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软的神,一撒娇就爆宠

问泠化完妆就让工作人员离开了,他独自踏上舞台,想学着妹妹的样子踮起脚尖,伸展手臂起舞。

可身上的芭蕾裙仿佛在冷水中浸泡过,又凉又沉,明明是柔软的轻纱,贴着身体的地方却好像带了刺。

每动一下,肌肤针扎似的疼,寒意在摩擦中入侵,冻得浑身僵硬。

问泠步伐缓慢,望着空荡荡的观众席,对自已的存在厌恶又痛恨。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笑笑,台下应该灯光璀璨,座无虚席吧?

他根本不会跳芭蕾。

身上的芭蕾裙是妹妹的生日礼物,脚下踩的舞台是妹妹从小的梦,手腕的红绳也是妹妹的。

笑笑那么可爱,被爱是应该的。

是自已没有保护好笑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

如果……

当初被车撞死的是我就好了。

问泠被罪恶感困在消极的情绪中,难以逃脱黑暗时,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已,紧跟着,手臂被一把抓到。

青年力气很大,疼得他逐渐清醒。

“叫你也不应!”

“别跳了,手伸出来给我看看,艹,把自已抓成这样,都红肿了,你在拿自已练九阴白骨爪吗?”

问泠滞缓地回神,入眼就看见陆越珩抓着自已手臂,薄纱泡泡袖被掀起,大少爷嘴上在骂,眼中都流露关心。

不要。

自已不需要同情。

问泠冷着脸试图抽回手,陆越珩却加大了力度,将他死死拽住。

“问泠!”

陆越珩连名带姓叫他,嗓音愤怒拔高,黑眸阴沉沉掀起,不悦中掺杂着心疼:“为什么总弄伤自已,不痛么?”

“……!”

问泠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一刹那快要被青年眼中的关心湮没。

他慌乱错开视线,冷淡垂眸。

“跟你没关系。”

陆越珩被问泠这副冷冰冰的模样气笑了,极度不爽,伸手捏住问泠下颚反驳,“怎么就没关系,我们可是……”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妈的。

炮友的话好像的确没资格管这个。

陆越珩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冷嗤出声,丹凤眼危险眯起。

酒店那晚,do到一半问泠在他身下哭得发抖,惨白着脸自虐时,他就隐约感觉到问泠心理似乎有问题。

原本想着第二天就带人去医院,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谁想,问泠害羞溜了。

四目相对,看着被自已捏着下颚,凶狠瞪着,却依旧一脸平静淡漠的问泠,陆越珩眼神晦暗,心情复杂。

突然间……

好想撬开问泠冷冰冰的壳。

多了解他一点,看看他里面的是怎么长的,又藏了什么心事?

问泠见陆越珩哑言,知道大少爷也清楚他们只是炮友,没资格过问彼此私事,于是拍开捏着下颚的手。

“没话说就把狗爪子拿开,我要跳舞,滚去下面拍照。”

“拍好了,我立马给你*。”

陆越珩反手捉住问泠手腕,桀骜的脸庞晦暗不明,带着几分无奈,“满脑子都是草草草,你小羊吗?”

他拽着问泠往回走,动作霸道又蛮横,“先跟我去更衣室,到嘴的瘦羊得过一遍安检,我得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以免影响开荤好心情。”

问泠被搞得无暇伤感,冷漠露出裂痕,不肯走,“没有其他伤。”

他用力对抗,将青年往回拉。

“是么?”陆越珩回眸,眉峰高挑,扫了眼问泠紧紧抓着自已手腕的冷白指骨,嘴角微勾,冷哼。

“我不信,我要脱光你检查。”

问泠蹙眉,“真没有。”

“行。”陆越珩话锋一转,掀起眼皮,眼神逐渐温柔,“那你乖乖告诉我,这次抓伤自已是为什么,也是因为妈妈?”

问泠眉头蹙得更紧,不再说话。

半晌后,他知道如何拿捏傲娇恶犬,手勾住陆越珩黑衬衫下摆,扯了扯,清冷嗓音放软,半哄半哀求。

“哥,先让我把照拍了,好么?”

“我想拍照,很想,很想,那些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问泠这么一扯,清冷美人突然柔情,直接把大少爷心房扯塌陷了。

陆越珩视线黏在问泠张张合合红唇上,喉咙口一阵发紧,舌根抵了抵后槽牙,拼命压下渴念。

要死了。

这一声哥,怎么这么好听啊?

这家伙分明就是只狐狸精,一天到晚就知道摇尾巴勾引人!

陆越珩暗戳戳骂着,抬手落在问泠头顶,目光晦暗,揉了一下,“拍可以,但等下要擦药。”

灼热的体温从青年指尖流窜而来,过电般,从头顶暖到四肢百骸。

问泠微怔,感觉到冰凉僵硬的身体一瞬舒适了几分,他压下心底的起伏,轻轻应好,长睫煽了几下。

掩盖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药可以擦。

但拍完照,拿一整晚都时间用身体作为谢礼后,他们就没以后了。

不过……

檀叔叔的事,可能还会扯上一点关系。

问泠太阳穴胀痛,只想做好眼前都事,不愿再多思考,拍了头顶抚摸的手,冷漠转身。

“大少爷,你可以下台了。”

陆越珩手僵在空中,看着问泠薄凉无情的背影,满脸不可置信。

这家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谁敢相信,半分钟前,这人像小鸡一样在撒娇咯咯咯叫?

陆越珩双手抱胸,朝着问泠一系雪白芭蕾裙裙,清纯孤傲的背影哼了两声,满脸不爽不屑,经问泠催促后,又不情不愿下台,准备拍摄。

宽大的舞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陆越珩单手拿起相机,拨了个电话,给问泠买擦手的药膏。

通话的间隙,另一边,问泠准备就绪,缓缓展开手臂。

问泠抬眸扫了眼观众席,陆越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懒散耷拉着眼皮,一脸玩味的盯着他。

那双锋锐的凤眸在昏暗中显得炙热幽深,像条狩猎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那种压抑感奇迹般消散,呼吸顺畅后,连带着视线开阔,周围的光都明亮了许多。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如春风拂过般,悄悄说——

你看。

台下有人。

他在看你,看的是你,不是笑笑。

你有人陪着,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