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套边沿被推到手腕上,司洺拇指蹭过腕骨,才有点遗憾的松开了手。
季折玉好笑,饶有兴致的看司洺还能做什么。
接下来的整场拍卖会上,司洺笑容正经,语气温和,似乎真的在尽职尽责的介绍着拍品。
司洺站在季折玉身后,手臂绕过季折玉的肩膀,将项链悬在他的锁骨前。
手臂内侧似有若无的碰过季折玉的肩膀,温热的布料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
胸膛贴在后背上,像想要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镶嵌成玫瑰形状的红色宝石熠熠生辉,在锁骨前晃动两下,司洺含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两百万起拍,开始竞价。”
宝石的颜色浓稠似血,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娇艳欲滴,花瓣也像活过来似的。
竞价拍此起彼伏举起,恍惚不知道竞价的到底是那朵玫瑰,还是那节细瘦的脖颈。
价格最后停在远远超出起拍价的一千五百万。
季折玉轻笑:“呵,没少靠我赚钱吧。”
司洺手指骨节弯起,不经意划过季折玉的耳垂。
“还不是怪小玉太漂亮,你看,他们在为你失神。”
季折玉轻嗤,矮身绕过司洺,看向下一件拍品。
不过就算季折玉有心帮忙,他也没想支撑整场拍卖会。
才拍卖出四五件拍品,他就拽了下司洺的袖子,理直气壮道:
“我累了。”
司洺安抚的揉了下他的头发,将话筒递给了原来的主持人。
“走吧。”
季折玉挑眉:“你不用在这卖东西了?”
司洺失笑:“那些哪有你重要?”
季折玉无所谓耸肩:“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
司洺笑意加深,站在季折玉外侧,挡住台下观众窥视的视线:“当然。”
傅修竹和霍景对视一眼,沉着脸离开现场。
季折玉跟着司洺上了车,最终停在离拍卖会场几公里外的一栋小别墅外。
司洺带着季折玉进门,笑着道:“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饶是季折玉从小长在季家,在见到这栋堪称豪华的别墅时也不由得惊叹。
季折玉抬脚踏上地毯,眉心一动:“这条地毯是三年前拍卖会上的那条古董吧?”
上世纪的纯手工羊毛地毯上有着繁复又神秘的花纹,身价更因为它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位有名的慈善家而水涨船高。
直到三年前它被拍出了上百万的价格,季折玉不知道那些藏家都会怎么处理这样一条脆弱又贵重的地毯。
但怎么也没想到,司洺直接把它随意铺在地上了。
司洺拉过季折玉的手,理所当然道:“就算附加价值再高,本质上它也只是一条地毯。”
季折玉咂舌,原本对挑选司洺的藏品兴致缺缺,现在却突然来了点兴趣。
季折玉像只小仓鼠一样埋在司洺的保险库里时,傅修竹终于找了过来。
他被司洺带着进门,一路上始终沉默着。
直到看见窝在躺椅上的季折玉,眉心才松散开来。
季折玉手里捏着两枚戒指,正一上一下的抛着玩。
看见傅修竹过来,直接丢了一枚进他怀里:“喏,这个给你玩。”
司洺磨牙:“小玉也太偏心了,从我这哄走的东西都给了别人。”
季折玉晲他:“你后悔了?”
司洺轻哼,在他身侧坐下:“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小玉想给谁就给谁。
不过,小玉对保镖都这么大方,是不是也该送我点什么?”
傅修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镶嵌着宝石的戒指硌在掌心生疼。
季折玉把挑剩下的几个戒指丢回戒指盒里。
“他不是保镖,再说,你要什么没有?还用我送。”
司洺的视线漫不经心掠过傅修竹,轻笑出声:“只要是你送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
季折玉歪头:“那就等我回去找找我房间里有什么垃圾打包送给你。”
司洺捂住胸口,半真半假:“这样我可真要伤心了。”
季折玉轻嗤,从躺椅上起身:“我要的东西记得给我送过去,先走了。”
一直沉默的傅修竹立刻跟了上去,站在季折玉身后,警告的看了司洺一眼。
司洺脚步顿在原地,半晌才弯了下唇,叹息道:
“还真是狠心啊。”
季折玉坐在副驾驶上,侧眸看向专注开车的傅修竹。
“怎么只有你自已,霍景呢?”
傅修竹手指攥紧方向盘,打转向将车停在了路边。
惯性让季折玉向前扑去,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
他拧起眉,不满道:“你要干什么?”
傅修竹转头看过来,眼眸黑沉,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脆弱。
“少爷也是那么看我的吗?”
“什么?”
傅修竹抿着唇:“少爷也觉得,我是保镖吗?”
他执拗的看着季折玉,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像是得到肯定答案的下一秒就要碎掉。
“在少爷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季折玉轻啧了一声,突然冒出了点坏心思。
他伸出手指勾了下傅修竹的下巴:“不是说好了,你是我的小狗吗?”
食指在下颌处轻轻蹭着,傅修竹抬起脸,脖颈喉结凸起。
“那少爷,还会有其他的狗吗?”
傅修竹眼睫颤抖两下,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攀上季折玉的小臂。
“少爷有我还不够吗?”
季折玉眯起眼睛:“你是说司洺?”
傅修竹嗯了一声:“是不是因为他比我有钱,他还有拍卖场,所以少爷更喜欢他了?”
季折玉收回手,纳罕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已,虽然他刚穿来这个世界时是说过这样的话,但后来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而且傅修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奇奇怪怪的话?
这些话难道不是应该对着霍景说的吗?
000哼哼:“我就说你不能那么说!现在他肯定迫于你的压力不敢和霍景走太近了。”
季折玉重新看向傅修竹,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着自已的手腕。
真像只摇尾乞怜的大狗。
“少爷,答应只有我一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