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温辞关了门，屋里陷入黑暗，他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心慌，心乱，心烦……
“江月娇……”
*
江家。
江月娇在书桌前坐了六个小时，把所有的英语作业都做完了。
英语作业不多，一共12套卷子，题不难，她挑挑拣拣做了一些。
江月娇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机，已经11点50了。她推开门，打算去楼下泡杯热牛奶再睡觉。
客厅一片漆黑，静谧。
冰箱里有鲜牛奶，她倒入玻璃杯，又把杯子放到热水里，温了一会儿。
喝完，上楼，路过江云照的房间，门最下面的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光。
江月娇停住脚步，敲了敲门，“云照，你睡了吗?”
屋里窸窸窣窣，有穿拖鞋的声音，噔噔噔跑过来，打开了门。
江云照穿着黑色睡衣，疑惑，“姐姐?”
江月娇走进去，看到床头还亮着小夜灯，“云照，怎么还没睡?”
“睡了，还没睡着。”江云照小声说。
“睡觉怎么还开着灯?”
“不开灯更睡不着。”
江云照从小就要开着灯睡觉，太漆黑的环境她会害怕，总觉得黑夜里会有怪物在暗中看她。
江月娇一怔，心头有点酸涩。
妈妈走的时候，云照才五岁吧。
突然就没有妈妈哄她睡觉了，小小的孩子，应该很害怕吧。
江月娇从小胆子比较大，不怕一个人睡觉，没有考虑过小小的江云照是会害怕的。
“云照，你如果害怕，可以到我房间去睡的。”
微弱的灯光下，江月娇看到江云照的眼睛噌的亮了一下，她纠结着，“真的吗?这样会不会打扰你睡觉?”
她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拿上被子，去我那屋。”江月娇看出她的心思，肯定是想去，但是又怕麻烦别人。
江云照立刻抱上枕头，又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乖乖跟在姐姐后面。
江月娇的房间离她不远，她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江月娇打了个哈欠，直接躺到床上，她是真的困了。
江云照放下枕头，乖乖躺到她旁边，屋里很黑，但是她心里很安定。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姐，心里暖暖的。
这一夜睡得很沉，江云照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心过。
第二天，早晨五点。
闹钟响了，江月娇伸手掐掉，给自已做了几秒钟心理建设，从床上爬起来。
江云照也醒了，她睡觉很轻，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姐，你怎么起这么早?”江云照迷迷糊糊的问。
“你睡吧，我起来学习。”
江云照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江月娇穿着睡衣，套上拖鞋，简单洗了把脸，坐到书桌前开始学习。
先把语文必背古诗文拿出来，背了二十分钟《出师表》，然后又背了二十分钟英语必背三千词。
五点四十，开始做物理题，做到七点，她换了衣服，套上运动鞋，准备出去跑步。
这时，江云照也醒了。
“姐，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跑步，你要不要一起?”
“我也去，姐姐你等我一下。”
江云照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大号的运动衣，运动鞋。
“姐，我跑的可能比较慢。”
“没事，我等你。”
东园角落有一个篮球场，旁边就有跑道，姐妹二人穿戴好来到塑胶跑道上。
早上七点，小区里只有老头和老太太在活动，有几个老爷爷在树林里打太极。
人老了觉少，醒得早。
江月娇先带江云照做了一下热身运动，把脚腕和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都拉伸开。
“跑吧。”
江月娇在前面带她，节奏放缓，江云照在后面慢慢跟着，江月娇慢慢加速。
跑了半个小时，江云照累的直喘气，“姐姐，我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那你坐这儿歇会儿吧，我再跑两圈。”
这次她一个人跑，用最快的速度冲刺出去，江云照感觉眼前都出现了残影。
朝阳追着她的脚步，很快她消失在江云照的视线里。
江月娇快速的跑了两圈，浑身都冒着热汗，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很累但是很舒服。
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她往回走，跑道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