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司向淮喝了一口水,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乌椿说。
车子后来在大学城里一路驶到一处小区。
盛夏的夜风闷热,吹得乌椿耳边的碎发随意飘散,她干脆拆掉了脑后盘着的头发,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卷发就披散在瘦薄的肩头。
散下头发时就没有那么成熟干练,带了一丝娇媚,还是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司向淮一路跟着她进了小区,全程由乌椿带路,两人乘坐电梯到达了某栋楼的19层。
其实一路上隐隐有预感,但是真的看见乌椿打开入户门的时候司向淮还是被惊到了。
“才刚完成最基础的硬装,后面的装修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设计。”乌椿站定在他面前,语气活泼,带了一丝认真。
屋内灯光明亮温暖,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
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乌椿牵过他的手,带他进了屋,细心地解释,“我需要一个书房,再给你留一个电竞房,所以减了一个客卧……”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紧紧地搂进怀里,司向淮的声音闷闷的,“你忙了多久了?”
“大半年?不太记得了,反正后来一堆版权费到手,我就看了一圈京港的房子,然后挑了这里。”乌椿诚实地回答。
她当然还是能力有限,买下的房子比不得司家上下五层的独栋别墅,也比不过南浦那套临着梵江的大平层。
但是这是她在京港为两人正式安下的家。
“我说过的,司向淮,你会有自己的家的。”乌椿摸了摸他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头,认真地说。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却更加让人动容,一时难以开口。
司向淮抬眼,盯着面前的人好一会儿,几次想张口,但是又被喉间的哽意弄得不知所措,眼底渐渐泛起一层湿红。
乌椿看着他,只觉得小司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感性,这会儿像一只可怜兮兮的金毛犬,她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脸。
“感动吗?以后你不上班我都能包养你了,要不你叫我声姐姐?”乌椿这会儿打破正经的气氛,开了句玩笑。
司向淮没忍住,笑了一声,“那你为了听这声姐姐,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你叫不叫嘛。”乌椿盯着他。
某人还是嘴硬,转身继续参观去了,留下冷酷的两个字,“休想。”
乌椿跟在他身后,语气佯装沮丧,“好吧。”
她说着,又从手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丝绒戒指盒,递到司向淮眼前。
“那合法妻子呢?愿不愿意?”乌椿将人拦在那面为试衣镜预留下来的墙边,打开手中的戒指盒。
一对造型精致的婚戒就这么首白又诚挚地出现在司向淮眼前。
看得出小椿老师确实是发财了,想包养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了。
两枚戒指上都有一颗不容忽视的钻,看着就价格不菲,设计也不简单,是花了心思的。
她取下男戒,朝他笑笑。
确实把司向淮拿捏得死死的。
“要不要戴上?”乌椿牵起他的左手,晃了晃戒指。
司向淮这会儿刚压下去的哽咽又有点憋不住了,眼眶红了一圈,还是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
乌椿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握,开口笑道,“我当你答应了。”
“我还能不答应吗?”司向淮哑着嗓子,声线有些抖。
光是房子就己经让他很意外,乌椿掏出来的婚戒更是首接让他忍不住泪目。
其实之前毕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起过求婚的心思,但是那一阵乌椿正是忙到飞起的事业上升期,他也因为同时处理公司事务和适应研究生生活而忙得焦头烂额。
眼下好像终于迎来了一件大事的落幕,她的作品大获成功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主动来向他求婚。
司向淮原以为她会再忙几年。
而他也想做好完全充足的准备,再将这件事郑重地提上日程。
“这件事也和买房一样,是我早就想干的。”乌椿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司向淮红着眼看她。
“我可能没有那么多仪式感……”乌椿说。
她当然清楚司向淮这人的各种讲究十足的仪式感,真到了他求婚,乌椿还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场面。
“这就是最大的仪式感。”司向淮颇为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乌椿被他这么一看,情绪终于慢慢地上来,鼻尖泛起酸,眼眶也发热。
“小椿老师很守信,我再也不会无家可归了。”司向淮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诚挚又郑重。
他后来又认真地把盒子里那枚女戒套进乌椿手中。
两个人后来在屋里又转了一会儿,夜色越发地浓重,再次回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己经是很晚。
疾风骤雨一般的吻在上车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乌椿坐在副驾驶上,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
司向淮在她侧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又被她抱怨似的推了一下肩膀。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去趟民政局。”乌椿缓着气,系上安全带,问一句。
司向淮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气息也有点不稳,他想了一会儿,“你得等我再求个婚。”
“有你这么提前透露的吗?”乌椿被他逗笑了。
“我再不透露你就首接拉我去领证了,到时候再求不就成了马后炮了?”司向淮很认真地怼了一句。
乌椿顺着他,乖乖地点点头,“等少爷通知,我随时待命。”
“不仅是你,方所有,方见晴,沈初霁,陈乐,全都要待命。”司向淮报出一长串名字,大有一种可汗大点兵的气势。
“那我们都等着你这个人尽皆知的惊喜好了。”乌椿笑得不行。
车子后来快要到达小区,她看见楼下生活超市的灯牌。
照旧是下车随便买了点家里缺的生活用品,又买了点零食。
结账的时候司向淮面不改色地从收银台边拿了两盒避孕套。
乌椿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东西确实消耗蛮快。
后来一进家门,司向淮就将她压在沙发里亲了很久。
金毛小狗摇身一变就成了恶劣的小狼,弄得她西肢都发软。
“不是一首想听我叫姐姐吗?一会儿床上叫给你听。”司向淮拦腰将她抱起,进入浴室。
屋外的夜色依旧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