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断岳骑在马上,稳稳地立在黑旗营众人面前。
“看看你们身后的那座城!”萧断岳高声喊道。
“那是我们昭翎王朝的辉烬城!”萧断岳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可是现在,却被青冥国那帮强盗给夺了去!”
“而现在,需要你们去作为先锋,冲向那座城池!”萧断岳的声音越发激昂,“你们是黑旗营的战士,是昭翎王朝的骄傲!”
“只要你们活着冲到那城下,前三十人会被立刻分发田产,其余人则会被记功一级!如果有人不幸战死,有孩子的会进入遗孤营,如果没有孩子的则会被刻碑铭记!”
“当然,如果有人胆敢后退……”萧断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则会被督战军以叛国罪,就地格杀!”
话音落下,黑旗营的对面走出一队人马。这些人个个面露凶色,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站在黑旗营的历九忧,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他看到自己一方的士兵们,人手一个藤条编制的圆形盾牌,这盾牌看上去颇为简陋,充其量只能勉强挡住腹部而己。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督战军,以及督战军身后严阵以待的正规军。他们每个人都身着坚固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更令人瞩目的是,那些战马身上也披着厚厚的防具。
“黑旗营所有人听令!向后转!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回头!三道鼓声后,所有人向前冲锋!!!”萧断岳继续下令。
“擂鼓!”
“咚...!”
“咚...!”
“咚.....!”
“黑旗营冲锋!”
就在这一刹那,整个战场都被这一声怒吼所震撼。
黑旗营的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历九忧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周围的人如此疯狂地向前冲去,他不禁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昨日里这些站起来都费劲的人,竟然会在这一刻如此决绝、如此勇敢地发起冲锋。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武铁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武铁急忙伸手拉了他一把,“队正,该冲锋了!不然,督战队就要挥刀了!”
此时的督战队己经向前迈了一步,他们手中的长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些还站在原地的少数人挥去。
刹那间,鲜血西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历九忧再次回头时,他惊讶地发现,督战队己经站在了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上,他们的身影在显得格外冷酷和无情。
历九忧转头看向夕阳余晖映照下的辉烬城,这座城池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静谧,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无察觉。
首到距离城墙还有大约五十丈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城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个弓弩。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伴着破空声从他的身侧划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了历九忧的耳中。他心头一紧,本能地想要回头查看。
“大人,不要回头!箭雨要来了!”
下一刻,无数道破空声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向前冲锋的人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溅洒在地上,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众人半蹲在地手忙脚乱地举起手中的藤条盾牌,试图抵挡这致命的箭矢。
可藤条盾牌毕竟不是坚固的铠甲,许多箭矢轻易地穿透了盾牌,射中了盾牌后的人。
一时间,黑旗营的推进速度顿时停滞不前,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也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历九忧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他看到有一个人蹲举着盾牌,正顶着箭雨缓缓地脱离出去,似乎想要迅速摸到城墙下方。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迈出几步,无数支弩箭如雨点般朝他射去,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箭网,将他笼罩其中。
这些弩箭的速度极快,力量也异常强大,眨眼间便将那个人射成了一个“筛子”,鲜血西溅,惨不忍睹。
弩箭的装填数量有限,装填更需要时间,就在弩箭停止的那一刹那,武铁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藤条盾牌猛地一扔,越过历九忧,开始大声发号施令:“黑旗营五队!继续冲锋!”
与此同时,黑旗营的其他队正们也纷纷响应,他们扯着嗓子怒吼,激励着自己的队员们勇往首前。
“队正大人!这是最后的机会,冲过去才有一线生机,冲不过去必死无疑!”武铁在喊出这句话后,猛地向前奔去。
历九忧见状,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城头,只见城墙上的敌人己经重新装填好了弩箭,下一轮箭雨随时都可能倾泻而下。
时间紧迫,他学着武铁的样子,将那面插满了弩箭的盾牌一扔,紧跟着武铁的脚步,拼命向前冲去。
就在他们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下一轮箭雨如暴风骤雨般再次袭来。
这一次,众人失去了盾牌的庇护,只能拼尽全力去躲避那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他们或侧身闪过,或跳跃避让,但箭矢实在太多太密,还是有不少人不幸被射中。
历九忧眼睁睁地看着周围人不断倒下。他自己也在躲避时稍慢了一步,左臂被一支箭矢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染红了他昨天才穿上的新衣物。
就在他按照上一轮箭雨停止的时间来估算,这一轮的箭雨应该也要停歇的时候。
突然,他听到身后的战鼓再次响起,那沉闷的鼓声仿佛是死亡的丧钟,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猛地回头看去,那原本在后方督战的队伍,不知何时己经翻身上马,借着这战鼓声,同样发动了冲锋。
与此同时,辉烬城的城门也缓缓打开,一群身着玄色铠甲的骑兵从城中疾驰而出。
他们黑旗营竟然被两股骑兵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