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在做什么,之前来的一些医生要么是检查仪器上的读数,要么是翻阅病例里的报告。
这时齐孟睁开双眼说道:"太微弱了,我需要进一步感受。"
听到齐孟的话吴少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对陈军说:"陈叔叔,我们需要用保密手段做一些检测,麻烦你回避一下吧。"
陈军听了这话皱起眉,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齐孟看到陈军出去后,开始脱下防护服。
"哎,不能脱!"吴少尉连忙阻止。
"没事,魔力应该影响不到我。"
将脱下的防护服放在一边,他默念咒语,光芒闪过,再次变身魔法少女辉夜。
经过一个多月的积攒,如今心之水晶中的魔力足够支撑一小段时间的变身了。
边上的吴少尉亲眼看到魔法少女的变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没有了防化服的阻隔,她伸手轻轻触摸陈冰冰的皮肤,冰凉而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这次,魔力的波动清晰的反馈到了体内。
似乎是受到外界的刺激,陈冰冰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站在病床前的不是爸爸而是一个可爱的金发女孩,陈冰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开口道:
"好漂亮啊!"
随后,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再次陷入昏睡。
辉月双眉紧锁,她现在能感受到,在陈冰冰的体内有一股魔力正在不断侵蚀着她健康的部分,而那些已经被'转化'的躯体,正生产着更多的魔力,虽然微弱,却能源源不断的支撑这种侵蚀。
如果想要她痊愈,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切除病变的部分,但如今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眼前女孩那如昙花一现般的笑容,辉月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她痛苦的抓住床沿的栏杆,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女孩的脸颊。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减缓病情的恶化,
于是,她再次闭上双眼,集中意念,心之水晶浮现手中,感受着水晶中魔力的流转,同时尝试着将这种感觉印刻在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逸散在空气中的魔力开始汇聚,
睁开双眼,手掌贴上陈冰冰鳞片般的皮肤,尝试着牵引她体内的魔力。
当微弱的魔力汇集在一起,辉月便开始将这股魔力转移到自已身上,
然而,当陈冰冰体内的魔力触碰到自已的一瞬间,一股冰冷的刺痛感从掌心传来,痛的她猛的抽回了手障。
"怎么了?你没事吧?"吴少尉出声询问,他能猜到眼前的魔法少女正在想办法治疗陈冰冰,并且这种治疗似乎带有危险性。
"没...没事。"辉月不想放弃,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起来。
这次当刺痛传来,她死死按住自已的手臂,随着对方的魔力一点点进入自已体内,皮肤传来阵阵瘙痒,慢慢的变成疼痛,仿佛要裂开一般,同时刺骨的凉意在体内扩散,冻的她牙齿打颤,而体内属于自已的魔力则不断对抗着这种入侵,使自已免受伤害。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她感觉到陈冰冰的体内已经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到一丝魔力了,便抬起手掌。
这才发现,自已的掌心有一层薄霜,
魔力涌现,消散无踪。
辉月放下手臂,看着病床上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变化的陈冰冰,叹了口气。
虽然暂时的驱散了她体内的魔力,可是要不了多久,病变的部分又会自动生产出来。
刚才的举措治标不治本,仅仅能延缓她迈向深渊的步伐而已。
辉月疲惫的解除了变身,再度穿上防化服,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她还是不希望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
离开住院大楼后,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看出齐孟的疲惫,吴少尉略有歉意的说道:"那个,其实今天喊你来还有别的事情。"
"嗯?"齐孟抬眼看向他。
"我们首长想再见你一面,有些事情要和你当面聊聊。"
"行吧,反正时间还早。"齐孟不在意的说道。
再次坐上吴少尉的越野车,一路向着郊外驶去,这次的路程比之前要远不少。
开着车的吴少尉神情复杂的看着齐孟,却一言不发。
齐孟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那么做,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吧。"吴少尉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齐孟看着车窗外一排排的路灯,"当时没想那么多。"
"对不起。"
"什么?"齐孟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原本对你有些偏见,"沉默了一会,吴少尉还是开口说道,"网上看到那群小姑娘,怎么说呢,"
"我们军人在前面打生打死,她们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在天上绕几圈。所有人都觉得她们是英雄,都在追捧她们。"
"其实我不该这么想的,她们也都是小孩子,但是有的时候......"
"我有个战友,学校里我们就认识了,上个月他殉职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时灾兽来了,他去救人..."
他抹了把脸,没再说话,半晌,
"但是我看到你刚才那样...我觉得...这个世界变成这样...其实...我们都在努力去拯救它。"
齐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两个人沉默了一路。
终于来到了部队的营区,吴少尉带着齐孟走向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前,
吴少尉敲了敲敞开的办公室门后,身板笔直,站着军姿,"报告!"
"进来。"
一个收悉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吴少尉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扭头示意齐孟进去,
走进办公室,看到那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中年人,他对着吴少尉点了点头,
吴少尉行了个军礼后随手将办公室门带上便离开了。
"又见面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齐孟,还是辉月?"这个被称为首长的中年人打趣道。
"首长,您还是叫我齐孟吧。"对自已先前的隐瞒感到不好意思,齐孟挠了挠脑袋说道。
"哈哈,坐。"说着首长起身泡了杯茶递给齐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