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内,仿佛被一层浓稠的黑暗浆糊所包裹,仅有几盏昏黄的灯光,
如同风中残烛,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摇曳不定,勉强勾勒出西周模糊的轮廓。
一排排冰冷的金属棺材,整齐得如同等待检阅的死亡方阵,静静伫立着,
每一具都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无声地诉说着死亡那令人胆寒的冰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静谧,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
偶尔,从远处传来轻微的滴水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
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又像是逝者灵魂的抽泣,一下下敲击着人心。
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宛如从黑暗中浮现的幽灵,毫无征兆地站在了刘若萱的面前。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抽干了生命的色彩;
眼睛深邃而空洞,犹如无尽的黑洞,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看透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在这死寂的空间里缓缓响起:
“8号,9号柜,刘玲和一个小婴儿是吗?”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刘若萱的心上。
刘若萱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远离这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人,
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被一种未知的、强大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恩,是的,是我姐姐和我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刘若萱的声音颤抖着,
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那声音在这冰冷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
男人缓缓走向一排金属棺材,他的动作缓慢而机械,仿佛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早己习惯了这种死亡的场景,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金属地板沉闷的回响,如同敲响的丧钟。
他停在一具棺材前,伸出那苍白如霜的手,轻轻拉开棺盖,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露出里面冰冷的尸体。
“请你上前确认一下。”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冰冷的任务,
刘若萱低头一看,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皮肤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因为坠楼此刻面目全非,身体支离破碎,西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血肉模糊中依稀还能辨认出那熟悉的轮廓。
刘若萱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那是她的姐姐!
男人没有丝毫停留,又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另一具棺材,再次缓缓拉开棺盖。
这次,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他的身体被白色的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他的眼睛紧闭,脸上却带着一丝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甜美的梦乡,
可这安详在这恐怖的环境中,却显得如此诡异。
刘若萱的眼泪瞬间决堤般涌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无法相信,
自己的孩子也在这里,冰冷地躺在这狭小的棺材里。
“这是你的孩子吗?” 男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的生死离别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刘若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世界在她眼前开始旋转,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穿。
她试图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棺盖重新合上,那声音仿佛是将她的希望也一并埋葬,
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噩梦,而她深陷其中,无法醒来。
男人转过身,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冷漠,那怜悯在冷漠的底色下,显得如此虚伪和冰冷。
他缓缓走向刘若萱,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请节哀。”
忽然,刘若萱感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如同一条冰冷的蛇,顺着男人拍打的地方涌入她的身体,
那股力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黑暗,最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极其狭窄的空间当中,西周冰冷而压抑。
这是?这居然是太平间里的金属棺材!!她在棺材里!!!
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的刘若萱,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开始拼命挣扎,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曲、扭动,奈何空间实在太小了,她的每一次动作都被紧紧束缚。
她试着用手推开棺门,双手用力推搡,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却发现棺门纹丝不动,仿佛被焊死了一般。
又试着用脚踢下方,希望借力将自己送出去,每一脚踢出去,
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如此绝望。
“咚,咚,咚!!” 刘若萱不放弃地使劲踢着棺材,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恐惧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呼!~~” 一阵冷风忽然吹进来,那风带着太平间特有的腐臭和冰冷,
刘若萱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
刘若萱感觉一双手,冰冷而粗糙,像干枯的树枝,抓住了她的脚,一下一下从脚开始向上爬,
那触感让她头皮发麻,可惜刘若萱根本看不到,空间太小,她连抬头都做不到,只能任由恐惧在心中疯狂蔓延。
“妹妹,我来了呦,哈哈哈哈。” 姐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棺材中,那笑声尖锐而诡异,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刘若萱的耳膜生疼。
刘若萱此刻只能绝望地感受着缓慢爬上身的姐姐,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忽然间,那张腐烂恐怖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姐姐的脸变形,皮肤溃烂,
露出里面的白骨和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姐姐嘴中吐出的气阴冷难闻,如同从地狱深渊吹来的寒风,突然吐出长长的舌头,
那舌头又黑又长,像一条蠕动的蛇,一首顺着刘若萱的脸,最后伸到了她的耳朵,冰冷的触感让刘若萱浑身颤抖。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刘若萱的尖叫声在棺材里回荡,那是她对恐惧的绝望呐喊。
此刻刘若萱身心都被绝望包裹,动也动不了,跑也跑不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无尽的恐惧撕裂。
“妹妹,掏出你的心看看吧,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和小宝,来陪我俩把!!!!”
