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恩桑塔还是第一次看魁地奇比赛,虽然在自已躺着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自已已经错过了那一次。
回到座位上的她下一秒就听到了比赛考试的哨声,由站在赛场中央的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吹响。
两队穿着不同颜色队服的球队骑着扫帚飞上天空,菲恩桑塔这才知道原来格兰芬多球队的击球手是她曾经见到过的弗雷德和乔治。
难怪他们曾经多次凑过来,在自已耳边说击球手的存在在一场魁地奇比赛中的重要之处,原来是因为他们自已就是击球手。
哇塞,这可真是难猜。
虽然菲恩桑塔一开始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可能在她心里,总感觉用球棍把那会高速飞行的游走球打飞的人还是很稀少的。
当时见到的直接展示给他们看的伍德就算一个。
看到菲恩桑塔的目光在自已身上,弗雷德特意把开始比赛前的绕赛场一圈的圆圈轨迹增大了些。
他弓下腰,伏在飞天扫帚上从菲恩桑塔面前高速飞过,带起的风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
乔治已经找到了自已的位置,他操控着扫帚停在那里,对着正在把头发压回来的菲恩桑塔眨了眨自已的眼睛。
“你把菲恩的头发弄乱了。”
乔治用手里的球棍捅了捅回来的弗雷德。
弗雷德笑嘻嘻地,还在回头看身后坐在观众席上的菲恩桑塔:“那比赛结束后,给菲恩带点她爱吃的糖果。柠檬雪宝给她留着呢。”
哈利按照伍德的战术悬停在战场的更上方,他低着头,一眼就找到了菲恩桑塔的身影。
他在担心菲恩桑塔能不能看到自已,但是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又表明了他现在并不只是在担心这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教授们所坐的观众席的位置,特别是那坐在中间的奇洛和斯内普——
这一次,赫敏应该不会烧错人了吧?
看着出现在自已眼前的金色飞贼,哈利无奈地抓紧身下已经开始莫名抖动的飞天扫帚同时,开始思考自已该怎么像上一世一样。
用嘴把金色飞贼抓到,可比用手难多了。
而且还不是很好看,这副出丑的样子又要被菲恩看到了吗?
已经被开始癫狂的扫帚抖到几乎出现残影的哈利只是用手扶住自已的眼镜,露出一副正在思考中、意外淡定的模样。
这让原本想要着急的菲恩桑塔都不知道自已应不应该担心了,难道说这样的“突况”其实是他们安排好的一部分?
伍德学长和哈利没说过有这个环节啊?
但是看着身边赫敏拿着魔杖急匆匆跑开的模样,菲恩桑塔又不能确定了。
“菲恩,你坐在这里!”
赫敏只是叮嘱了菲恩桑塔一声,然后就急匆匆地从身边拥挤的同学们之间的空隙穿越出去。
菲恩桑塔看着她棕色的长发因为快速地奔跑而飘扬着,消失在自已的眼前,菲恩桑塔觉得她是去往了教授们位置的方向。
“赫敏去做什么了?”菲恩桑塔抬起头看着还在天上上下摆动的哈利,她问身边的罗恩,“哈利这样真的正常吗?这把飞天扫帚难道不是哈利新拿到的吗?”
当时猫头鹰把这一把最新款的他们口中的光轮2000送到大厅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可能当时她脸上的好奇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当天魔药课结束后的斯内普就把自已留了下来,承诺她只要她身体恢复了一些,他也可以给她买一把这样的飞天扫帚。
前提是她真的能掌控它们,而不会伤害到自已。
她听见身边的德拉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嘲笑,感觉到她看过来,德拉科咳嗽一声,却只是稍微克制了自已的行为。
“不用担心,菲恩桑塔!”虽然是这么说,罗恩还是紧张地看看天上的哈利,又低头去看对面的教授观众席的位置,他暗暗打气着,“快一点啊!”
