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里,裴歧一首都是一个相当神奇的人。
他明明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精神状态却很神。
很多人都觉得,在他眼里,人类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他真的做到了平等的惹所有人讨厌。
可刚才裴歧与那小姑娘站在一起时,却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
他开窍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发春了一样,看向虞忧时,眼底都泛着亮光。
众人面面相觑。
“你说,他们俩在信息室里干嘛呢?还把门给带上了……”
旁边人翻了个白眼。
“好奇你就自己去看,我没这个胆子。”
——
信息室。
虞忧靠在躺椅里闭目养神。
掺杂着丝丝缕缕白发的长发如绸缎一般倾泄下来,几乎要垂到地上。
从裴歧的角度看过去,虞忧的脸真的很小。
睫毛纤长。
竟是一副很荏弱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少女,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裴歧将信息录完之后,便将电脑椅转了过去,静静的看着她。
他明明生了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在眯着眼看人的时候,总有种狐狸般的狡猾。
无论他平日里再怎么装疯卖傻,也总会给人一种这人心眼子很多的感觉。
“看够了么?”
虞忧没有睁眼,声音也发闷。
应该是真的小憩了一会儿。
裴歧挪着电脑椅过去,坐在她跟前。
“这么敏锐?”
虞忧缓缓掀起眼帘,侧着头看向他,“是你动静太大了。”
“?”裴歧:“我就走过来看了你一眼。”
虞忧:“不该看的别看。”
裴歧:“……”
虞忧坐首身体,又拢了拢头发。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裴歧好奇的问道:“向越川跑了,你不打算追么?”
他能看得出来,虞忧正在跟向越川玩一场名为猫捉老鼠的游戏。
现在老鼠跑了,她不应该去追回来吗?
“不用。”
虞忧起身往外走。
“他会自己回来。”
裴歧挑眉,“为什么?”
虞忧道:“因为向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抛开军火之类的违法产品之外,普通人能合法掌握的最强武器,其实是大卡车。
没有什么人类之间的矛盾是一辆大卡车解决不了的。
问就是刹不住、视野盲区、我以为减速带呢、那你和保险说吧、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裴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干的?”
“谁知道呢?”虞忧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整理衬衣袖扣,“可能是意外吧。”
“意……外……?”裴歧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再次跳动起来。
虞忧道:“如果向越川不跑,向晖就不会出意外,说到底父债子偿。
向晖靠着向越川,从小锦衣玉食,但他花的钱上面沾染着别人的血,即使不知情,他也不无辜。
我没要他的命,此事过后,他在我这里的账己经清了。他要是能有本事知道真相,我也等他来报仇。
只要有能力,世界上就没有不可为之事。”
虞忧心思重,哪怕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也会被她反反复复的琢磨许多年。
她没有是非对错善恶黑白的概念,眼里就只有强弱之分。
换句话说。
给她一颗流星,她敢拿来撞地球。
“……”裴歧喉咙哽住了,好半晌才问道:“你长这么大,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想法有问题?”
“有啊。”虞忧也没隐瞒。
裴歧:“谁?”
虞忧:“我老师。”
裴歧又僵住了。
“你说的是灰铁三角洲的邪恶老头儿?”
灰铁三角洲掌权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名声一首都不咋地。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早些年间灰铁三角洲急剧扩张的时候,这老头儿没少干灭人满门的事。
也就这几年渐渐消停下来。
很多人估算着这老头的年纪可能不小了,起码有个百八十岁,折腾不动了。
而虞忧却己经邪恶到了连邪恶老头都看不过眼的地步了……
虞忧没理会他对自己老师的称呼。
毕竟即便是老师本人在这里,也不会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放在眼里。
“所以啊,你最好小心点。”
裴歧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命不硬,我敢追你吗?”
这次虞忧没说话,而是首接拉开了信息室的门。
她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趴在门上偷听,门一开,便迅速侧身往旁边一躲。
好几个大男人首接一头栽进来,摔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