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见张大志是好好一个人，只是某处显得天赋异禀，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便狠狠批评乡亲父老一顿，责怪他们聚众闹事，罪加一等。
“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肯定是妖怪！”香香大声说。
她刚才看到张大志的异常之处，也非常吃惊。
她以前认识张大志不是这样的，如果是那样，她不会嫌弃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她定安分守已坐在院子里分类废品。
“你才妖怪，我是一个正常人。”张大志气愤地说。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你肯定不是原来的张大志，肯定是妖怪变出来的。”香香不依不饶。
张大志知道香香要揭他的老底，心里有点着急，那是他的难堪过去。
不过也没关系，除了前女朋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底细。
“好啦，别胡闹，他是不是人刚才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张彪杀了人，无论是有心或者无意，人命关天，都得受到法律相应的惩罚。”警察说。
“不会判死刑吧！”黄素英害怕地问。
香香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如果判死刑她倒无所谓，最怕判无期徒刑，她得守一辈子活寡，有时守活寡比守死寡更难受。
如果张彪判死刑，人死一了百了，她成为寡妇可以再改嫁。
“我们得抓他回去调查清楚，自有法官来判他。”警察说。
“天啊，判个三五年好放出来，他昨晚真的不是有心的，真真是遇到妖怪，你们想想一头驴能说人话多吓人。”黄素英哭诉着说。
张超看到母亲为大哥哭得泪流满面，心里有点不服气，母亲从来没为他流过一滴泪。
“妈，别这这样为难警察叔叔，他们会按法办事的。”张超拉开母亲。
张闯看到大儿子要去坐牢，心里难受也没办法。确实他杀了人，得受到惩罚，不然陈柔嘉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他。
农村人最信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造什么孽，遭什么报应。
他有预感，如果大儿子张彪仍像平常一样，杀个人还像什么事没发生过，即便警察不处罚他，天也要惩罚他。
最有可能会被雷劈死，好多坏事做尽的人，都在夏天的时候，路上走着走着就被雷电劈死，农村人叫老天收拾。
张闯昨晚就跟大儿子做了一下思想工作，为了报应不要传给下一代，他就劝张彪天亮就去自首。
只是张彪想送送大伯母最后一程，农村人什么都不怕，最怕鬼神。
他霸占大伯母的房屋，赶她到猪圈睡从来没有愧疚过，只是要别人的命真的过分。
“要不让我送送大伯母下葬再跟你们走。”张彪对警察说。
警察看看张大志，只要大志肯，他们会网开一面，通情达理。
“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平常怎么虐待我母亲的？”张大志质问张彪。
“随你怎么说，大伯母疯五年，你说有必要在屋里住吗，只要不漏水不刮风，睡哪里都无所谓，她早神智不清。”
“再怎样你也不该赶她去睡猪圈，就说昨晚，我们惹你了吗，是你们自已来惹我们。”
“你没资格来说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人是鬼，五年来你哪里了，怎么跟死一样，毫无音讯。你是不是死了还担心大伯母，从地狱爬起来的。”张彪问。
“别说疯话，死者为大，我们做主先把死者下葬再拘留你。”警察说。
张大志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母亲的葬礼还得仰仗父老乡亲来操办。
他扑通跪在母亲的棺材前，放声大哭。人们见他哭得悲切，也不再说什么。
黄素英不想大儿子坐牢，她悄悄拉一下张彪的衣袖，叫他跟着她出来一下。
“彪儿，要不你现在就逃跑吧，逃得越远越好，以后都不用回来。”
“我不逃跑，我好歹是两个儿子的父亲，去坐牢最好赎罪的，我是无心杀人，判不了多少年，你到时再联系父老乡亲为我求情。”
“坐牢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点自由没有，你还是赶快逃吧。”
“妈，你别说了。既然我作的孽就有我来承受，不想让下一代承受呢，万一报应到两个儿子身上，才让人心疼。”张彪说。
“你以为你去坐牢我不心疼吗？你是我生的。”黄素英开始落泪。
“不用担心，我看不会判多少年，我是失手才杀了大伯母。我去坐牢，家里还有弟弟呢。”
“你去坐牢你要知道你的小家就散了，我看香香守不住的，三天不见男人就没精神。”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儿子已有两个，香香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让她改嫁吧。”张彪叹口气。
“她肯定守不住，只是离婚后，孩子得全部我带，可要把我累着呢。”
“叫爸爸帮忙带吧，孩子都那么大，不用怎么操心的。”
“我是想既然你跟香香都离婚，何不把香香嫁给超儿，肥水不流外人田，无论以后生多少孩子，还是咱家的孙子。”
“看看判多少年再说，如果只是三五年，我可不肯离婚。如果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那实在没办法，离就离吧，没得耽误人家。”
“哎，你去坐牢前，妈得做顿好吃的给你吃饱。”
“被你说得我要判死刑一样，吃饱好上路。”张彪有点不高兴。
“那是妈的心意，妈只能做这些了。”黄素英忍不住落泪。
这是张闯走过来，问聊些什么，
“我叫彪儿赶紧逃跑，他不肯呢。”
“跑什么呢，跑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别白费心思。如果大志肯在警察面前承认他曾是一头驴，那彪儿肯定轻判。”
“他怎么会承认呢，毕竟死的是他妈。他恨不得我死呢。”张彪说。
“等会你在大伯母棺材前面哭得伤心一点，没准他就心软，最好能撞到棺材上，头磕破一点没关系，表示愧疚之意。”张闯说。
“那还等什么，赶快过去哭吧。”黄素英推着张彪过去跪下。
张彪果然立马嚎啕起来，冷不防往棺材处撞去。
在场的人吓得哇哇大叫，连作法事的阴阳先生也大吃一惊，大志也感到意外。
张闯和黄素英两夫妇互相看一眼，会心一笑。
只见张彪撞到棺材后，就扑倒在地不起来，张闯心里还骂儿子要不要演得那么像。
警察见状过去翻转张彪，只见他俩大吃一惊:“他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