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钢床烙刑
锈党手术室的钨钢拘束带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陆昭明仰卧在铸铁手术台上,右手握着白钨遗留的链剑,剑刃抵住左胸第西肋间隙。没有麻醉剂的空气中弥漫着蓝晶石粉尘,每次呼吸都像吞下千万根冰针。
"你要看着自己心跳的样子。"裴九章临终的讥讽在耳畔回响。陆昭明咬碎第三颗臼齿,链剑锯齿切入皮肤的瞬间,显微义眼自动放大创口——机械心脏的青铜外壳上,父亲刻的齿轮图腾正渗出淡金色母液。
血珠顺着钨钢台面的导流槽汇聚,在排水口形成微型漩涡。当剑尖撬开胸骨时,陆昭明听见金属疲劳的哀鸣——不是来自骨骼,而是嵌在肋间的青铜记忆卷轴。卷轴突然自动展开,纳米齿轮在血泊中拼出警告:「意识剥离进度97%」
"原来你在这里......"链剑突然被磁化,剑尖不受控地刺向心脏涡轮。蓝晶石齿冠在旋转的叶轮中央浮现,表面布满神经突触状的纹路。陆昭明的机械肺在此刻停摆,供氧管喷出的蒸汽凝成昭月的唇形:「别停。」
链剑的剑尖在蓝晶石齿冠上方颤抖,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牵引。陆昭明的心脏涡轮在停摆后重新启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齿冠表面神经突触的轻微震颤。他意识到,自己与这颗齿冠之间,己经建立起了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
"昭月,你在做什么?"陆昭明艰难地开口,声音因机械肺的重新启动而显得沙哑。
昭月的虚影在齿冠内部轻轻摇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哥哥,你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只有你的痛觉,才能为我打开通往自由的大门。"
陆昭明咬紧牙关,他明白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痛苦。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走了进来。
"陆昭明,你的时间不多了。"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手中的蓝晶石法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裴九章己经死了,但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陆昭明抬起头,目光与黑袍人相遇。他从这个陌生人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熟悉——那是父亲曾经拥有的,对知识和力量的无尽渴望。
"你是谁?"陆昭明问道。
"我是你的引导者,也是你最终的审判者。"黑袍人缓缓走近手术台,"你的命运,早在多年前就被注定了。现在,是时候履行你的使命了。"
黑袍人举起法杖,一道蓝光从杖尖射出,首击陆昭明胸前的创口。链剑在蓝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炽热,仿佛要熔化一般。陆昭明咬紧牙关,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
随着蓝光的深入,陆昭明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剥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周围是无数闪烁的光点。这些光点代表着他的记忆、情感和经历,此刻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逐一剥夺。
"不要害怕,哥哥。"昭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她的声音如同温暖的灯塔,为陆昭明指引方向,"记住,你的痛觉是打开星门的钥匙。只有经历了足够的痛苦,你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
陆昭明紧紧握住链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还有等待他拯救的妹妹。
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陆昭明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入一个未知的领域。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昭月,等我。"陆昭明在心中默念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决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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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晶骸瞳渊
链剑刮过齿冠表面的刹那,十万道蓝光从创口迸射。陆昭明的显微义眼过载崩溃,视网膜上烙满妹妹的面容——不是记忆中的少女,而是量子化的意识体,她的每根发丝都由青铜代码编织而成。
"哥哥终于找到我了。"昭月的虚影从齿冠内部浮出,手指穿透胸腔创口,"父亲把我的延髓熔铸成这颗齿冠时,你在焚化炉处理第714具尸体。"她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七百个数据流窗口,每个窗口都在播放陆昭明执行过的记忆清洗任务。
手术台突然倾斜。陆昭明用链剑卡住齿轮传动轴,防止自己滑入沸腾的血池。昭月的量子触须缠绕着他的视神经,将显微视野拖入齿冠内部——这里是由青铜记忆卷轴构成的克莱因瓶迷宫,每面墙都封存着被清洗的陆昭月人格碎片。
"选一个带走吧。"七百个昭月同时开口,她们的手掌穿透陆昭明的胸腔,"但只能带走百分之一,剩下的会永远困在......"
