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那个瑞尔,似乎有些过于活跃了。”
或许是年纪小,又或者是太自信,他眼中的野心一点都未曾隐藏。
季折玉手指着手杖顶端镶嵌着的宝石,随口道:“那就交给你好好管教吧。”
原本面无表情的兰迪斯瞬间弯起了唇,微微颔首:“遵命,殿下。”
季折玉回头,透过后车窗能看见一连串跟着车跑的人。
伦恩和瑞尔站在一起,似有所觉抬起了眼看了过来。
瑞尔原本正笑着和他说什么,见状也闭上了嘴,弯唇看了过来。
季折玉收回视线,单手托着下颌,看着窗外出神。
兰迪斯柔声问道:“您在想什么?”
季折玉看着两侧飞速倒退的山林,想了下道:“明天就喝伦恩的血吧。”
在原剧情里,季折玉对伦恩的血似乎有种特别的喜欢。
兰迪斯轻轻皱了下眉,劝阻道:“可他还没有经过医生的检查,不确定是否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损伤。”
季折玉回过头,斜睨着看向他:“那我明日该吃什么呢?”
兰迪斯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赤红的双眸中划过暗芒。
“我愿意为您分忧,殿下。”
季折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伸出手,手指落在兰迪斯的大腿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手掌下的大腿肌肉紧绷,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一点温热的体温。
“兰迪斯,你想被我咬吗?”
季折玉张开嘴,猩红的一点舌尖舔过尖锐的犬齿。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缓缓滑过兰迪斯修长苍白的脖颈。
兰迪斯侧了下头,原本隐藏在衣领里若隐若现的脖颈瞬间更加无所遁形的展示在季折玉面前。
“亲王殿下想咬吗?”
季折玉凑近兰迪斯,缓缓靠近他的脖颈。
冰凉的吐息落在颈侧,兰迪斯下意识靠近了点。
就在那两片冰凉的唇瓣即将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季折玉却又突然退开了。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清明,似乎看穿了兰迪斯心里的想法。
“可惜,我现在不饿。”
兰迪斯攥了下拳,表情仍旧淡然,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透着点怨念。
“您高兴就好。”
季折玉弯起唇,装作没看见兰迪斯幽暗的眼神。
车子在古堡前停下,兰迪斯扶着季折玉下了车。
瑞尔看到他眼睛一亮,灵巧的绕过伦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亲王殿下,您能不能让我去洗个澡啊?”
兰迪斯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赤红的双眸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或许你该学一学什么叫做规矩。”
对上他冷厉的眼神,瑞尔浑身一僵,脊背处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遵,遵命,大人。”
兰迪斯收回视线,吩咐人将他们带到血奴的住处。
季折玉没阻止,想到什么,看了伦恩一眼。
他仍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似乎不管到哪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因为常年被排挤,他总是习惯性的半垂着眼,隐藏起自己一黑一红的瞳色。
季折玉开口道:“抬起头来。”
伦恩眼睫颤抖两下,缓缓抬起头。
他站在阴影里,被古堡投下的暗影完全遮挡,见不得光。
季折玉握住手杖点了下地面:“收拾干净再来见我。”
伦恩喉结上下滚动,点头道:“遵命,殿下。”
瑞尔杏仁似的圆眼睛瞪大了,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小声嘀咕:
“为什么不叫我呢?是我没有这个大块头好看吗?”
伦恩没有理会耳边的聒噪声,视线追随着季折玉的身影,首到他走进那座古堡,再也看不清。
他沉默的跟着守卫,走向分配给他们的住所。
说是住所,其实就是地下室隔出来的小房间。
他和瑞尔被分配到同一个房间里,这里放着两张小床,剩下的空间只够两个人转身。
或许是因为兰迪斯的态度,负责押送他们过来的守卫表情很冷。
“明天会有医生来给你们检查身体,记住不要乱跑。”
守卫冷笑一声,将锁挂上牢房的铁栅栏:“能被亲王品尝,是你们的荣幸。”
另一个守卫轻嗤,表情有些微妙的妒意:“还不知道干不干净呢,你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
锁链咔嚓一声关上,两个守卫渐渐走远了。
瑞尔看了伦恩一眼,抢先坐在了里侧的床上,他单腿支在床上,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
他轻嗅了下,空气中夹杂着很多杂乱的血腥味。
血族能通过彼此的血得到很多信息,但这些血腥味实在是太杂了,瑞尔看不出什么。
只知道,他们在被取血的时候,多数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挑了下眉,好整以暇的躺在了床上。
伦恩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从始至终没有和瑞尔说过半句话。
瑞尔很快看完了这个小房间的所有陈设,好奇的看向伦恩。
“你就不害怕吗?”
他走到伦恩的床边蹲下,抱着膝盖打量他。
这个角度能毫无保留的看到他异色的瞳仁。
伦恩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总之不会比奴隶市场更差了。”
也不会比他之前的生命更差了。
瑞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多大啊,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伦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不去休息吗?”
瑞尔拍了下膝盖站起来,好像丝毫没听出伦恩话中的排斥。
“你从前知道亲王吗?”
“你刚才看清他长什么样了没?”
“虽然别的血族都传他性格暴虐,杀人如麻,但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你看着吧,我总有一天会让亲王殿下……我的。”
伦恩的眼眸动了动,没听清瑞尔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
瑞尔瞪圆了眼睛看他,轻咳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伦恩眼珠动了动,陡然反应过来瑞尔的意思,耳尖缓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