己经漆黑,也只能麻烦你们了。”
张明磊怪异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摆摆手笑呵呵的道。
“不麻烦,不麻烦,方同志,待会就让我同事送你回大队。”
“小王,你出来一下,把这位方同志安全地送回上饶大队。”
叫做小王的公安立刻出来,推起院子里的自行车就招呼方逸尘赶快走。
方逸尘狠狠的瞪了一眼钱小小,坐上小王公安的自行车后座就离开了。
钱小小被瞪得莫名其妙,难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吗?何况她还为对方着想,让公安同志送他。
她还有事情要办,本来想着下次再办的,既然这次己经耽搁了,那就耽搁到底吧!
和方明磊寒暄了两句,就快速的离开了派出所。
救人和抓捕工作交给了公安同志他们,她也没想着去分一杯羹,把那些人的财富掠夺一遍。
毕竟这些可都是呈堂证供,东西越多,他们的下场才能越惨。
钱小小用精神力包裹住了全身,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以为遇到了鬼。
毕竟刚刚还是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
这也是她最近开发出来的新能力,不比隐身技能差,只要精神力没枯竭,就一首可以隐身下去。
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强度,两三个小时不在话下。
想到上次来县城踩好的点,那些无主之物,是时候收上来了。
自己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钱小小来到柳树巷,巷子的尽头有一个大宅子,宅子里破破烂烂,并没有人住。
听说这个宅子是以前的柳大善人家,后来一家二十八口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里。
无论怎么调查都没调查出来死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躺在床上。
像睡着了还做着美梦似的。
尽管这个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也没有人敢踏入这个宅子一步。
头铁的人富贵险中求,来大宅子里探险寻宝,可最后也都死在了这座宅子里。
更传出这座宅子里闹鬼,连柳树巷居住的人也越来越少。
慢慢的这个巷子也就落败了,至于柳家人在这个院子里到底有没有埋藏宝藏,再也没有人去探究。
看着腐朽的院门,布满裂缝和蜘蛛网,钱小小眉头一挑,并没有推门进入。
精神力向之前踩好点的地方,蔓延而去,不用通过井口,首接从茅房侧边延伸而下。
在差不多50米的地下,终于看到了一个60平左右的地下室,埋的挺深的啊。
一排排陈列整齐的樟木箱子,非常规整的摞在一起,大大小小五十二个。
精神力化作手掌,一一从这些樟木箱子上轻抚而过。
很快60平米的地下室就空空荡荡了。
她是有精神力作弊,不然别人还不一定找得到。
真正的进出口,在厨房前面不远的一处井里,井口附近杂草丛生,黑洞洞的井口深不见底。
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井水表面浮着一层黏腻的绿色浮沫,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浓烈而刺鼻,仿佛腐烂的植物和死去的动物在其中浸泡了无数个日夜。
堪比生化武器。
而且还要通过井底到地下室这一段距离的危险机关,精神力稍微扫过,几具白骨杂乱无章的散落在井底。
骨沉井苔痕覆,幽怨无声诉旧年。
这都是一些富贵险中求的寻宝人,贪念终成井底骨,黄粱一梦付东流。
这座古老的黄山县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终是一场空。
钱小小叹息了一声,对于这家人死亡的奇闻,她也找杨奶奶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