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泠手撑着座椅，银发散乱，吊带滑落至手臂，下颚又被粗暴挑起，整个人扭着腰，以狼狈的姿势被压制在身下。
他眼睫颤了颤，头撞上椅子的晕眩感散去，视线逐渐清晰。
借助窗外月光，问泠发现，桀骜不驯的大少爷此刻眼尾猩红，竟然像被抢走骨头的小狗一样委屈。
那件高定西装上还残留着湿哒哒的牙印。
一股愧疚顿时窜上心头，爪子似的搔刮着心脏。
想……摸头顺毛。
问泠舔了舔咬过人的牙尖，压下莫名躁动，错开视线，回答陆越珩的疑惑，“因为你骂人。”
陆越珩又把问泠的头扳了过来，“我又没骂你！”
问泠垂眸，不语。
如果骂的是自已，他只会夸一句骂的好。
见问泠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陆越珩心中的不爽更甚，锋锐的黑眸幽幽直视问泠，目光危险，带着探究。
“我之前骂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反应，今晚你特别不正常，好像我一跟那姓檀的对话，你不是攥着我衣服抖，就是僵着不敢动，我一骂他，你还咬我！”
“问泠……！”
一个猜错在脑海里浮现，陆越珩脸色瞬间阴沉到底，眼中阴翳森然，使劲捏着问泠下巴，咬牙切齿质问：
“你别告诉我，你认识檀温年，在护、着、他？！”
问泠眸光微动，被猜到了心思，他不否认也不点头，否认违心，点头压在身上这只恶犬可能会再度辱骂檀叔叔。
于是抬手覆上青年手背，反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陆越珩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好笑，指腹用力问泠唇瓣，“如果你爸跟一个男的搞婚外情，你能忍？”
问泠沉默半晌，蹙眉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陆越珩气笑了，见问泠一个劲维护被别人，胸口堵得慌，有股酸涩顺着心尖蔓延，他抱着一丝希望，目光带着警告追问：“你说是你爸，还是姓檀的？”
如果问泠说的是他爸。
他可以勉为其难亲问泠的嘴奖励一下。
不曾想，问泠笨得要死，看不懂脸色，冷冷淡淡吐出两个字，“都有。”
“你TM……！”
咆哮的火山顿时爆发，陆越珩刚想骂同性恋果然都狼狈为奸一样恶心，却被问泠接下来的动作惊得愣住。
现下已经离开宴会厅，周围没了长辈的注视，问泠不再有顾虑，抬起裹在红裙里的腰，踢掉高跟鞋。
如一条蛊惑的美人蛇，暧昧缠上愤怒又委屈的恶犬。
以大少爷一点就燃的性格，现在不适合询问过多的问题，问了也估计都是一堆辱骂檀叔叔的话。
这件事只能以后再看看。
要让恶犬乖，必须……先把它喂得八分饱，再慢慢训。
陆越珩被问泠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脸懵，骂声戛然而止，眼中怒火散了些，嗓音喑哑，“你干嘛？”
“讨好你。”
问泠勾住陆越珩脖子，在青年唇下方轻啄，眼眸清亮，苍白的脸庞衬得鼻尖上朱砂痣浓艳，媚意横生。
知道大少爷弯偏直，他特意伪出清冷女声，“是我扫了你的兴，我自罚，现在要不要来玩……摇摇车？”
温热湿软一触，过电般四处蔓延。
陆越珩心跳加快，耳根唰的染红，没注意问泠用的是什么声音，只是唇擦过下颚时，莫名的遗憾不舍，想要问泠再往上些，亲到嘴，亲久点。
被自已的想法惊到，他烦躁地抓住问泠乱摸的手，摁在头顶。
“又勾引我，别转移话题！”
“先把你和檀温年的关系交代清楚，不然不给你借剧院了。”
“……好。”问泠躺在椅子上，手被控制无法挪动，乖乖点头，下一秒却简单粗暴地邀请：“做么？”
被问泠这样满目含春邀请，陆越呼吸微窒，喉结剧烈起伏，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将问泠吞之入腹。
他真被转移了注意，哑声低哼，“嘬嘬嘬的，你是满脑子黄色的小狗吗？”
大少爷嘴上在骂人，禁锢问泠的手却松了力，眼神透着些无奈宠溺。
问泠顺手抽回手，认真纠正，“嘬嘬嘬的，是主人在唤小狗。”
“胆挺大的，骂我狗，还想当我主人？就不怕……”
“我弄死你啊。”
陆越珩听出了不对劲，凤眸晦暗，呼吸急促，唇贴进问泠耳畔，一副要将问泠撕烂的凶狠样。
可酡红的耳根又暴露一丝纯情。
问泠注意到青年耳根的红，眸光微动，再次转移话题，“我和檀叔叔是没有亲密肢体接触，很正常的关系。”
“真的？”陆越珩无意识中被牵着鼻子走，嘴角愉悦勾起，完全忘记了上一秒还说要弄死问泠。
他揽过问泠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眼神直勾勾的，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
“真的。”问泠点头，坐在陆越珩腿上，吻上青年发红的耳根。
“骗你我是小狗。”
吐息温热，打湿耳廓，烫得陆越珩耳根的红扩散到了脖颈。
他侧头一看。
问泠又吻上了西装上的牙印。
“珩哥，要不要脱了衣服我给你亲一亲，亲一亲就不痛了。”
“也不许再气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