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鲜花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猛拍桌子，“小贱蹄子！我还在呢，你敢这么说我儿子？十里八岁谁不知道你是个骚狐狸精，整日追着男人跑，我家不嫌弃你就算是烧高香了，你还不识好歹！”
赵灵灵笑着骂，“我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儿子，你儿子那么好，你怎么不守着你儿子过日子？偏偏要拿来恶心我，真当我赵灵灵是好欺负的？”
赵秀娥眼见事态不好，脸色一蹦，手里的筷子猛地一摔，“遭瘟的小蹄子！反了天了！今年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没的商量！”
赵灵灵旋即要走，赵秀娥上前去拉，“想去哪？”
“放开我！”，赵灵灵虽然瘦，浑身的劲可不小，一使劲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盘子碗碟碎了一地！
“天杀的小蹄子！这么多东西你都霍霍了，看我不打死你为算！”，赵秀娥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为了弄走这个死丫头，她花费了家里半个月的开销弄这些好菜，都被这死丫头嚯嚯了，今天她非得打死这个贱丫头！
赵秀娥刚抬起鸡爪似的枯手就僵在原地。
赵灵灵旋即捡起地上的碎碗茬拿在手里对着两人，圆眼里呲着凶光，“我看谁敢动！我赵灵灵天不怕地不怕，有不怕死的就来试试！我不把你们捅成血窟窿我就不姓赵！”
两人僵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敢动。
赵秀娥有些害怕，这个赔钱货都敢为了男人跳河，杀人这事，她干的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赵秀娥看着瓷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心慌的厉害。
“你难不成想杀人？”，万鲜花吓的不行，她竟不知道这小贱蹄子气性这么大，这要是娶回家那还得了？
赵灵灵心里暗笑，一个个都是怂货，装什么大尾巴狼？
“杀人？瞧你儿子那样，我要花不少功夫，不如从你开始！”，赵灵灵举着尖锐的瓷片就朝着万鲜花冲过来。
万鲜花吓得不行，顾不上自己儿子，拔腿就往门外跑。
“杀人了！杀人了！”，万鲜花面色狰狞，开着嗓门跑到院子里。
晌午，看热闹的人不少，很快将赵家围满。
“灵灵！你这是做什么？”，赵铁军和林芝一前一后的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赵灵灵吓得的不能行。
赵秀娥在后面拍断大腿，挤出两滴眼泪，“你看看你们养的好闺女！简直是个白眼狼，喂不熟的东西！”
赵灵灵紧紧攥着瓷片，清冷的目光逐渐涌上泪水，“爹，娘，这两个老东西要把我塞给屋里那个二百斤的傻子？我不愿，她们就要教训我。”
赵铁军一听面色冷沉，声音也严肃了几分，“娘，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娘会这么对他闺女，平日里他娘是不喜欢他闺女，可也没狠到这个地步。
“娘，我要尿尿！”
王闯蹒跚走出来，裤子掉到大腿上，个子顶住门框子，一脸憨笑，任谁看都是个傻子。
“赵婶子，你真舍得把这么好看的孙女嫁给这傻子？”
“怎么想的这是，除非不是亲孙女，不然谁也不能这么狠心。”
“赵婶子，灵灵这丫头和你有什么仇啊？”
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赵秀娥红通了脸。
万鲜花赶紧上前将儿子的裤子提好，看着人群扮可怜，“我只是带着儿子来串个门，那赵灵灵自作多情的以为我要把她介绍给我儿子，要杀我。谁不知道她是个破鞋，整天追着男人，我才不愿意找这样的儿媳妇。”
赵灵灵闻言笑了，“奶，你听到了，人家不愿意，还不赶快把收的礼退回去？”
赵秀娥恨得咬牙，她舍不得那些好东西，摇头，“收什么礼，没收礼……”
林芝转身进屋，将屋里的崭新棉被，瓜子小糖，糕点，收音机什么的通通拿出来仍在院子里，厉声道，“赶紧滚！我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也轮不到你儿子！”
赵秀娥爬满皱纹的眼皮掀上去，气的翻白眼！
林芝这个贱人，平日里做个闷葫芦，今天铁定心要和她对着干，真的要气死她了！
万鲜花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扛在身上，临走前对着赵家人淬口唾沫，“呸！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大姨，我们这亲戚关系算是断了！”
“断就断！有你们这种亲戚，倒八辈子霉！”，林芝似乎把心中多年的怨气抒发出来，心中无比舒畅，可转头看着赵秀娥的神情，心里又怵的厉害。
万鲜花带着儿子闺女走后，院子里依旧不太平。
赵灵灵仍下手里的瓷片，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扁着嘴，“爹，娘，为什么奶奶这么讨厌我？”
赵铁军看着自己的亲娘，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痛。
从小自己就是不被疼爱的存在，几个兄弟姐妹一同欺负他，他真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娘，灵灵还小，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能把她卖给一个傻子，他是你孙女。”
赵秀娥老眸中泛起一抹杀意，瞥一眼外面的邻居破口大骂，“看什么看！再看都是王八蛋！”
邻居也自觉好戏散场，纷纷离开。
赵秀娥进到屋子里气不打一处来，“下贱东西！我不给她找亲事，我们赵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人家陆知青能要她？
那些彩礼八辈子我们家都挣不到那些，都被那个贱女人给霍霍了！”
赵秀娥越想越气，抬手打过去，赵铁军眼疾手快的拦在林芝前面，挨了重重一巴掌。
“娘！林芝是我媳妇，灵灵是我闺女，你谁也别想欺负！”，赵铁军转身拉着林芝和赵灵灵离开。
赵秀娥气的直戳拐棍，“不孝的东西！我们赵家造什么孽摊上这两个讨债鬼！”
门外，赵铁军叹口气摸摸赵灵灵的头发，“都是爹不好，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娘两受欺负。”
林芝感动的直抹眼泪苦笑，“算你有点良心，赶紧上工，你是大队长，可不能偷懒。”
赵灵灵看着赵铁军的背影，心中一暖。
有爹娘的滋味真好。
“娘，你也赶紧去上工，我就不去了下午。”，赵灵灵眼中闪着泪光笑了笑。
“你可别和你奶呛，刚才吓死娘了。”，林芝小声嘱咐。
这孩子自从落水后，脾气比炮仗还厉害，她还真担心。
不是担心她闺女，是担心那老太太受欺负。
赵灵灵答应，看着父母的背影远去，独自回到睡午觉。
赵秀娥一人收拾偌大个屋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下午。
午过三巡，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