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忧从警察局出来之后,便约商祈安吃饭。
两人约在了一家餐厅的包厢里。
商祈安端详了他一阵,突然笑着说道:“这次见面,感觉你变了很多。”
“嗯?”
虞忧抬头,“哪里变了?”
商祈安想了想,“脾气变好了。”
闻言,虞忧眉梢微微挑起,“你是想说,我至少没有随便杀人了是吧?”
“我没这么说。”
事实上,商祈安的确是这样想的。
在昨晚的酒局上,他真的觉得,虞忧很有可能会直接跳起来把向越川打死。
甚至在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商祈安连后路都想好了。
虞忧一眼就看透了心中的想法。
“放心,我心里有数。钻石只是一个杀手,说白了就是一把刀,有人花钱买命,他拿钱杀人而已,只杀他有什么用?
我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解决掉合兴集团。”
向越川本人死不死,其实是没有多少人在意的。
可若是她不管不顾的杀了向越川,让旁人利益受损,绝对会惹大麻烦。
“好。”
商祈安看着她,犹豫片刻才问道:“你昨晚突然离开,是因为……裴歧吗?”
虞忧也不隐瞒。
“他昨晚犯病,我临时把他带回我住的酒店里了。”
“?”商祈安:“你会这么好心?”
虞忧无奈道:“这个人有大用处,我在明城搞事情,难免被官方的人盯上。”
商祈安:“所以说,你之前去寂静屿监狱,是为了他?”
虞忧毫不犹豫的说道:“之前是因为他身上的毒素,多年前钻石也曾向国际医学研究院求过解毒剂,不过现在钻石已经找到了,我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应该物尽其用。”
不然的话,岂不是白费她花这么大力气把人捞出来?
商祈安:“他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
虞忧摇头。
“裴歧在寂静屿监狱被刑讯一年多,在审讯记录里,单是因疼痛而导致的神经性休克就有五十八次,抢救记录更是有一百多条。”
也就是说,裴歧在寂静屿监狱,每三天就要被抢救一次。
而现在,对于裴歧来说,痛苦才刚刚开始。
商祈安有点惊讶。
“这样都没死?”
其实最初的时候,虞忧跟他的心情差不多,只是过去这么多天,淡定下来了而已。
虞忧唇角微扬。
“不但没死,他在越狱的时候,甚至还留有一定的战斗力。”
商祈安:“???”
虞忧缓缓摇了摇头。
“可惜了。”
即便裴歧原本是超级赛亚人,到如今身体也毁的差不多了。
不然她真想见识见识,这人到底有多厉害。
商祈安也轻轻一笑。
“是很可惜。”
即便没有与裴歧交过手,通过这些资料也能看出来,裴歧绝对算是个人物。
而天之骄子被折断一身傲骨,的确是最令人惋惜的故事情节。
不过对于虞忧而言,裴歧这个人不算重要,感慨两句便一笑置之了。
“鹰隼,你还有钱吗?”
“……”商祈安被她问的一愣,“怎么了?”
虞忧道:“想拿下合兴集团,肯定要砸钱的,你手里流动资金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商祈安笑了。
“不用,有钱。”
两人在餐厅里敲定了拿下合兴集团的计划细节。
虞忧对这方面的知识算是略知一二,但毕竟没有实操经验。
比起商界的这些精细活,她还是更喜欢打打杀杀。
因此,执行层面上的事,还是要商祈安来。
虞忧下车之后,便慢吞吞的进了校门,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这些事,反反复复的斟酌。
高三十一班在教学楼三楼。
虞忧正缓慢上楼梯时,前面两个男生正嬉闹着聊天。
“真没想到啊,十一班新来的那个女生,看着一本正经的……啧啧啧……”
“哈哈哈哈国济制药的老总都五十多了吧?她真下得去嘴。”
“你懂什么?五十多怎么了?只要有钱,大把的年轻姑娘上赶着往上贴!”
“怎么说都是她养父啊……”
“那咋了?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由于虞忧休学两年多,其他班不知道内情的同学,还都以为她是转校生。
虞忧默默的听着。
一直到了三楼,才突然开口。
“你们在说我吗?”
“卧槽!”
两个男生说了一路,根本没发现身后还有人。
此时虞忧突然开口,当场将他们给吓了一跳。
虞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们在说我吗?”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就算是这两个男生脸皮再厚,也不免有些尴尬。
“没……没说你。”
虞忧定定的看着两人,随即掏出手机。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要么说实话,要么我报警,等警察来处理。”
两个男生毕竟只是普通学生,一听虞忧要报警,当场就被吓住了。
“不……不是我们说的,这话是从你们班里传出来的!”
虞忧面不改色的继续问:
“既然是听说,那总该有个具体的人吧?”
虞忧的身高比两个男生都要矮,身形也很纤细。
但当她用淡漠的目光注视着二人时。
两个男生只感觉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其中一人磕磕巴巴的说道:
“是……是你们班的陈蕊。”
“好。”
虞忧点头,绕过两人便进了教室,直接锁定了两人口中所说的陈蕊,一声不吭的走到陈蕊身旁。
“你……你干什么?”陈蕊被吓了一跳,声音里还带着心虚。
虞忧也不跟她废话,掏出手机便将录音放了出来。
教室里一片安静。
手机里传出的那两个男生的对话分外清晰。
到最后则是那句——
“是……是你们班陈蕊。”
陈蕊脸色煞白,甚至都不敢看虞忧的眼睛。
虞忧淡声问道:“要我报警?”
陈蕊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是……是杨梓熙说的!是杨梓熙跟我说的……我不是故意传出去的……”
于是,虞忧又走到了杨梓熙身旁。
“你呢?又是谁告诉你的?”
在虞忧走过来之前,杨梓熙还感觉心慌的厉害。
但此刻真的对上,她反倒是没那么慌了。
“就是我说的,怎么了?”
虞忧自始至终都很沉默。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开口为自已辩解的时候,却见她骤然抓住了杨梓熙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往课桌上撞去。
只听“嘭”得一声。
紧接着便是杨梓熙歇斯底里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