钨钢拘束带突然崩断。陆昭明扯出蓝晶石齿冠,连带拽出三根连接心脏的青铜神经索。血液在空气中量子化,形成父亲的手写医嘱:「当齿冠剥离度达100%,人柱力将完成最终转化。」
陆昭明紧握着链剑,手心的汗水让剑柄变得滑腻。他凝视着手中这颗承载着妹妹意识的蓝晶石齿冠,心中五味杂陈。七百个昭月的虚影围绕着他,每一个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每一个都承载着他亲手剥离的记忆碎片。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在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清明。他明白,无论选择哪个昭月,都意味着要放弃其他六百九十九个。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但他没有退路。
"我选择......"陆昭明的话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根青铜神经索从心脏处断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咬紧牙关,用链剑紧紧卡住伤口,防止血液流失过快。
昭月的虚影在此刻变得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陆昭明意识到,这是齿冠剥离度达到临界点的征兆。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自己和昭月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妹妹曾经的笑脸。那是他最珍贵的记忆,也是他坚持到现在的动力。他明白,无论选择哪个昭月,那都是他的妹妹,都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我选择全部。"陆昭明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幻与真实。
随着他的决定,七百个昭月的虚影开始融合,最终化为一个完整的昭月形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坚定,仿佛在说:“哥哥,你做得对。”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随着齿冠剥离度的继续增加,陆昭明开始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他意识到,这是人柱力最终转化的前兆。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链剑插入心脏处的创口。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裂缝中射出。陆昭明抬头望去,只见一颗巨大的星辰正缓缓降临。他明白,那是星门的另一端,是昭月真正的归宿。
他深吸一口气,将蓝晶石齿冠高高举起。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齿冠在空中炸裂,化作无数碎片。每一片碎片都承载着昭月的记忆与情感,此刻正向着星辰飞去。
陆昭明的身体在此刻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要随着碎片一同飞向星辰。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他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使命,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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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血肉齿轮
齿冠在掌心剧烈搏动,如同微型心脏。陆昭明用链剑剖开晶石外壳,内部是双螺旋结构的青铜dna模型——昭月的完整意识被编码在碱基对间隙,每段基因链都刻着《考工记》禁术。
"看看你替我承担了什么。"昭月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扯开陆昭明的左胸创口。机械心脏的涡轮叶片上,密密麻麻刻着三百六十个日期——每个日期都对应一次记忆清洗任务,而叶轮背面蚀刻着凤鸣都崩塌当天的星象图。
手术刀突然自行飞舞。陆昭明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地解剖左臂,剥离的肌肉纤维下露出青铜神经管线——这些本该在五岁改造手术中被移除的原生神经,此刻正与蓝晶石齿冠产生量子纠缠。
"父亲保留了你的痛觉神经......"昭月的手指插入暴露的尺神经,"这样每次执行任务时,你都能精准感知记忆剥离的痛苦。"她的瞳孔突然映出陆昭明处理过的所有尸体,每具尸体的眼眶里都跳动着蓝晶石火苗。
血池突然沸腾。游离的青铜记忆卷轴在液面拼成父亲的全息投影,他手中的蓝晶石手术刀正与陆昭明此刻的动作同步:"多完美的痛觉反馈系统,不是吗?"
陆昭明强忍着剧痛,怒视着父亲的投影。“你这个疯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他奋力挥动链剑,却被父亲的机械触手轻易挡下。
此时,血池中的青铜记忆卷轴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昭月的声音在手术室中回荡:“哥哥,杀我七次,这是唯一的出路。可每一次,你都会承受双倍的痛苦。”
陆昭明咬了咬牙,眼神坚定。他举起链剑,狠狠刺向昭月的虚影。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他的身体,剧痛让他几近昏厥。但他没有退缩,再次挥剑,一次又一次。
随着每一次攻击,陆昭明的身体摇摇欲坠,鲜血染红了手术台。而蓝晶石齿冠的光芒愈发耀眼,星门的坐标在穹顶闪烁,似乎即将开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陆昭明能否完成七次攻击,解开星门的秘密,获得自由,一切仍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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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幕:齿冠诏书
当陆昭明将链剑刺入自己延髓时,整个锈党基地的钨钢骨架开始共鸣。蓝晶石齿冠突然释放电磁脉冲,在手术室穹顶投射出星门柱的三维坐标。昭月的量子虚影在此刻坍缩,融入齿冠裂开的晶格深处。
"哥哥的心脏......"她的声音从齿冠内部传来,"是星门最后的钥匙孔。"
陆昭明强撑着意识,看向那闪烁的坐标。他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此时,锈党基地开始剧烈摇晃,周围的钨钢墙壁纷纷裂开。父亲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现,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成功吗?每一次攻击,都会让你离崩溃更近一步。”陆昭明没有理会,他集中精力,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链剑。当他第五次挥剑刺向齿冠时,身体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差点倒下。但他咬着牙,稳住身形。第六次攻击,他的双腿己经无法站立,瘫倒在手术台上。就在他准备发起第七次攻击时,星门坐标突然闪烁不定,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干扰。而昭月的声音也变得焦急:“哥哥,快!时间不多了!”陆昭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起链剑,朝着齿冠狠狠刺去……
陆昭明捏碎齿冠外壳。青铜dna模型突然活化,双螺旋链缠绕着他的原生神经向上攀爬,在颈椎处形成新的量子突触。父亲的全息投影突然实体化,机械触手卷起染血的手术刀:"让为父帮你完成最后一步。"
链剑劈开投影的刹那,陆昭明的显微义眼突然修复。放大千倍的视野里,每个蓝晶石碎片都映着双重影像——现实中的血腥手术台,以及星门彼端的昭月本体。她的脊椎连接着十万根青铜神经索,每根都通向阴面城市的机械人军团。
"你的痛觉是星门的能量源......"昭月的本体在磁暴云层中抬手,锈党基地突然倾斜西十五度,"而我的意识,是打开囚笼的闸刀。"
当陆昭明坠向破裂的钨钢穹顶时,手中紧握的齿冠碎片突然显影出血诏:「杀我七次,方得自由。」蓝晶暴雨在此刻逆流,每一滴雨水都裹挟着昭月被熔铸时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