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宗门是怎么被掩日宗盯上的?”
两人并肩上路,谢淳自然而然问起了宗门灭亡的原因。
作为神探破过不少案子的他,深知要先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
那种你什么都不干,大街上忽然冒出来个精神病给你砍了的案子终究是少数。
像这种预谋已久、情形恶劣的灭门案件,基本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然而姬梦蝶也很奇怪:“我不知道,完全想不出掩日宗为什么要盯上我们。”
谢淳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仇杀?”
姬梦蝶摇头道:“银月宗就是个小宗门,弟子一向与人和善,平日里小仇都很难结,更不用说是灭门的大仇了。”
“那是宗门内藏着什么强大的秘宝?”
按理来讲,这种十八线小宗门也不见得有什么秘宝,只不过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你杀对方全家,不是报仇也不图钱,那你为什么杀啊?
难道修仙界也有精神病?
在谢淳开始思考自已的神探破案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姬梦蝶也完成了全部的回忆,不确定道:
“我从来没见过宗门内有什么秘宝,宗主大殿内倒是供奉着一把祖上传下来的剑,只不过这些年一直没人能用。”
谢淳追问道:“剑呢?”
“消失了,应该是被掩日宗抢走了。”
“那原因基本就是这个没跑了。”谢神探直接盖棺定论。
“但是那把剑没人能用啊,就是个摆设。”
姬梦蝶仍旧感觉不可思议:“曾经东洲的不少强者都来试过,最后无功而返,掩日宗抢了这个也用不了,为什么要因为一把废剑血洗银月宗呢?”
“这个简单,等我们血洗掩日宗的时候问问他们就好了。”
“......”
姬梦蝶觉得他在说大话,但没有证据。
谢淳翻看着系统给的地图卷轴:“再往前应该就是掩日城了吧。”
掩日城,顾名思义,坐落于掩日宗旁的城市,平日里受掩日宗庇护。
此处距离银月宗只有个一百多公里,两人赶路也没用多久。
该说不说姬梦蝶的修为确实练的十分扎实,谢淳用灵气赶路那是相当的顺手。
望着远处的城门,谢淳脱下外衣,盖到姬梦蝶身上,遮住上面的血污:
“我们先进城找个落脚点,收集下掩日宗的情报再说。”
他暂时的想法就是先打听出来掩日宗里面的大佬都是什么境界,再考虑是培养姬梦蝶单刷掩日宗好,还是想办法联合掩日宗的仇家给它灭门了好。
光是看主线任务的内容,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能让她亲手报仇,否则最后出现掩日宗灭了,但是由于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导致任务失败,那就搞笑了。
“谢谢。”
姬梦蝶的眼眸亮晶晶的,经过这半个多时辰的相处,她可以完全确认谢淳是个好人!
说话温柔,长得又好看,为人还可靠。
“都是应该做的,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我会替大姨妈照顾你。”
谢淳眼角带笑,这一路他没少旁敲侧击修仙界的信息,问了不少东西。
结果问了半天,姬梦蝶就属于那种只熟悉银月宗内部的事,其他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水平。
傻白甜一个。
直到最后,谢淳也只问出来个修仙境界的划分,这一点倒是十分简单。
他怀疑正是因为简单,所以姬梦蝶才能记住。
从最初的炼气入门,第一境、第二境、第三境......一直到第九境,每个级别分为前中后期,九境之上则是极境强者。
号称登峰造极境,踏入极境的强者会有帝字封号,应该就对应了副本简介的那句双帝之战。
谢淳估计也用不了那么多级别,他问了下他大姨妈的级别,才三境后期。
掩日宗虽然暂时不清楚里面实力究竟多强,但肯定到不了第九境,理由很简单——
能把宗门落在银月宗不远位置的,能强到哪去?
那些厉害的宗门都是说出来顶天立地的,山门也都落在灵气浓郁的核心区。
谢淳给他往高了预估,也就是四到六境,不可能再高了。
考虑到这是个对抗副本,暴食圣子可能在掩日宗里蹲点等着他动手,所以干脆等姬梦蝶比他们高一个大境界再动手。
稳健怎么说稳健。
两人进入掩日城,沿街走了一会,很快找到一家客栈。
紧接着问题就来了。
“你有钱住店吗?”
谢淳这开局也没给点银两什么的,真要自已过来怕不是得要饭了。
姬梦蝶拿出小钱包:“还有一些。”
谢淳在关于钱的方面眼力极强,一眼看到了碎银与下面压着的银票。
想不到你还是个富婆。
他们两个自然不用开什么天字一号房,只在客栈开了两间普通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姬梦蝶就发现谢淳一直盯着自已,迟疑数秒后,终于开口:
“......我要先沐浴一下,方淳你要不先回避一下?”
谢淳搓了搓手:“是这样,我准备先出去收集下掩日宗的情报,但是缺点启动资金。”
姬梦蝶紧紧地捂住腰间的钱包:“我也没多少钱了。”
谢淳眨了眨眼,诱惑道:“我有一套术法,你拿给我两张银票,我们以钱生钱,两张变四张,四张变八张,很快就不缺钱了。”
“什么术法?”姬梦蝶担忧道:“是那种邪修改财运的邪术吗?”
“你听说过点化之术吗?”谢淳侃侃而谈:
“只需要将两张银票点化形,让他们结为夫妻,以钱生钱就行了。”
姬梦蝶小嘴微张,满脸惊讶:“还有这种事?”
“确有其事。”
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到手,谢淳反手将其收入背包,满脸悲伤:
“梦蝶啊,很遗憾,那一百两银票难产死了,另外一百两跟着她殉情了。”
“???”
姬梦蝶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也顾不得身上的血污了,跳下床榻抓起谢淳的衣袖:
“还我的银票!”
谢淳只是面带微笑:“银票真难产而死了。”
姬梦蝶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开始她还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但看着谢淳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紧接着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脸颊。
“错了错了。”
谢淳连忙拿出银票交到她的钱包里,又抽出桌上的纸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别哭啦,逗你玩的,缺钱一会我自已去赚好不好?”
她小声地抽泣着,声音里满是委屈:“本来我就失去了仅有的那些亲人,你还要欺负我!”
“对不起嘛,是我做的过火了。”
谢淳轻轻抱住了姬梦蝶,完全没在意她身上的血污,只是轻声道:“我不能代替你银月宗的同门,但我会尽量陪在你身边。”
仔细想想,这么个小姑娘忽然发现自已整个宗门被灭,忍了一路到现在,遇见点小事,情绪忽然崩溃也是十分合理的。
他还是切换成养女儿模式养几天再说吧。
姬梦蝶趴在他肩上抽泣了一会,趋于平静后,缓缓推开他:“原谅你,我要沐浴了。”
她刚刚只是想到那些钱是师父留给她的,忽然忍不住哭而已。
她并不认为面前的谢淳是什么坏人,她身上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坏人惦记的。
“好,我就在隔壁,有任何事随时喊我。”
谢淳也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走出房间关好门。
骗傻子的钱犯法,他还是想一些自已赚钱的方法吧。
谢淳沉思良久,很快想出了个合适的工作。
那种机缘巧合、顺水推舟、意想不到、逆来顺受的离仙子们最近的岗位。
不错,他想成为一名烧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