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才发现帖主所谓的抄袭,指的居然是她第二本书。
那本4万字出头,剧情都才刚刚展开的书。
字里行间全是没事找事的博关注。
帖子里勉强搞出来了几张调色盘,但是理由都很牵强,连有一条原封不动地引用名家名作的句子也被标出来打为抄袭。
说是乌椿没有特意标注解释引用,容易具有误导性,让人以为她是原创什么的。
通篇内容之荒谬倒是让乌椿一开始看见这条帖子时紧张又意外的心情好了不少。
点进那人的主页,发现被公开的只有这一条内容。
目的性极强。
但是因为最近第一本书的出名,所以她的笔名自然也得到了挺高的关注度,这条帖子的热度不算低。
评论区大多数人都是比较理智的,能看出帖主没事找事,却仍旧不乏一些无理由的黑粉造谣辱骂。
4w字的内容,估计已经被他们拿着显微镜逐字解读了八百遍。
乌椿向来是秉持着清者自清的处世原则。
而且第二本书她目前刚恢复了更新,最近又逢期末考试周,生活节奏实在是紧凑。
她分不出什么多余的心思来理睬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
退出APP,她点进司向淮新发消息的聊天框里。
S:【图片】
是亮着台灯的书桌,桌上铺散各种书本,小猫趴在台灯边睡觉,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都亮着,上面显示乌椿看不懂的学科资料。
这个点还在熬夜苦读。
大家的期末都不太好过。
乌椿在宿舍里倒是和其他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熄灯以后好好睡觉,谁也别卷,白天去图书馆学。
但是司向淮在外租房就没这种苦恼了,随时随地能学。
乌椿回了他一个潦草小狗很迷茫的表情包。
司向淮估计投入学习没再看手机,这条信息一直到了乌椿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回过来。
一个潦草睡下的表情,表示自已停止了内卷,也打算休息了。
乌椿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个笑。
一碗乌春面:【晚安】
发完消息,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周乌椿忙得晕头转向,除了考试就是和室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然后晚上再回宿舍连夜写文。
司向淮居然也没再缠着她要一起吃饭什么的。
毕竟小司少爷以前可是特别热衷于和她一起逛超市,然后再研究新菜谱。
乌椿只当他最近期末周也忙得脚不沾地。
“下雪了下雪了!”孟诗雅摘掉耳机,小声地说。
周围几个女生闻言都抬头,看见图书馆的窗玻璃外真的飘起了簌簌雪花。
“不学了,今天下雪早点休息,你们谁愿意陪我下去拍初雪?”孟诗雅直接收拾起书包来了。
乌椿看了一眼手机锁屏,已经晚上九点多,确实也能回了。
大学生复习大概是求个心理安慰,多数时候还是靠老师捞,这会儿有一个人打头,其他几个心也就都飞了。
几个人兴奋地下楼梯,冲出图书馆大门。
姜仪和孟诗雅仰头张开怀抱感受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乌椿给自已裹上白色围巾,也忍不住笑。
陈乐在一边拿着手机指挥:“你俩不是要拍视频吗?要不要我放个BGM?”
孟诗雅于是和姜仪一起跳起网上热度颇高的舞蹈,意外地默契。
跳到最后又嬉闹地笑成一团,结伴往宿舍走。
路上遇到便利店,姜仪要买烤红薯,乌椿站在屋檐下等,孟诗雅叽叽喳喳地帮着参考哪个红薯长得比较好看,陈乐刚接到方所有的电话。
方所有这人居然还挺有浪漫细胞,电话是为了初雪而打。
乌椿垂眼,看着地面上消融的雪痕,在想要不要也给司向淮拨个电话,仔细一想两个人居然已经三天没见。
刚拿出手机,来电铃声就响起,是方见晴。
“宝宝宝宝宝宝!下雪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大小姐语气兴奋。
乌椿一时愣神,伸手接住一片小雪花:“这么快?”
她都没注意到自已生日临近。
这是上了大学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以往的生日也是在冬天,只不过那会儿总是埋头在拥挤压抑的高中教室里学习,其实不太会发现自已每年的生日都是初雪附近的日子。
大概就是为了前程似锦,舍弃四季春秋的具象化。
想到这里,又有些怅然,乌椿呼出一口热气,回道:“你自已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方见晴在那边笑起来,语气甜腻腻:“当然啦,礼物我很早就在挑了,打电话主要还是想说,初雪快乐哦宝宝!”
“初雪快乐。”乌椿笑着回。
后来回到宿舍,她也接到了司向淮的来电。
乌椿拉开玻璃推拉门,去阳台接下电话。
“初雪快乐啊司向淮。”她声音清亮。
阳台的窗户半开着通风,凌冽的夜风灌进来,打得她脸颊和脖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心脏却跳得越发活跃。
“这么高兴?”司向淮语气含笑。
“初雪,一年一次,要有仪式感。”乌椿说。
其实也是这几年和方见晴待在一起被感染的,不管大事小事,能让心情好起来的就是值得庆祝的事。
司向淮那边有关车门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呼呼的风声,不像是在家里复习。
他听完乌椿的话,笑了两声:“是要有仪式感,我到楼下了。”
乌椿愣了两秒,茫然地探出身子往宿舍楼下看了一眼。
果然看见刚下车的人。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飞奔下楼。
司向淮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戴着的围巾是之前乌椿挑的同款,不过颜色是灰色。
他长得高,身段又好,往宿舍门口一站和拍韩剧似的,肩头的雪花似乎都偏爱他一些,站在风雪里一点不显狼狈,反而透着温和的从容。
“这个点了你来学校?”乌椿穿的是刚回宿舍以后脱掉羽绒服换下的毛绒睡衣,在室内还行,在室外不太御寒。
她一出来就被司向淮整个抱在怀里,大衣衣摆能包裹住她大半个身子。
司向淮的脸被围巾半遮着,精致冷冽的眉眼和半截高挺的鼻梁露在冷空气中,笑起来的时候卧蚕。
“仪式感啊。”他说着,用手里提着的盒子碰了碰乌椿。
乌椿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提着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