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越川心里也知道,如此血海深仇,必然是不死不休。
可他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当年的事,我可以补偿……”
虞忧:“我一家四条人命,你拿什么补偿?”
话说到这个份上,向越川也知道没得商量。
虞忧的提议,他根本就不会考虑。
且不说他不想死,即便是他真的自杀了……又凭什么保证虞忧能信守承诺?
想到这里,向越川冷笑一声。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虞忧慢慢坐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后,车窗缓缓降下来。
阴冷的眸光直直看着向越川。
“你试试。”
——
与此同时。
医院里。
楚渺渺正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哀嚎,
郑婉趴在楚渺渺床边拭泪,整个人看着憔悴无比。
作为一个母亲,短短几天时间里。
她先后经历了儿子出车祸双腿粉碎性骨折,现在女儿又成了这样。
郑婉原本乌黑的头发,在发顶处已经零星泛白了。
“渺渺,你放心,妈已经报警了,害你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楚渺渺疼得流眼泪,却只能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唔……啊啊啊啊……”
她在酒吧误喝的厕所除垢剂的主要成分是硫酸。
即便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被送到医院洗胃,她仍然伤得不轻。
楚渺渺嘴里几乎烂掉了,话都说不出来。
火烧针扎一般的剧痛,让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或许是疼痛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楚渺渺莫名想到那天晚上虞忧临走前放的狠话——
“管好你自已的嘴,不然的话……我保证,你的舌头很快就不在你嘴里了。”
现在她的舌头虽然还在她的嘴里。
但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能死死抓住郑婉的手。
郑婉抹眼泪的动作一顿。
“渺渺……你是有话要说?”
楚渺渺费力的点头。
郑婉连忙找了她的手机递给她。
“用手机,有什么话,你打字说。”
楚渺渺抓过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了一行字——
【是虞忧!一定是虞忧!是她报复我!】
郑婉满脸震惊之色。
楚渺渺再次打字。
【肯定是她!她自已都说了要害我!】
郑婉为难的看着她,开口安慰道:“渺渺,你爸不让我再动她了,你爸说他会想办法。”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渺渺激动的嚎叫起来。
郑婉急忙说道:“你打字,打字说。”
楚渺渺用力的敲击着手机屏幕。
【我爸他说谎!他一直都偏向虞忧!他说这些只是在骗你!让你不要再对付虞忧!】
郑婉愣住,又仔细想了想,发现楚渺渺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从始至终,楚睿霖一直都是站在虞忧那边的。
即使他之前说了要除掉虞忧的话,却也只是说说而已,始终都没有动作。
说不定……
说不定虞忧真的是楚睿霖的私生女!
他为了护着虞忧,才说出这些话来骗他们!
郑婉想了又想,最终沉声说道:“放心,妈一定会给你报仇!”
——
裴歧被他父亲的人抓回家前,正在跟一群富家子弟唱歌。
别人出来玩,为的是喝酒泡妞。
但裴歧不一样。
他滴酒不沾,也不好色,就是干唱。
那诡异的音调,唱的一群人头疼欲裂。
偏偏在这群纨绔当中,裴歧的家世最好,地位最高,谁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他们不但不能把耳朵捂住,还要在裴歧一曲结束之后吹捧几句。
好在裴歧很快就被他父亲给抓回去了。
裴家。
裴歧翘着二郎腿,冷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
“多新鲜啊,我一不违法犯罪、二不惹事闯祸,现在想唱个歌都不行了?你这么厉害,干脆拿根狗链子把我拴家里得了。”
裴庭渊深吸一口气,看到他那显眼的发色,只觉得心中火气一阵阵的上涌。
“我问你!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事?”
裴歧笑了。
“我做的好事多了,我扶老奶奶过马路、公交车上给老弱病残让座、路边捡到一块钱交给警察叔叔、帮助迷路孩童找到家人、还在网络上传播正能量,你说的是哪件?”
裴庭渊:“……”
裴庭渊毕竟是裴歧的亲生父亲。
他随便闭着眼睛想想,就知道裴歧的这一番话是胡说八道。
裴歧为人刁钻又骄奢,这辈子都没坐过公交车,还公交车上给老弱病残让座……
“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一个小姑娘?”
“对啊,人之常情嘛。”
裴歧说话理直气壮。
“谁跟你说的?”
裴庭渊眉头紧锁,“你妹妹说那姑娘人品不好,你在外面乱搞我不管,不许带到家里来!”
“……?”
裴歧再次被逗笑。
“带到家里来?你也不看看你家大门配不配让人家迈进来,脸真大!
更何况,我妈生完我就死了,还没来得及给我生妹妹呢,我可没有这样的蠢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