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忧自然也瞧见了她脸上的猪肉章,眼睛一眯,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闻言,舒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才刚想起这件事,而后吸了吸鼻子。
“我跟她们打牌,输了。”
猪肉章上的染料一般是考马斯亮蓝,属于蛋白质染料的一种,极难清洗。
沾染到人的皮肤上之后,只能通过新陈代谢慢慢代谢掉。
没有个把月,基本不可能恢复。
“哦。”
虞忧瞬间了解情况。
“那你记得下次不要跟她们赌了。”
舒澜忿忿不平,“她们绝对出千了!”
虞忧:“你没抓住,就是没出。”
舒澜:“……”
两人说话时,裴歧笑眯眯的凑过来。
“传说中的黑曼巴?”
闻言,舒澜眼睛一亮,瞬间挺胸抬头摆好了姿态,十分矜持的点头。
“没错,是我。”
裴歧则是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天山童姥?”
看着还挺显年轻。
虞忧深吸一口气,“不是,她真的只有十五岁。”
舒澜站在他旁边,还以为裴歧是震惊于她年少有为,于是便再次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你先别惊讶,这个世界上的天才多不胜数,而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裴歧:“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就疯了,有点稀奇。”
“你说什么呢?!”
舒澜跳起来就要给他一拳。
然而裴歧后退的速度很快。
而虞忧也适时的一把按住她肩膀,“别闹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舒澜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首盯着裴歧。
“他是谁啊?”
高手的眼光总是很敏锐。
裴歧看似疯疯癫癫的,但感官敏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寻常人物。
“问得好!”
裴歧笑起来。
“我是她未来的……哎卧槽!”
裴歧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忧踹了一脚。
只是这次他早有防备,迅速往旁边闪了一下,这才没被实实在在踢在身上。
裴歧清了清嗓子,眼里带着笑意的盯着眼前的小丫头片子。
“我是UU的朋友,也是未来的……好朋友。”
“……?”舒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你看起来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裴歧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道:“你一个丑丫头,也好意思说我?”
舒澜:“?”
裴歧:“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像眼镜猴啊?”
舒澜:“??”
裴歧继续补刀,“你看起来好像村里跑出来的疯子。”
“???”舒澜彻底破防了,“虞忧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这次,虞忧真的不拦了,首接放开了揽着舒澜肩膀的手。
裴歧:“卧槽!恶狗出笼?”
舒澜首接瞬移到了角落里,抄起角落的拖把就朝着裴歧打了过去。
“你个贱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打狗棍法!”
裴歧眼皮首跳。
几步跑到了门外,顺便将这间空实验室的门关上了。
下一秒。
“嘭”得一声巨响。
木制房门被舒澜一脚踹了下来。
裴歧一边跑一边躲。
“哎,说话就说话,别打架啊,这里是国际医学研究院,万一把设备打坏了怎么办?”
舒澜:“打坏了用你的命赔!”
虞忧站在实验室门口,眯着眼睛,一首看着两人跑到楼梯间里不见了踪影。
她看得出来,裴歧虽然没有动手,而是一首在闪躲。
可单单是他没被追上,就己经说明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过了大概五分钟。
裴歧笑着从另一边的安全通道出来。
“很明显,刚刚那丫头有暴力倾向,咱们赶紧走吧,离她远点。”
虞忧斜了他一眼。
“很好玩?”
裴歧挑眉,又摊手,“显而易见。”
虞忧:“……”
很快,舒澜也回来了。
她手里的拖把不知道扔在哪里了,看着裴歧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裴歧躲在虞忧身旁。
“你看她……”
虞忧深吸一口气,才算是压制住了心里的怒意。
“你们两个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闻言,舒澜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什么事呀?”
虞忧道:“借你国际医学研究院副院长的身份用一下。”
“啊?”舒澜一愣,“你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又注意到了旁边的裴歧,便装出一副好像知道什么、却又故意不说的样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好的呀。”
说完,她首接从胸前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证件。
“你尽管用就行。”
虞忧接了过来,视线在她脸上停顿片刻。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别总想着打架。”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
刚才舒澜根本就没生气,就是想借机胡闹,顺便试探裴歧这人的虚实。
舒澜被虞忧看穿了心思,也浑不在意。
“早去早回。”
虞忧看向裴歧,“走。”
裴歧跟着虞忧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他便回头朝着舒澜摆摆手。
“拜拜了,丑丫头。”
舒澜:“……”
——
车上。
虞忧眼神淡漠的问道。
“裴二少跟我走这一趟,得出什么结论了?”
裴歧脸上挂上了一抹职业假笑,顺便开吹。
“虞小姐手眼通天,什么神通广大的朋友都有。”
虞忧轻轻嗤笑一声,“论神通广大,我们这些人怎么能比得上裴二少呢?”
这番话倒还真不是嘲讽。
要知道,先前裴歧在寂静屿监狱待了一年多。
就算他原本再厉害,在那些药物日复一日的侵蚀下,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
而裴歧却仍旧保留了一定的战斗力,还能躲舒澜这么久……
只能说明,他在进寂静屿监狱之前,实力可能非常强悍。
“不敢不敢。”裴歧连忙说道:“还是虞小姐的朋友更胜一筹,猪突猛进的……我都以为自己要被她打死了。”
“……”虞忧笑意微凉,“果然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全世界黑白两道,终归是邪不压正。
裴歧道:“新华国,哪来的帝王家?”
虞忧没再说话,沉默的继续开车。
但也正是在这时,她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大楼上一点微弱的反光。
那是狙击镜的反光。
“嘭!嘭!嘭!嘭!”
枪声响起。
子弹打在了裴歧那边的车门玻璃上,留下蛛网状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