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娇回去脱掉都是汗的运动服,放到洗衣机里,打开定时。
从衣柜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件白色泡泡袖上衣,和一条浅绿色的蓬蓬短裙,露出笔直修长的。
脚上踩了一双内增高小白鞋,显得腿更加修长。
温辞太高了,她总觉得自已在他面前很矮很矮,干脆垫上了内增高。
她将柔顺的头发又梳了一遍,喷了一下玫瑰味的香氛,扎起高马尾。
对着落地镜照了半天,才背着书包出去。
她和温辞约的补课地点,在东园和北园交界处的凉亭里。
那个凉亭背靠假山,比较凉快,几乎没什么人过去,也很安静。
他们约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她到的时候才七点五十,凉亭没人,江月娇给温辞发了消息,然后拿出题自已先做。
等她做完一套生物题,温辞还没来,拿出手机一看,竟然都八点半了。
温辞迟到了。
江月娇有点不开心,以为他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拿出手机,发现他都没有回消息,更不开心了。
她干脆给温辞打去电话。
没人接。
江月娇有点生气了。
难道温辞放她鸽子?
太过分了!
温辞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响了,也不接,也不挂,就静静等着它自已熄灭。
他也不开心,很不开心。
没有理由,就是不开心。
突然收到一条消息,还是江月娇发来的:温辞,我脚崴了,好痛。
温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外冲。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凉亭的时候,江月娇正好端端的坐在那儿,哪有崴脚的样子,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温辞意识到自已上当了,暗骂自已蠢,真是关心则乱。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他迈步走到亭子里,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骗我?”
从这个角度看,她的锁骨清晰精致,衣领有点低,耳尖莫名发烫。
江月娇坐在石凳上,两条白皙的腿搭在一起,十分显眼,她轻哼一声,往他小腿踢了一脚,“你想放我鸽子啊!”
温辞将视线挪开,不去看她的腿,转向旁边的一丛灌木,摸摸鼻子,闷闷道,“没有放你鸽子,这不是来了。”
虽然原本的确是想放她鸽子的。
江月娇也站起来,然后发现自已穿了内增高,也还是只能看到温辞的下巴。
她暗恼,自已怎么这么矮,一点气势都没有。
不对,都怪温辞长得太高。
哼!
她只能提高声音,让自已显得有气势点,“喂,都几点了,我们约的是几点?”
温辞看她炸毛了,瞬间有点心虚,不管怎么说,放人鸽子的确是不对的。
“对不起,是我迟到了”他垂着眼睛,老老实实道歉。
江月娇不接受,“道歉就完了?白等你这么久?我要是不骗你,你是不就不打算来了?”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温辞不敢承认,“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嘛?”
江月娇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胸口,“哼,那就惩罚你明天陪本小姐一起爬山。”
温辞一怔,无奈答应了,“好。”
“以后不许放我鸽子,不许不回消息,不许不接电话,听到没有?”江月娇叉着腰,努力仰头,凶巴巴的说。
温辞觉得她努力垫脚的样子,有点可爱,轻笑了两声,“好。”
“你笑什么?”江月娇直觉他这个笑容是在嘲笑自已,用手掐他胳膊,“你迟到你还笑。”
温辞的胳膊贼硬,没掐动,她放弃了。
“没笑什么,赶快学习吧。”他岔开了话题,赶紧坐下,拿起桌上她刚刚做完的卷子,看了起来。
“错了两个。”他伸手拿过一只红笔,细长的手指将笔夹在中间,在卷子上涂涂画画。
江月娇也坐下,将椅子挪到他旁边,“哪里错了?”
“你看这个……”温辞的声音很好听,像流淌的溪水,叮咚悦耳,清澈干净。
为了看同一张卷子,她离他很近,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廓。
江月娇揉了揉耳朵,有点痒。
他三言两语就讲完了,“懂了吗?”
“嗯。”江月娇点点头。
“懂了你给我讲一遍。”温辞把红笔塞到她手里,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掌心,带起一阵电流。
江月娇缩了一下手,又握紧红笔,把他讲得内容复述了一遍,一字不落。
温辞发现她记忆力十分强悍。
“怎么样?我是不是学会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呀?”她转头望着他,眼睛亮亮的。
他却只盯着她开开合合的唇。
心里想的是,今天换了一个色号。
有点像草莓,娇艳艳的。
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又钻进他鼻尖,有些痒。
她身上,总有玫瑰的香气。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江月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又掐他胳膊。
温辞转开视线,摸摸鼻子,“听了,你学的很好,现在做这张化学卷子吧。”
“哦。”江月娇嘟了嘟嘴,展开化学卷子,修长的脖颈微弯,神色认真的对着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