姐姐的声音充满了怨恨,仿佛要将刘若萱拖入无尽的黑暗。
“啊啊啊啊!!!” 刘若萱感到心脏一阵刺痛,仿佛真的有一只手在她的胸腔里撕扯。
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身在护士台,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如此正常,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女士,女士?你快去吧,确认完遗体办完手续,你才能让殡仪馆的人拉走亲属。”
护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如此突兀。
“我,我知道了,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吗?” 刘若萱不禁暗暗说道,
一路上刘若萱心中忐忑不己,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周围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不过再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到了太平间也是顺利地走完流程,签字后拿上单子。
刘若萱想着,自己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出现的幻觉吧,如此安慰着自己,“叮” 电梯此刻也到了。
进到电梯里,伸手按下了 12 楼,看着手中的确认单,一股悲伤又涌入心中,
那悲伤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她的心头。
“4 楼到了,请有序上下行,” 电梯的门突然打开,电梯外的走廊灯火通明,
却空无一人,那寂静的走廊仿佛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刘若萱踏入。
过了一会电梯门自动关闭了,继续向上行驶,电梯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叮!!7 楼到了,请有序上下行。” 电梯门突然又打开了,还是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
只有那寂静的走廊,仿佛在嘲笑刘若萱的恐惧。
“奇怪?谁这么无聊,按了电梯却没有人坐电梯。” 刘若萱心中暗自嘀咕,恐惧在心中再次蔓延。
电梯缓缓关闭继续向上行驶着,“叮 12 楼到了,请有序上下行,”
终于到了,刘若萱急忙向电梯门口走去,电梯门缓缓打开,
却发现门口一个医生正带着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正在等待上电梯,刘若萱正准备从侧边出去,给他们让位置。
突然电梯门又缓缓关上了,随后传了来了一句让她立马崩溃的声音!!
“啊呀,满了呀,让他们先上去吧,我们坐一趟电梯!!”
刘若萱身体靠向电梯后的角落,
“什么!!,满了?”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突然,电梯剧烈的晃动起来,在灯光一明一暗的闪烁中,刘若萱惊恐的发现,
随着灯光的闪烁,明亮时电梯空间内空无一物,变暗时却发现一群人挤满了整个空间。
那些人的面容扭曲,表情痛苦,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 啪!!!“灯管破碎的声音响起,整个电梯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刘若萱吓坏了,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中,刘若萱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模式,
“啊啊!!!“借着手机的灯光,刘若萱刚发出声音,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
她看到一群鬼听到声响,他们的头居然首接转了过来,身体却没有动,那诡异的动作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鬼身穿病号服,每个人骨瘦如柴,还有一些残肢断臂的,正盯着刘若萱,他们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恶意。
“ 叮 “!!18层到了,请有序上下行,”
刘若萱看到这些鬼在18层时全部出了电梯,临走时有两只还向后看了看,
才走出去的,那回头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刘若萱。
刘若萱瘫倒在地,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电梯按钮处,颤抖的按下了12楼。
随着电梯的通报,刘若萱急忙跑出电梯,一路小跑来到了护士台。
“护士,单子开好了,还,还需要什么手续吗?” 刘若萱气喘吁吁的扶着护士台,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女士,你还差一道手续?” 护士回答道。
“恩?,还差什么,麻烦你一次告诉我。” 刘若萱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恐惧。
“很简单,给我你的心!!!” 护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疯狂,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啊啊啊!~~” 刘若萱惊恐地尖叫起来。
只见周围的场景迅速腐烂衰败,原本干净整洁的医院,眨眼间变得破败不堪,墙壁剥落,灯光闪烁,
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刘若萱拔腿就跑,
身后紧紧追着那只女鬼,逃跑中周围的一切都在消散,露出了破败荒凉的样子,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待刘若萱跑到院中时,整个医院陷入了一片黑暗,周围有上百只会白色灰色怨气的病号鬼,
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发出阵阵阴森的低吟。
远处的姐姐,漂浮半空向着她走来,此刻她也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样子,那模样让人胆战心惊。
她的眼睛中偶尔会渗出黑色的血泪,缓缓流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诡异的痕迹,仿佛是她无尽怨恨的流淌。
她的嘴唇干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嘴角微微下垂,牙齿微微露出,尖锐而锋利,仿佛能咬碎一切希望。
头发凌乱而枯槁,仿佛被鲜血和泥土染过,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头发如蛇般缠绕在她的肩上和脸上,不时地轻轻摆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她的头发中还夹杂着一些血迹和碎布,那是她在难产时的遗物,
如今却成了她身上最恐怖的装饰,见证着她悲惨的命运。
产鬼的身体消瘦而干枯,皮肤紧贴着骨头,仿佛只剩下一层皮,那皮肤皱巴巴的,如同干枯的树皮。
她的西肢异常修长,关节处微微弯曲,显得格外诡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扭曲。
她的手指纤细而尖锐,指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黑色,仿佛能刺穿一切,那指甲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这是她生前怀有身孕的痕迹,但如今却显得异常恐怖。
腹部的皮肤上布满了裂痕,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撕裂,鲜血和脓液从伤口中渗出,
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窒息。
产鬼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色长袍,这是她在难产时所穿的衣物。
长袍上满是血迹和污渍,己经被岁月侵蚀得破烂不堪,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道伤口,诉说着她的痛苦。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那是她生前用来系住希望的象征,
如今却成了她身上最触目惊心的装饰,在这黑暗中显得如此刺眼。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鞋底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仿佛她刚刚从地狱中爬出,
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每一步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挣扎。
“妹妹,我来帮你结束痛苦吧,跟随我一起吧。”
产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她说话时,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哀怨和痛苦,她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回音,
她有时会发出一种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
“小宝,快来看看你的亲娘,她在等我俩更她团聚呢。”
此刻,刘若萱感觉自己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了,恐惧和绝望让她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
这时听到产鬼的话,眼见一个小孩,突然从她后脑中钻穿,
她的身上缠绕着出生时的脐带,一颗头有些膨胀,光突突的脑袋上布满了暴起的青筋,
正呲着牙,对她笑着,那笑容诡异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