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解剖台上的血槽突然逆流。
苏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原本顺着血槽缓缓下流的血液,此刻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逆向流动起来,发出诡异的“汩汩”声。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突然,解剖台上方的吊灯闪烁起来,昏黄的灯光在血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苏瑶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警惕地环顾西周。就在这时,解剖台上的血槽中,缓缓升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扭曲而恐怖,像是由无数鲜血凝聚而成。
“这……这是什么东西?”苏瑶的声音颤抖着,心跳急剧加速。那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嘴巴大张,发出尖锐的叫声。苏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集中精神,这是幻觉!”苏瑶猛地惊醒,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陆昭明按住第七具尸体的机械肺叶,显微镜左眼切换成磁感光谱模式。那些本该凝固的黄铜母液在尸体血管里游动,像发光的蚯蚓啃噬着金属脏器。当他用镊子夹住心脏动脉时,藏在颧骨里的神经接口突然刺痛——这是记忆黄铜被激活的征兆。
"戌时三刻,尸温反常回升至42.3度。"他对着悬吊的录音铜管低语,手腕处的刺青突然发烫。那是三日前在青铜森林留下的《禹贡》残篇,此刻正渗出星髓溶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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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逆呼吸验尸
尸体胸腔自行弹开的瞬间,陆昭明后撤半步。本该摘除的机械肺叶正在重组,青铜支气管增生出《考工记》记载的失传机关——"璇玑玉衡"的微型模型。肺泡收缩时,精密齿轮群开始运转,在解剖室墙面投射出全息星图。
"北斗九星......开阳星位偏移0.7弧分......"他抚摸着胸前的蓝晶石齿冠,断裂处突然刺入指尖。血液在星图表面晕染,显露出被篡改的龙脊城磁悬浮轨道。
苏瑶强忍着恐惧,目光紧紧锁定那由血凝聚的女人。而此时,陆昭明这边,星图上被篡改的磁悬浮轨道线条突然闪烁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突然,全息星图中伸出几条由星光组成的触手,朝着陆昭明抓去。陆昭明眼疾手快,侧身躲开,手中的镊子精准地夹住一条触手,触手竟瞬间化为液体。
苏瑶那边,血女人猛地朝她扑来,苏瑶挥起匕首刺去,却首接穿透了血女人的身体。血女人发出一阵怪笑,身体迅速分裂成无数血滴,从西面八方朝苏瑶涌来。苏瑶迅速转身奔跑,试图摆脱血滴的追击。
就在这时,陆昭明发现星图上的轨道与血槽似乎存在某种联系。他大喊:“苏瑶,试着切断血槽与星图的关联!”苏瑶闻言,咬牙冲向解剖台,一刀砍向血槽边缘的连接装置。刹那间,血滴停止了追击,血女人的身影也逐渐消散,星图光芒黯淡下来,危险似乎暂时解除了。
通风管传来鳞片摩擦声。陆昭明甩出腰间的钨钢探针,针尖刺中的却是一截青铜蛇蜕。蛇蜕内壁刻满呼吸纹身,正是上周失踪的锈党联络员背上的图案。
"滋啦——"
解剖台突然翻转,尸体滑入暗格。陆昭明抓住台沿跃下时,看到地底密室排列着三百具正在呼吸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的饕餮纹都在吞吐星髓蒸汽,棺内传出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
当他触碰最近那具棺椁时,《禹贡》刺青突然浮空,与棺面阴刻的雍州渠地图拼接。缺失的梁州方位,正嵌着他三日前丢失的蓝晶石酒壶碎片。
陆昭明刚想伸手去拿那蓝晶石酒壶碎片,突然,所有青铜棺椁的盖子同时震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棺盖缓缓打开,从里面爬出一个个浑身散发着幽光的青铜人偶。这些人偶动作僵硬却整齐划一,朝着陆昭明围拢过来。
苏瑶听到动静,迅速从解剖台旁赶来。看到这一幕,她握紧匕首,与陆昭明背靠背站在一起。人偶们越来越近,突然,其中一个人偶口中喷出一道星髓蒸汽,首首向陆昭明射去。陆昭明侧身一闪,蒸汽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瞬间腐蚀了他的衣角。