菲恩桑塔看见原本坐在观众席上的斯内普突然站起了身,他和坐在附近的奇洛换了个位置。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罗恩顿了顿,暗叫了一声不好,菲恩桑塔还没来得及去问,却看到刚换好位置的斯内普和奇洛教授中间的位置好像冒起了一股白烟。
那白烟越来越大,大到菲恩桑塔感觉斯内普和奇洛那一片都被完完全全包裹在里面。
奇洛受不了了,他剧烈地咳嗽着,天上的哈利身下的扫帚竟然也会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
斯内普从白烟里面站起身,他只是沉着脸甩了甩自已的袍子离开,脸色难看极了。
在最后,一个火球跑出了观众席的位置,菲恩桑塔隐约能认出来那个在“传递圣火”的人好像就是刚刚的奇洛。
菲恩桑塔意识到不对劲。
哈利的飞天扫帚出现了问题,难道是和奇洛教授有关系吗?
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扫帚恢复了正常的哈利立马拿回主动权,他盯上了又一次从他面前飞过的金色飞贼。
在哈利扫帚出问题的时候,同样是找球手的特伦斯却没有趁这个机会去追赶金色飞贼。
他只是疑惑地看着状态并不是很好的哈利,直到他和他的飞天扫帚都恢复了正常。
特伦斯过于公平公正的体育精神让他和下面那些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其他斯莱特林球队队员们显得格格不入。
菲恩桑塔看得真切,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明明就是把球棍冲着那些拿着鬼飞球的追球手们身上挥过去的。
赫敏气喘吁吁地回来,菲恩桑塔闻到了她身上隐隐约约的烟味。
等到她在自已的身边坐下,菲恩桑塔才自然地问道:“刚刚的奇洛教授是你烧的吗,赫敏?”
原本还在因为看到没有离开原地的菲恩桑塔而稍微放下心一些的赫敏再一次紧张起来,她转头看着身边的菲恩桑塔,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睛看得刚刚做了“坏事”的她有些心虚。
“菲恩,我只是——”
“哈利的飞天扫帚是因为奇洛教授才出问题的吗?”
菲恩桑塔继续看着赫敏,看着她和旁边的罗恩对视一眼,罗恩摇了摇自已的头,示意不是自已和菲恩桑塔说的。
赫敏沉默地低了低头,她重新看向身边的菲恩桑塔:“如果我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赫敏也会觉得自已突然跑过去烧了奇洛屁股的行为很令人费解。
她害怕菲恩桑塔会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她又不想让菲恩桑塔被卷进这件事里。
既然重来一次,她当然要规避一切可能会让菲恩桑塔受伤的事情。
就比如说上一世,跟着她过去的菲恩的头发就被斯内普扫过来的带火的衣角点燃了,害她留了半个学年的短发发型。
“是奇洛教授用了咒语影响了扫帚吗?”
和赫敏担心的不同,菲恩桑塔已经确定是奇洛的问题。
多亏了弗雷德和乔治早早就送给自已的那些有趣东西里面的望远镜,她能从里面看到当时哈利的扫帚发生意外的时候,对面的观众席里只有斯内普和奇洛的嘴巴动着。
在斯内普让奇洛教授换位置的时候,奇洛教授点头回应的那一段小小的时间内,哈利的扫帚曾经恢复过短暂的正常。
菲恩桑塔以为赫敏是在担心自已烧错了人,她主动拉了拉她的手,安抚道:“你没有怀疑错人,赫敏,我也认为是奇洛教授。”
至少奇洛绝对不无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头顶的火烧得格外得旺盛。
菲恩桑塔的敏锐让赫敏意外,她发现自已的错误了。
菲恩桑塔从来不是需要被人完完全全保护起来的人,就像她在上一次的万圣节,和前几天一样。
她仍然能够保护她,她每一次都保护了她。
直到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她替代自已的位置,被那群可怕疯狂的家伙用索命咒残忍地杀死。
菲恩桑塔喝下的复方汤剂已经失效,那头美丽的长发停留在了棕色褪去、显露出属于她自已的耀眼的银色长发状态中。
她无力地垂在地面的纤细胳膊上,还留着血淋淋的泥巴种字样——
那本该在自已的身上,是她没有保护好菲恩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