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不愧是考公大省

一路上有祁连和张岩,许诺和王氏并没有太无聊。上官除了嫌弃二人有点聒噪以外,并没有反感,甚至多了一丝感激之情,正是这二人的一路上的相伴,给许诺和娘亲带来了很多快乐,也让自已有更多的时间来复习考试的内容。

大丈夫的感谢无需言语表示,一个眼神,一个拥抱,都能让对方感知。这种兄弟情有时候真让许诺羡慕不已。她想到了自已在现代的死党,那个当自已emo的时候,会拉着自已出去大街小巷探店寻找美食;当自已高兴的时候,她会比自已更高兴,拉着自已去庆祝。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过得怎么样?

曾经说好老了要一起住进养老院的,现在怕是做不到了,但也希望她能在现代社会找一个她爱的,更爱她的男人,能够照顾她一辈子。

想到这里,许诺有了一丝丝的惆怅,也不知道自已这一辈子能不能改变书中的命运,不过作为一个坚守过党的洗礼的中国好青年,她坚信“人定胜天”原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定可以在这时代谱写出属于自已的精彩的人生。

“回家啦!回家啦!小爷我终于回家啦!”祁连看到眼前出现的高大城墙时,忍不住站在马车头上欢呼起来,他被赶出家门游学已经整整一年了!天知道他这一年吃了多少苦啊,没有家里香甜可口饭菜,没有舒适松软的大床,每天吃的那都是些什么,想想都是泪啊,要不是最后碰到上官他们,这真是一次失败的游学。

祁连是欢呼,张岩是好奇,许诺和上官是打量,而王氏眼眸中确是满满的怀念,如果众人细细观察,会发现王氏的双手正在衣袖下颤抖。

“好久不见!”王氏喃喃道,上次见面应该还是幼时,城墙还如记忆中那般古朴静谧,就像这座城池经历了历朝历代的风波,依旧屹立不倒,为国家输入源源不断的优生力量。王氏的眼睛看着这座城墙,仿佛穿越十几年,看到一位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牵着一位小女孩走进城门;仿佛看到了十里红妆,人们敲锣打鼓抬着红轿,好生热闹。

随着马车离城墙越来越近,“泉州”二字映入眼帘,古朴雄阔,巧拙相间,笔道劲健,尽显这座城市的气概。如今正是考试的时间,排队进城的车队大多是前来赶考的学生,有的年纪轻轻,还带着孩童的稚气,眼神透亮,在左顾右盼,仿佛是来游行;有的年到中年,就连排队的时间都不放过,手上还捧着书本,嘴巴里在嘟嘟囔囔背诵着。

许诺看了直摇头,这种一看就是死读书的人,但这却也算是这个时代一个缩影,寒门出贵子唯一的途径便是这科举了,一时之间许诺为生在这个时代的学子们感到可悲。

终于排到了,上官将通关文书递上,守门的将士这才放行,进入了城门,扑面而来的气息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舒适”,这里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大声喧哗的,就连路边摆摊的小贩,店里的店小二们,都没有吆喝声音,所有人都是儒雅的,一时间让许诺没法适应,她这嗓门本身就大,这一路跟在祁连和张岩后面,更是粗犷起来,直接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如果说前面经过的各个县城,是酒店娱乐场所颇多,那在泉州,满眼看去,街道上除了女子的胭脂水粉铺、常规的酒楼以外,开得最多的便是书店和茶楼棋社,不愧是山东啊,孔儒文化盛行之地,许诺亲身站在这片土地上时,才真正感受到儒家文化的那种精髓,它是刻在这片土地上每个子孙的骨血中的,代代相传。

这种气息,在此之前许诺只在一人身上感受过,那便是“王氏”。许诺看着一旁腰板挺直的王氏,她的眼角不知何时已是通红,嘴角微抿,能通过两手死死拽着手中的手绢,看来这座城池对于王氏,估计也有着许多故事。

上官何尝没有注意到娘亲神情的变化,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如果娘亲愿意说,他愿意倾听,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娘亲达成所愿;如果不愿意说,那他也会在旁边默默相伴,适时疏导。

“婶婶,您和大家伙就和我回家,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顺便您也可以和我爹叙叙旧。”祁连一进城门就放开嗓门说话,惹得周围行人频频转脸注视。

许诺已经好久没被这么多人用打量的目光注视了,迅速往旁边挪了两步,装作不认识这家伙,真得太丢脸,太社死了!

还没等上官回绝,王氏已经抢先道:“舟车劳顿已是疲倦,你呀还是赶紧回家休息,也好让家里安心。”

“我们这灰头灰脸的模样也不适合上门拜访,咱们呀找个客栈也要休息休息了,况且我和你爹只是幼时有过一面之缘,哪来的旧可叙。”

王氏的话并没有让祁连死心,“不可,你们可是我这一路上的挚友,我把大家当亲兄弟,现如今更应该和我回去,好好安顿大家!”

“祁连,心意领了,但是我们此次来不是出游,是有正事的,住在你家确实会有所不便,不如这样,等我们安顿好了,一定亲自上门拜访,到时候你想赶我们走都赶不走,如何?”

上官心里已经知晓娘亲拒绝之意,并不想让娘亲为难,而且确实住在别人家里总有约束感,自已也受不了。

祁连看大家心意已决,只好作罢,临走之前还是不甘心,再三强调,等安顿好了一定要让小厮给他送个信,好知道他们住在哪,如果找不到地方,一定得去祁府找他。

当祁连刚要上马车,王氏忍不住喊住祁连,“祁连,回去后莫要和家里人提起婶子,好吗?”祁连不知道为何王氏会对自已说这样的话,刚想开口问,可是那哀求的眼神,让祁连的疑惑死死压在心底,脸色沉重道:“好,我答应你婶子。”

上官朝祁连郑重行上一礼,祁连忙上前制止,神情不悦,“你这是做什么?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兄弟了!”

“谢谢!”这一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重重拍了祁连的肩膀,送祁连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