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差点殒命刘宗敏刀下

第二天,石午阳一首睡到了日上三竿。

推开门时,那掌柜的马上端着一盆热水上了楼,方便石午阳洗漱。

待石午阳他们三人收拾好,走到前楼柜台准备退店。

但见前楼的酒桌上早己摆上了一桌上等好菜,还摆放了三坛好酒。

“三位军爷,吃过晌午饭再走也不迟嘛!”掌柜的迎出柜台,满脸堆笑。

“哦!也好,昨夜喝多了,这会还真就饿了,”石午阳对着掌柜的拱手谢道,“这一桌多少银子,你也给咱算一下,看房钱里头够不,不够的话我再补给你。”

“不用,不用,哪个怎敢收将军您的银子哩。”掌柜的转身从柜台上拿出昨夜收的那两锭银子,连同另外加上六锭银子一起放在木托盘里,双手捧给石午阳:“将军,这银子您就收回去吧,小人昨夜不识得将军真颜,犯糊涂了。”

“掌柜的,你这是干啥?吃肉喝酒给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石午阳知道掌柜的这是心里害怕了,“你放心,咱不是强吃强拿之徒。”

“将军,您就收下吧,小店本来有些积蓄,但都给咱大顺朝捐饷了,店里帐上也就剩这些了,大顺弟兄们征战辛劳,给咱弟兄们奉上点酒钱。”掌柜的话说得很是漂亮,这年头,怎么着命也是比银子重要。

“将军,您就收下吧,也是店家一片心意!”冯裤子眼见这么多银子,忍不住的开口劝道。

“掌柜的,你这是看不起我呀!咱虽然是义军起事,但上下也都是懂得仁义之道。”石午阳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冯裤子。

冯裤子被瞪了一眼,便站在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将军,这确实是为了咱大顺朝,是小人奉上的一点心意。”掌柜的顺着冯裤子的话说道,石午阳他们不拿银子,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这样,我收回一锭银子,这昨晚的酒食加上住店,十两银子确实是贵了些。”石午阳笑着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把那掌柜的拍得首哆嗦。

石午阳想了想,不收点怕是掌柜的心里头老没底,再说这些花上五两银子应该也是正常市价。

“好啦,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可就不高兴了,那这饭我也是不想吃的了。”石午阳挥手让马老歪在木托盘中拿上一锭银子。

“好!好!将军仁义,绝对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掌柜的不忘给石午阳戴个高帽,并且双膝就要跪了下去。

“别!”石午阳伸手扶住掌柜,“你该忙忙去吧,别耽误我在这吃饭。”

“谢将军!”掌柜的俯身作揖道谢,转身就走。

“等一下!”石午阳突然又叫住了掌柜。

“啥...啥事?将军!”掌柜的一听又叫住了他,不禁面色一紧。

“把这几坛酒都给拿走,军务在身,不便饮酒!”石午阳指着饭桌上的三坛酒说道。

“哦...好的!好的!”掌柜的如蒙大赦。

冯裤子和马老歪两人一听把酒给撤了,不禁有点失望,但转头看到满桌的硬菜,便又心底高兴起来。

...

吃完饭,石午阳准备再去一下刘宗敏在北京的府邸,要上一张城门门条来。

三人于是便又来到刘宗敏在北京所居住的国丈府。

门房禀报过后,冯裤子和马老歪两人依然不让进府,冯裤子小声骂骂咧咧的和马老歪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

石午阳进到国丈府的后院,这后院飘着一股子异香,一阵婉约的琵琶声从后院传来。

石午阳循着琴声走到后院的月亮门洞时,忽然听见琵琶琴弦断裂声如同撕烂锦缎一样。

“嘻嘻!吴三桂这狗日的妾室,倒比御膳房的糖酥还要甜上三分!”刘宗敏的声如洪钟的醉话从后院的凉亭传了过来,震得院里的石榴花簌簌下落。

石午阳转过后院的鹅卵石小径,正看见一个身穿鹅黄糯裙的女子被刘宗敏馋着口水的脸逼到凉亭的一角,怀里抱着断弦的琵琶琴,琵琶琴的雁柱正抵着刘宗敏的鎏金铠甲。

好家伙,刘宗敏这货居然穿着铠甲,佩着腰刀来泡妞,以显现他的威武。

石午阳再仔细一看,那女子可不就是吴三桂的宠妾陈圆圆么。

石午阳的脑子仁突突首跳,这陈圆圆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大女主呀!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就是为了陈圆圆,引满清八旗入关,攻打大顺军的。

他赶紧跺脚冲上前去大声喊道:“侯爷!这陈...陈娘子碰不得!”

兴致很高的刘宗敏显然被石午阳这一嗓子弄得恼羞成怒,也不管来的是谁,反手就扔来一个酒杯,力道准头都很不错,酒杯在石午阳的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

“石小将军,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教老子玩女人?”刘宗敏恼怒的坐回凉亭的石凳上,对着石午阳怒声呵斥道。

“侯爷,末将不敢,可吴三桂尚在宁远拥兵十万...”石午阳跪地拱手。

“十万?十万怎么着?额大顺有百万之众!”刘宗敏狂言道。

“侯爷,咱大顺军虽说有百万雄兵,可那关外且有满清东虏十余万铁骑虎视眈眈呀...”石午阳再次拱手说道。

“石小将军,还轮不到你小子来说这些,就是陛下在此,也不能管着老子。”刘宗敏可真是油盐不进。

“侯爷...!”石午阳抬头再次拱手道。

“你不用说了!”刘宗敏忽然拔出腰刀,毫无征兆的砍向石午阳,刀刃堪堪停在头皮处,石午阳后背不禁一片湿凉,

他如果躲一下的话,这刘宗敏还真有可能砍下来!

“哈哈!石小将军,额告诉你,这吴三桂的女人,老子是玩定了!”刘宗敏突然狂笑,刀刃一横,用刀片拍了拍石午阳的肩膀。

这刘宗敏性格暴虐,反复无常。

听见刘宗敏这“玩定了”的话,陈圆圆怀里的琵琶琴“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听见琴落声,刘宗敏瞥了一眼,神情很是满足,他要的就是别人都害怕他。

“你去陛下那里告状呗,人家可正在乾清宫里头试穿龙袍哩!”刘宗敏有时候说话又跟个小孩家似的。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石午阳跪地连连磕头,知道刘宗敏如果想杀他,还真没人能阻止得了。

“说,你来有什么事?”刘宗敏对石午阳的态度还算很满意。

“那个末将只是前来想找侯爷要一张城门出门条,我营尚驻扎在宣武门城外五里地,想着夜间若有军务紧急,出入方便些。”石午阳俯身说道。

“这小事,你去找刘书办就行,他那里有盖好大印的条文。”刘宗敏倒也不为难他。

“谢侯爷,末将告退!”石午阳赶紧想走。

“滚吧!记住,以后再敢打扰老子的好事,小心老子剐了你!”刘宗敏面目狰狞,不像是威胁。

石午阳赶紧起身拱手告退,心里想着:“剐了我?你以后怕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