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泠对上青年炙热宠溺的目光,下意识偏头躲闪,本想吐槽大少爷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孤单寂寞?
话刚要溢出,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忽然想起——
在酒店那晚,他被压在身下侵犯不慎发病流泪时,陆越珩为了安慰他,曾说过,他对他父母没感情。
所以……
傲慢张狂的大少爷养了那么多猫猫狗狗,是因为太孤单?
问泠抚摸小猫的动作顿住,由陆越珩联想到自已,被冷风吹干的眼角涌上一阵酸涩,突然间,声音哑在喉咙口。
有种……
同命相怜的感觉。
他想看陆越珩的脸,想看他的表情,又怕牵扯太多心会失控,于是强压下悸动,垂眸抿唇,屏蔽身旁的动静。
像一只躲在壳里蜗牛一样,将自已封锁在孤寂的世界里。
不管这SB是空虚还是寂寞。
都与自已无关。
只要不搭理人,闻着肉味跑来嗷嗷嗷叫的狗,应该会嫌无聊滚回去吧?
谁想——
可陆越珩非但没走,还折腾出很大的动静,根本无法屏蔽。
就像悬挂在天上炙热的太阳,张扬发光,非得地球表面所有人都被他晃了眼。
见问泠不搭理人,陆越珩嘴角的笑慢慢消失,神情逐渐严肃,将手从问泠肩上挪开,在旁边折腾了几秒。
他掏出一张柔软的毯子,直接盖在问泠头顶,裹住全身。
“……?”
视线从昏暗变为漆黑,问泠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陆越珩一把抱住。
小猫跟着在怀里蹭腰,耳畔的响起的嗓音很夹,像在撒娇,十分罕见,“阿泠弟弟,你还在生气么?”
他在叫他。
是以前从来没有叫过的称呼。
眼睛被黑暗笼罩后,其他感官愈发敏感,问泠清晰的感受到青年的体温比火炉还灼热,以及手环上腰时产生的痒意,还有扑面而来的浓烈荷尔蒙。
木质琥珀香的味道浓烈带着侵占的味道,又因为动作缓慢,缱绻着一丝温柔。
很奇怪。
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问泠觉得自已好像疯了,竟然……想让这人抱得再紧些?
沉默的间隙,头顶响起一声低叹,下一秒,青年的唇隔着毛毯,落在了他额头,像大型犬似的蹭了蹭。
“对不起……”
大少爷在道歉,收起了浑身的刺。
“白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穿着芭蕾裙是在……扮演你妹妹。”
听到妹妹两个字,问泠心咯噔一下,僵在陆越珩怀里无法动弹。
眼眶控制不住泛了红。
毛毯隔绝了视线,也掩盖住脆弱。
陆越珩感觉到怀里的在颤抖,慌了神,眼中浮起自责愧疚,抱着人,继续安抚:
“乖乖的,别想那么多,你只需要记得,我那时眼睛看见是问泠,心里想是问泠,触碰的人也是问泠,你的妹妹,笑笑她依旧是纯白的小天鹅。”
“还有啊……”
“我当时只是想逗逗你,吓吓你,没有真的打算在那种公共场合做,但我知道我强迫你的行为也很过分,所以……”
他像掀盖头一样掀起毛毯,抓住问泠的一只手拍向右脸,满眼真诚,“你要是还生气,就再打我一下,好不好?”
问泠抬起眸,眼眶一片,隔着水雾,看见了青年脸上还残留的淡淡指印,眼中没半点动容。
哪怕眼尾泛红,脸色苍白,眼神依旧冷若霜雪,冷漠凉薄。
“你不需要道歉。”
他试图抽回自已的手,语气疏离,“是我先勾引的你。”
虽然他当时恨这人的触碰,恶心递进裙摆里的膝盖,抚上大腿的手。
但清醒过后问泠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已咎由自取,是他先主动牵住陆越珩的手,下贱的用身体交易。
问泠越是冷漠,陆越珩越是心慌。
“要道歉的……!”
他又把问泠的手抓了回来,撞见问泠眸底充盈的泪光,呼吸微窒,目光落在那鼻尖泣血般的红痣上,更是心如刀割。
当时……
问泠被压制住无法逃脱,怕‘妹妹’被玷污,只能抹去红痣上的粉底液,露出属于自已的特性。
那一刻,他一定很绝望痛苦吧?
陆越珩自责不已,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去触碰问泠的脸,“阿泠……”
问泠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蹙眉错过身,躲开陆越珩的手,实在不知道大少爷今晚抽了什么风。
不是直男么?
怎么今晚又是叫阿泠,又是叫弟弟的?弟弟是什么奇怪的叫法?
问泠抱着猫猫,再度起身想离开,“我说了不用道歉,你要是孤独寂寞冷,可以把安安放在一边,我立马脱了裤子给你*。”
*完就赶紧滚。
他不想欠人情,不想再纠缠。
“问泠,我TM真不是这个意思!”
见问泠不但冷漠,还一点都不在乎自已,陆越珩又心疼又急,迅速揽过问泠的腰,将人往回拽,嗓音沙哑急切。
“笑笑是纯洁的小天鹅,你也是不能随意玩弄的!”
“我不是要做!”
问泠还没站直,腰就被强健的手臂扣住,青年手腕用力,直接将他拽回,整个人猝不及防坐上了陆越珩大腿。
“……!”
陷入温暖的怀里,听到陆越珩的那句话,那双湿红的眼眸肉眼可见震动。
问泠耳畔嗡嗡嗡,还没反应过来,下颚被挑起。
紧跟着——
浓烈的荷尔蒙伴随温热呼吸一寸寸袭来,青年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他在……
亲吻他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