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蓝姬问道。
他笑了笑，“阿蓝还不明白吗？在我心中，你并不只是跟我在皇城喝过酒的朋友，你是困了我七世的情劫。”
蓝姬一怔。
他笑起来跟燕无旭太不一样了，燕无旭的笑有点坏坏的，带着几分点到为止的调侃。他的笑是不带情绪的，有些清冷，但又含着几分天然的温柔感。
“那我为何没有这种感觉？”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我不是也想起从前的事了吗？”
旭渊的笑容顿住。
他抬眸，深深看蓝姬一眼，“阿蓝，有个问题，我刚才便想要问你了。”
“你问。”
“你真身当真是妖兽林的一只蝴蝶吗？”
这话问得奇怪，问得蓝姬都发笑了，她将翅膀亮出来，晃了晃，“我不是蝴蝶，难不成是蜜蜂？燕无旭……旭渊上仙，你莫不是历劫一回，把人给弄傻了？”
旭渊摇头：“我的意思是……”
骤然，旭渊身前的星阵发出一声短促的爆炸声，星阵炸开，顷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旭渊神色一变，喃喃道：“怎会如此？”
蓝姬于推演命数上懂的不多，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旭渊神色凝重，尝试用法术将星阵重新凝聚起来，但失败了。他皱眉，轻声道：“星卜阵自爆代表承受不住命数。阿蓝，你的命数，星卜推演阵承受不住。”
蓝姬心中咯噔一下。
“阿蓝，你再跟我来一下。”
他牵住她的手，来到刚才他经历雷劫的地方，雷劫虽已退去，但这一带仍然残留着天道之力。他再次从蓝姬指腹中取了一点血，对着虚空开始重新布下占卜星阵。
他额上渐渐渗出细汗，这一次的占卜，显然比刚才消耗的灵力更多，蓝姬也看出来了。她还看出来，为了完成推演，他调用了玉峰山的灵气，以至于他们周围的灵气磁场都有些混乱起来了。
但结果仍然跟刚才一样，占卜星阵再一次自爆。
旭渊抬头看天，眼中压着不可置信的凝重。
蓝姬蹙眉：“你究竟看出什么了？我的命数有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
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扯到跟前：“少来。我不爱听这些弯弯绕绕，你若知道了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索性刚才就别说。”
旭渊笑了，轻轻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阿蓝，我没说完。占卜推演乃是勘破天机，但天机不可泄露，一旦触及天命，必有反噬，因此世间之人多半是不愿替他人推演命数的。你的命数，已然触及天机，所以星阵两次自爆警示于我，是在告诫我莫要再继续推演下去，否则，必遭反噬。”
“我一个蝴蝶妖仙的命数，为何会触及天机？”
旭渊再次摇头，“阿蓝，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原身根本不是蝴蝶？”
啊？
蓝姬懵了。她当了不知多少年蝴蝶，在那茧子里不知年岁熬了那么久，直到颜欢被抓，妖界灵脉被毁，她才得以借助灵脉的力量化形。她怎么就不是蝴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