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地解决了李二英所带来的麻烦之后,林悠然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她似乎就是那种人傻钱多、容易上当受骗的来自城里的小白花。
仿佛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美味饽饽,引得各种心怀不轨之人都想要前来咬上一口。
想到这里,林悠然暗自下定决心,她要想方设法在这个村子里逐渐建立起一种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招惹的形象。
不然,总是有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时不时就跑来她面前蹦跶,虽然她不怕,但也是烦不胜烦。
晚上下工回到自已的小窝,发现房子的门大开着。
小院的灶台扩大了一倍变成了两个灶眼。
林悠然有些想笑,这是发现她每次做饭时灶眼不够了是吧。
那也不想想如果就她一个人吃饭,哪里需要做这么多的东西。
屋内地面很平整,伸手摸了摸感觉应该是干透了。
阎冷锋拎着一桶灰土从房后走出来。
看到男人灰头土脸的模样,林悠然刚想发难的嘴动了动,最后不甘心的闭上了。
阎冷锋倒掉桶里的灰,走到她面前,沉声交代,“水泥地面已经干透了,可以正常生活了。”
“哦……”林悠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个字。
“你这里没有地窖不好存放东西,我那里什么都有,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阎冷锋继续补充。
“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的东西……”阎冷锋放下木桶,又走近了两步。
林悠然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你的东西?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对象!”阎冷锋坚定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语气满是笃定。
这些天来,他一直反复琢磨着自已近期的反常举动。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得出结论——看来自已已经不知不觉地对那个娇小可人的小知青动心了。
他本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这些年也独来独往惯了。
至于这份感情究竟始于何时何地,连他自已都说不清楚。
只是每当靠近那个小姑娘时,内心深处总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渴望和悸动感。
他知道小姑娘有些与众不同,正好他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两人简直绝配。
虽说小姑娘有家人有朋友,而他却是孑然一身,毫无牵挂可言。
那么,以后小姑娘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给他喜欢的小姑娘富足的生活。
林悠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这男人怎么一下这么直接了……
“你……你什么时候成我对象了,我可没答应!”
“那你现在答应!”
“啊?有毛病吧你,不答应!”林悠然羞恼的说。
“那我继续追你,等你答应我!”阎冷锋并不气馁。
他知道,小姑娘要是不喜欢他,就不会给他做饭吃,还做了两次。
而且还放心的把自已房子的钥匙给他,怎么看都不可能不喜欢他。
阎冷锋越想越有自信,反正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是自已的对象。
“柴火堆上有一只处理好的野鸡,你记得明天就吃掉,我明天去镇上,你要带什么东西不?”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林悠然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说。
“那你早点睡吧,门和窗户我都多安装了一个插头,晚上记得检查一下!”
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推着板车就走了。
林悠然撇嘴,心里腹诽,跟个强盗似的!
林悠然是第二天听说的李二英家昨晚着火了。
她直觉这事儿有蹊跷,没准跟阎冷锋有关,但她却并不打算追问。
村里的婶子听说了李二英找林悠然的事儿后,关系好的几个还特意跑来安慰她。
林悠然装无辜,并且变相的表达知青们很想跟村里人好好相处,但是一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们,实在是怕了。
村里婶子连连保证,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好人,像李二英那样的是极少数。
春梅婶四下看了看,表情严肃,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知青和婶子们招招手。
“你们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人,你们几个小姑娘要记得,村东头最边上那座泥坯房,那家人姓李,他家小儿子是个二流子,叫李二狗,一天天游手好闲不上工。”
春梅婶表情很是嫌弃的啧啧两声,继续绘声绘色的介绍二狗子一家人。
“他爹很早就没了,他那个娘也是心眼子偏的没边儿,什么都可着这个宝贝儿子,全家就琢磨小闺女三丫一个人,最近更是想要把三丫卖给个能给高彩礼的鳏夫,那鳏夫打死过两个老婆呢……卖了三丫就为了给小儿子娶媳妇,以后啊,见到那家人可要离远点,一家子都是泼皮无赖,大队长和我家那口子见到他们家人就头疼。”
“小儿子?那他家还有个大儿子?”
“据说早年跟着他爹修堤坝,赶上塌方,两个人都没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
“可怜啥,那王三妹拿着抚恤金转头就找个姘头,她是在黑山大队待不下去了,才跑来咱们跃进大队的。带着小儿子,嫁给了跃进大队的一个老光棍,后来生了李三丫……然后啊……没几年那李二牛就没了……自从这婆娘都没消停过,村里都说她克夫……”
说话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婆婆,她在跃进大队这些年,对村里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
林悠然听着直咂舌,这么劲爆吗?不是说这个年代的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吗?
这比她看过的狗血剧还劲爆啊……
此时,恰逢上工间隙的休息时间,女知青都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听婶子们讲述村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桂花婶又补充说:“还有那个刘麻子,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
说着话又瞄了一眼张慧丽、周冬梅等老知青。
“你们老知青知道的,他喜欢调戏村里的小媳妇,也招惹过你们女知青,后来被大队长严肃批评并威胁要送他去公安局,他才消停一些。”
另一位个子高一些的婶子,大家都叫她赵凤婶,她叹了口气。
“村里的人无外乎就是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人都不坏的,就这两家老鼠屎,打也打过,批也批过,就像那滚刀肉似的,总是没办法彻底解决。”
女知青们第一次和村里婶子这么亲近的聊天,一个个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睛亮晶晶的。
不远处的男知青们有些羡慕的看过去,但是,一群女人聊天,他们一帮男的不好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