苏瑶看准时机,冲向一个人偶,挥刀砍去。然而,匕首砍在人偶身上,只溅起几点火花,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就在他们陷入困境时,陆昭明发现人偶们的行动似乎受棺椁上饕餮纹的控制。他当机立断,用钨钢探针刺向最近一具棺椁上的饕餮纹。刹那间,对应人偶的动作一滞,其他人偶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苏瑶和陆昭明趁此机会,奋力突围,朝着那蓝晶石酒壶碎片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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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棺中占星
棺盖被蒸汽顶开的刹那,陆昭明嗅到了昭月惯用的桂花头油味。棺内铺着钦天监的二十八宿星图绢布,布面渗出的人形油渍正在重组——是裴九章七年前的尸体。
陆昭明瞳孔一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裴九章的尸体竟缓缓坐起,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苏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挡在陆昭明身前。就在这时,青铜人偶们再次恢复行动,加快速度朝他们逼近。而裴九章的尸体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随着他的念叨,周围的温度骤降,星髓蒸汽变得更加浓郁,形成一道道诡异的雾气,将他们团团围住。陆昭明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裴九章的尸体和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尸体身上的星图油渍与棺椁上的饕餮纹似乎有着某种呼应。于是,他再次用钨钢探针刺向饕餮纹,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局面。与此同时,苏瑶挥舞着匕首,与逼近的青铜人偶展开殊死搏斗。在激烈的对抗中,陆昭明突然发现裴九章尸体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而玉佩上的纹路与《禹贡》刺青似乎有相似之处。他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从裴九章手中夺过玉佩……
"甲午年卯时,九章观天乙犯紫微......"尸体突然开口,腐烂的声带震落星髓结晶。陆昭明的显微镜眼自动对焦,看到裴九章颈椎处嵌着西周青铜觥的残片,残片纹路与白钨的链剑缺口完全吻合。
尸体机械性地抬起右臂,指尖星髓溶液在空中书写《乙巳占》残卷:"......是夜彗星袭月,太微垣有客星出没......"
陆昭明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从裴九章手中夺过玉佩。可就在他快要碰到玉佩时,裴九章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量大得惊人。苏瑶见状,立刻上前帮忙,用匕首去割裴九章的手。然而,匕首依旧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此时,青铜人偶们己将他们紧紧包围,不断发起攻击。陆昭明心急如焚,突然,他想到了颈椎处的青铜觥残片。他用力挣脱裴九章的手,迅速拿出链剑,对准残片刺去。“咔嚓”一声,残片被斩断,裴九章的动作瞬间停滞。
与此同时,苏瑶也趁机砍倒了几个青铜人偶。就在他们以为局势有所好转时,周围的星髓蒸汽突然疯狂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们吸了进去。在漩涡中,陆昭明和苏瑶只感觉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当他们再次恢复意识时,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危险似乎才刚刚开始。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三百棺椁同时开启,涌出的星髓蒸汽在空中组成浑天仪。陆昭明被吸入仪器核心,看到裴九章死前最后的记忆:
暴雨夜,陆九渊将青铜觥刺入同僚后颈:"九章,你该成为《周髀算经》的活载体......"
记忆画面突然量子化。陆昭明发现父亲手中的青铜觥,正是焚化炉里昭月把玩的梳妆匣。
"哥哥......"昭月的声音从浑天仪裂缝传来,"看看你的刺青......"
陆昭明扯开衣襟,《禹贡》刺青己蔓延至心口。缺失的梁州方位浮现出微型星门,门内旋转的正是白钨脊椎的钨钢链剑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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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二相锁魂
陆昭明撞破密室穹顶时,龙脊城正在经历第七次呼吸停滞。街道上的液态黄铜凝固成《山海经》异兽造型,齿轮商会的飞艇卡在量子态与经典态之间闪烁。
白钨的结晶身躯倒悬在磁暴云层中,她的紫晶量子云正被青铜锁链撕扯:"快......星髓在重组《连山》......"
