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江月娇想了很多,她盯着温辞瞧了好一会儿,温辞脸上的表情快裂了。
他伸手拉了拉自已的衣角,在心里腹诽着:江月娇最近吃错什么药了?干嘛老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啊?校服是不是有点旧了?要不明天再去买一套新的吧。
“为了感谢你昨天在火场里救了我,以后我每天请你吃饭吧。”江月娇把菜往前推了推,自已也吃了起来,“今天买了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帮我吃点呗。”
江月娇看出了温辞的窘迫,若不是钱不够用,也不会只吃一份炒饼,请他吃饭,也能顺便拉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想要了解一个人,要先和他成为朋友。
温辞抬头,对面的女孩眉眼弯弯,笑容干净,眼神清澈。她的脸白嫩,两颊透着淡淡的粉色。
这是温辞第一次这么近看她,拿着筷子的右手手指不自觉弯了弯。
她刚刚说要“每天”请他吃饭诶,不是“今天”,也不是“这个月”,而是一个没有截止日期的“每天”。
这是不是说明,她愿意每天都和他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温辞的心漏了一拍,他抓紧手里的筷子,然后……
“不用。”温辞又拒绝了。“昨天救你的不是我,你搞错了。应该是顾锦竹救了你。”
他这样不祥的人,她还是别来靠近了。
江月娇“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她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昨天救我的就是你。”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否认这件事,连顾锦竹都说是在门口发现的她。
“我说了不是我,我没去过阅览室。”他继续否认。
“就是你。”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温辞:……这么争辩下去好像没有意义。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我救了你?”
温辞记得她当时已经晕过去了,根本不可能看清楚是谁带她出去的。而且当时他背着她,她又看不到他的脸。
“因为我记得救我的人,额角有一个疤。”江月娇边说着边伸手去拨温辞额前的头发。
一道两厘米长的疤露了出来。
温辞瞳孔微缩,“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语气烦躁,“你干什么!”
鲜少有人知道他额前有一道疤,他一直留着刘海,就是为了遮住这道疤。
很丑!
可是被她看到了。
这不仅是一道疤,也是他心里不可言说的痛。
江月娇愣住了,她不知道温辞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手背上有一片红红的印子,刚才被温辞打的。
“嘶,真凶啊。”她对着手背吹了吹,红唇嘟起,小声抱怨着。
温辞也看到她手背上鲜红的一片,心里顿时有点懊恼,怎么轻轻一拍就红了?
“不让看就不让看嘛,你这么凶做什么?”江月娇嘟着嘴,眼神哀怨,“反正就是你,你否认也没用。”
温辞沉默了几秒,“你难道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闻吗?”
江月娇一顿,“什么传闻?”
她只知道,班里的人好像都不愿意和温辞一起玩,有意疏远他,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灾星。”
“克星。”
“扫把星。”
“倒霉鬼。”
温辞薄唇轻启,每说出一个,眼神就冷一寸。
“靠近我的人都会倒霉。”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
江月娇也看着他,脸上没有露出他预想中那些嫌弃的表情。
“倒霉?我不怕。”
她上辈子没接近温辞,难道就不倒霉了吗?
温辞收回视线,右手握紧。
她不怕,可他怕啊!
“你还是去打听一下再决定要不要靠近我吧。”
温辞将最后一口饭吃完,收拾好餐盘起身离开。
他想了想,又回头对她说,“昨天是我救的你,今天你请我吃饭,我们就算两清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别靠我太近,就让我一个人烂在泥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