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喵喵,你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了,喵喵喵,还不放心啊?”
季折玉嫌弃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用意识讲话还是能听见吧唧嘴的声音?”
000把嘴边的小鱼干嗦进嘴里:“小猫吧唧嘴难道不可爱吗?”
季折玉嘴角抽了抽,有那么一咪咪后悔给这小系统捏个猫实体了。
这家伙的小芯片好像被猫脑袋影响了。
000后颈一凉,莫名感觉有一股杀气。
它讪笑两声,叼着小鱼干跑远了点:“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
季折玉收回视线,单手托着下巴思索还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现在魏暮时的兄弟们还没有注意到他,这次江南之行应该不会给他下什么绊子。
但江南天高皇帝远,那里的官员对这个无宠的皇子估计不会有什么尊重。
季折玉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也不知道魏暮时能不能应付的来。
000啃完嘴里的小鱼干,用爪子把脸洗了洗,才翘着尾巴跳到了季折玉身边。
“别担心啦,你的好大儿可是主角呢,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季折玉单手托着下巴,盯着000抖动的耳朵尖,目光有一瞬间变得幽深。
“就因为他们是主角吗?”
他的声音太轻,000没有听清,奇怪的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季折玉摇摇头:“没什么,等魏暮时在江南的事情办完,估计世界线维护度还能涨一大节。”
魏暮时带领区区十几名随从前往江南,自然和镇北将军裴尘赫回京的热闹无法相提并论。
镇北将军回京那日,季折玉也去看了热闹。
他在望江楼二楼最好的位置定了个包厢,看着裴尘赫今日一身亮银甲胄,骑在马上走进京城。
他身后跟着的是镇北军,训练有素,步伐整齐,卷着还未褪去的北疆的霜雪气息。
而他本人,更是整支军队里最出色的那一个。
他墨发高束在脑后,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寒光,周身的气势凛冽如一柄出鞘的锋刃。
两侧看热闹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毕竟谁也没想到,传闻中青面獠牙的镇北将军居然有这样一副好相貌。
除了季折玉这间包厢,两侧的包厢也早就被人包下,季折玉隐约听见些世家小姐们在扼腕叹息。
不知道是哪位小姐按耐不住,在裴尘赫走到楼下时,状似不经意的将自已的绢帕丢了下去。
这个动作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时间,两侧的路上抛下了不少绢帕簪花。
风起,不知多少香闺情丝被系在这些绢帕簪花上,打着旋跌在将士们的肩膀上。
季折玉靠在窗边,看的有趣,伸手从头上把发带解了下来。
裴尘赫一顿,似有所觉似的抬头,就对上了二楼一张笑意嫣然的脸。
他晃神一瞬,就见季折玉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将手中那条发带丢了出来。
玉色的发带微卷,在一片绢帕中并不算起眼,裴尘赫却精准的伸手抓住。
他指尖着那条发带,耳根微红。
见众人的眼神都朝着季折玉所在的位置移了过去,裴尘赫克制着收回了视线,拽了下缰绳。
战马嘶鸣,踏过满地情丝,朝着皇宫而去。
季折玉墨发披散在脑后,关上了窗户。
几日没见的朔月眼神幽暗,吩咐下人去再买一条发带来。
他沉吟着开口问道:“公子,京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将军府,您真的要去吗?”
季折玉点点头,坐回轮椅上:“走吧,我们也回去收拾东西。”
朔月手指握在轮椅扶手上,眼神晦涩,有一个念头在心中疯狂滋长。
北境的皇太子被裴尘赫一剑杀死,那帮人又想起了他和望月这两个“不祥之子”。
他不稀罕那些人的追随,但若是能掌控整个北境,想做的事也能放开手脚。
只是,他和望月终有一日是要回到北境的。
朔月低头,目光落在季折玉柔软的发顶。
他想要把小公子带回北疆,小公子走不了路,那他可以做他的双腿。
反正现在也是这样过的,他可以抱着小公子,去看连绵的雪,凛冽的风,喝马奶酒,吃烤羊肉。
可在思绪像篝火一样滚烫的时候,他又自已冷却下来。
季折玉受不住的。
他这样的人,该养在金雕玉琢的富贵窝里,春雨绵绵和晚秋的红枫里。
他的身边,迟早会站着其他人。
朔月攥紧的手指又松开,嗓音有些哑:“公子要带什么?奴回去收拾。”
季折玉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顿了下,还是道:
“我若想出人头地,必得找个机缘,而裴尘赫就是我的机缘。”
他淡声开口:“我想做的事,就是千难万难,我也会做,明白吗?”
季折玉知道望月和朔月不是普通人,偶尔那些来去匆匆的人他也知道一些。
他不曾管过,但也不会放任两人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破坏了这个世界的世界线。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朔月知晓了他话中的意思,却更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
他绕过轮椅,半跪在季折玉面前,右手扶在胸前,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这是北境王族的礼节。
“我向天神起誓,绝不会背叛你。”
季折玉抬手捧起朔月的脸,定定的看进那双碧色的漂亮眸子里。
“真乖。”
裴尘赫一路走到御书房,才见到了老皇帝。
老皇帝今日比前些时日的朝会看上去精神了一些,笑眯眯的看向裴尘赫。
“好好好,爱卿不负朕的所托啊!”
裴尘赫抱拳行礼,淡淡道:“都是臣应该做的。”
老皇帝哼笑两声,让人给裴尘赫赐座,闲闲的和他说些北境的事。
裴尘赫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一边悄悄着腕间系着的发带。
他已经答应了季折玉,等在明面上回京之后就去接他。
与其在这听老皇帝废话,还不如回将军府去,还能早点见到人。
终于,老皇帝重重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