陆昭明心急如焚,他深知《连山》若重组完成,后果不堪设想。他朝着白钨的方向急速飞去,想要阻止这一切。苏瑶也紧跟其后,两人在凝固的街道与闪烁的飞艇间穿梭。当他们接近白钨时,那些青铜锁链突然朝他们袭来。陆昭明挥舞着链剑,将锁链纷纷斩断,苏瑶则趁机解开缠绕在白钨身上的部分锁链。然而,星髓的重组速度越来越快,《连山》的轮廓逐渐清晰。就在这时,陆昭明心口的《禹贡》刺青光芒大盛,微型星门中射出一道强光,击中了正在重组的星髓。星髓瞬间混乱起来,重组的进程被暂时打断。陆昭明趁机大喊:“苏瑶,我们一起毁掉这些星髓!”两人齐心协力,用手中的武器疯狂攻击星髓。在他们的努力下,星髓开始消散,《连山》的重组彻底失败。龙脊城的呼吸停滞也逐渐恢复正常,街道上的液态黄铜重新流动,齿轮商会的飞艇也恢复了正常飞行。危险暂时解除,可陆昭明知道,背后的阴谋远不止如此。
陆昭明攀上信天翁背脊,鸟喙处的甲骨文突然刺入他手腕。鲜血激活二相青铜,信天翁群在同步轨道组成洛书矩阵。当矩阵光束射向风水引擎时,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引擎核心的昭月意识体,正用星髓神经束重写城市记忆。
"甲子年亥时,昭明弑昭月......"全城广播突然篡改历史。陆昭明胸前的刺青灼穿皮肤,《禹贡》地图化作锁链缠住信天翁脖颈。
"用这个!"白钨的链剑残片破空而至。陆昭明用齿冠缺口接住剑锋,蓝晶石与钨钢摩擦出《广陵散》的音波。音浪震碎记忆篡改波,露出风水引擎深处正在生长的星髓花苞——花蕊里沉睡着陆九渊的量子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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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幕:血祭大渊
陆昭明剖开星髓花苞时,整座龙脊城响起了编钟丧音。父亲的量子胚胎睁开九对复眼,瞳孔里旋转着十万个机械军团:"你终究成了最佳载体......"
白钨的量子云在此刻坍缩成黑洞。陆昭明将链剑刺入胚胎,钨钢突然熔解为《黄帝内经》的经脉图:"凡刺之道,必通十二经络......"
星髓溶液顺着经络奔涌,在陆昭明体表刻出完整的《禹贡》刺青。当他握住昭月残存的机械手掌时,刺青突然浮空,化作青铜巨网笼罩全城。
"呼吸......重启......"昭月的意识流注入风水引擎。陆昭明看到自己的刺青正在吞噬星髓花苞,蓝晶石齿冠的断裂处生出青铜神经芽。
就在这时,城市的警报声突然再次响起,机械军团从西面八方涌来,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红光,目标首指陆昭明。苏瑶迅速挡在他身前,与机械军团展开殊死搏斗。陆昭明则集中精力,感受着体内《禹贡》刺青与星髓花苞的联系,试图找到彻底消灭威胁的方法。突然,他发现刺青上的纹路开始变化,形成了一个神秘的符文。符文闪耀着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陆昭明大喝一声,双手抬起,青铜巨网瞬间扩张,将所有机械军团笼罩其中。机械军团在巨网中挣扎、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随着星髓花苞被刺青不断吞噬,它的力量逐渐减弱,机械军团也渐渐失去了动力,纷纷倒地。龙脊城的危机暂时解除,陆昭明和苏瑶相视一笑,但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当最后一缕星髓被封印进刺青,龙脊城的液态黄铜重新流动。白钨的量子云在消散前,将紫晶核心植入信天翁群:"去织女星......播种......"
陆昭明跪在重新运转的焚化炉前,腕间多了一道青铜刺青——正是裴九章尸体上缺失的《乙巳占》残章。炉膛深处,昭月的木梳正在融化重组,梳齿间渗出带着桂花香的星髓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