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宗飞舟的防御阵修复完毕,易清竹跑过来勾住秋恒的脖子。
易清竹:“秋恒,厉害啊!刚才你让我感受到了阵法无与伦比的魅力。”
秋恒:“那你要不要子承父业?”
易清竹:“……”
易清竹瞪大了眼睛,没忍住抠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然后凑近观察金瞳的少年,就算被当事人一把推开也无法冷静。
“秋恒,你没被人夺舍吧?刚才那样的话竟然是你说的?”
“你,秋恒,竟然会开玩笑了!天啊!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秋恒没忍住白眼翻了半个,声音淡淡:“我是实话实说。”
易清竹:“嗯对对对,你是实话实说。”
易清竹一边敷衍地点头,一边摸着下巴猜测朋友从秘境出来后都去做了什么。
怎么感觉半年不见,人都活泼了不少。
想不明白,他耸耸肩回答秋恒之前的问题。
“子承父业还是算了吧!我在你身上感受到阵法的魅力,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又长得好看,换做别人……嗯哼,还是算了吧!”
说到好看,易清竹目光落在秋恒的两只耳朵上,手指蠢蠢欲动。
“喂,秋恒,你的耳坠从哪买的?虽然不对称,但两只都挺有特色的,我也想弄两只戴戴。”
秋恒:“……那你挺有想法的。”
易清竹:“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清竹,原来你在这。”
一身青衣的男修声音一顿,目光落在秋恒脸上,“这位是?”
易清竹稍微一愣,然后懊恼地一拍脑门,歉意道:“表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和你约好下午一同论道了。”
唉,看到秋恒太激动,忘了之前已经和表哥约好时间了。
易清竹拉着秋恒介绍:“表哥,这是我朋友,太玄宗亲传弟子秋恒。”
又给秋恒介绍:“这是我表哥秋仪,他的母亲是我的亲姑姑,说起来你们俩还是同姓呢,真巧!”
秋恒望向青衣男修,认出他是刚才列阵修复防御阵时站在自已旁边的修士。
而秋仪也记得他,并且因为他的阵道娴熟而对他印象很好。
两人同时说道:“幸会。”
易清竹:“我们别站在这里,去我房间聊吧!你们都擅长阵法,应该能说的来。”
秋恒没意见,秋仪也是。
之后秋恒知道易清竹表哥要去清虚宗拜访舅舅,顺便在清虚宗住一段时间,向舅舅请教阵道。
进了易清竹的房间,起先三人和和气气地说话,皆有参与。
后来不知怎么变成了秋恒和秋仪你一言我一语谈论阵法,易清竹抱着炼丹炉干瞪眼。
和阵法天赋强悍的同龄人探讨过阵法,秋仪心情舒畅,余光却瞥到易清竹的傻样。
秋仪无奈摇头:“清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阵法半点也听不进去啊。”
易清竹耸肩:“没错,我就是不喜欢阵法,表哥,这次你去清虚宗,一定要帮我劝父亲放下让我子承父业的想法。”
秋仪垂眸低头喝茶,假装没听见。
他可劝不了他那个倔强的舅舅,也拿这个和舅舅一脉相承的倔强表弟没办法。
易清竹:“……”
易清竹哥俩好地揽住秋恒的肩膀:“我的好朋友,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清虚宗?”
秋恒伸出两根手指,默默拿开他的胳膊。
易清竹顿时委屈地“哼”了一声。
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又一次不厚道地假装没听见。
易清竹气得牙痒痒。
可恶,他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让他子承父业啊?
秋恒要回太玄宗飞舟的时候,秋仪挺舍不得的。
毕竟他的想法跳脱,能在阵法上和他说得来的修士并不多。
“秋道友,下次再一起论道啊!”
秋恒对秋仪观感不错:“嗯,下次再聊。”
望着少年红色的背影和微微晃动的马尾,秋仪歪了下头。
似乎……有点眼熟。
*
秋恒走在太玄宗飞舟的内部走廊上,迎面遇上一群叽叽喳喳的练气弟子。
为首的正是纪雪滢。
他们正在说清虚宗修复飞舟防御阵法的事。
见到飞舟上为数不多的筑基师兄,他们一愣,相互交换几个旁人不懂的眼神,上前打招呼。
“秋师兄!”
“二师兄!”
而纪雪滢则是先握了一下腰间的玉佩,才扬起温柔而纯洁的笑容。
“二师兄,你回来了。”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之前闹得不愉快,同秋恒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秋恒总会为她的演技感到赞叹。
见秋恒只反应淡淡地应了一声,纪雪滢眼神闪烁。
“二师兄,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嘛?”
秋恒抿着嘴唇,开始怀疑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
灵兽袋里的青玦震惊传音:“天啊!秋恒,你小师妹竟然和你撒娇!她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吗?”
秋恒也想着这个问题来着。
他们之前闹过那么多不愉快,纪雪滢竟然还能到自已面前蹦跶。
再次为纪雪滢的强大心理赞叹。
“知道了。”
秋恒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抬脚便要绕过挡路的一行人离开。
“二师兄!”
纪雪滢要去抓秋恒的手腕,结果当然是没成的。
纪雪滢紧了紧手掌,哽咽着声音:“二师兄,对不起,我知道我之前和别人说你不好让你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真的!”
秋恒:“……!”
秋恒瞥向和纪雪滢同行的小团体,发觉他们亦很震惊,更是不解。
纪雪滢怎么会在这些人面前承认她的不对。
她不是很在意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吗?
她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二师兄,我真的错了,我以前不懂事,发觉二师兄不再像以前那样好便闹脾气了,现在我不会再那样想了,二师兄很好……”
纪雪滢说着说着,眼泪流了满面。
炽空剑:“额……她看上去好真诚的样子。”
青玦:“啊呸!你可别被她骗了,她最会演了,死的都能让她演活。”
秋恒注意到小团体好几个人面上的迟疑在纪雪滢的眼泪攻势下化作不忍心疼,瞬间觉得无趣。
耳坠晃了几下,少年的身躯顷刻间出现在走廊尽头。
显然,秋恒用上了身法。
有人鼓起勇气喊:“秋师兄,纪师妹都哭成了这样,你就原谅她吧!师兄妹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
秋恒头也不回:“她道歉,我就要原谅她吗?”
“若是有人拿着你给的东西到处说你坏话,还经常颠倒是非,她哭一哭,说几句对不起,你就能大方地原谅她,那我是真佩服你。”
“……”
秋恒说完便走了,而替纪雪滢说话的女修成功被气哭了。
她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瞪了纪雪滢一眼:“哼!你也没告诉过我,你都做过那些事啊!”
“骗子!大骗子!我要和你绝交!”
女修说完气呼呼地大步离去,俨然是要将“绝交”二字落实。
小团体的其他几个女修面面相觑,纷纷说有事要做各自离开。
纪雪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