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蘑菇和木耳堆满院子。
“闺女，这蘑菇和木耳不能搁，长这么多供销社那边也不要，这可咋办？”，林芝心疼的不行。
过完年，供销社的需求就没那么大，满院子的蘑菇放久也会坏，扔掉她又不舍得。
赵灵灵想了想道，“娘，我记得过几天收山货的就来了，我们把蘑菇和木耳晾干，直接买给收山货的得了。”
东北这边几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有收山货的拉着平板车到村子里收山货，也省的她往供销社跑。
“也成，起码不能放坏。”，林芝趁着天气好，摊开蘑菇和木耳在地上晾晒。
“这是赵灵灵家吗？”，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赵灵灵正在打理兔圈，转头道，“我是。”
“我是医院食堂的，王能是我大哥，他让我来找你，说是食堂最近生意不错，问你能不能去食堂干，总是这样跑来跑去的麻烦。”
蒋明道。
“去食堂？”
赵灵灵放下手里的活，脑子里盘算了半天。
去食堂干活，可不是她想要的。
不过他说的跑来跑去确实是个麻烦，不如在附近租个房子，雇人专门做这件事，她还能省心些。
“不用了，你回去告诉王叔叔一声，我明天进趟城把这事和他好好商量商量。”
得到答复，男人立马走开。
“还真是你？”，林芝老早就猜测那食堂生意和自己闺女有点关系，就是不敢认罢了。
赵灵灵笑道，“娘，我想在医院附近租一间厂房，专门给医院食堂提供饭食，再雇个人看着，这样我也省心些。”
要想做大事，就不能拘泥小节。
“那明天你去看看，我给你批假！”，赵铁军收拾门前的菜地道。
鸡叫过三遍，赵灵灵才起床。
五月份的早上，微风凉爽的很。
赵灵灵坐在镜子前，扎了一个高马尾，打开衣柜，里面满是新衣服。
她挑了一件粉白的连衣裙，换上白色袜子，小皮鞋，妥妥的像个城里人。
自行车骑了两个小时，赵灵灵才到镇上的医院附近。
上次林芝生病，她没有细看，现在回过头来观察一番才发现，这附近根本不适合租房子。
那些伙食在空间都是打包好的，根本不需要开火。
这一片民房聚集，若是真租下来，难免要让人产生怀疑，还是得去郊区。
和王胖子商量一番，赵灵灵又骑上车子，往郊区去。
郊区倒是地广人稀，房子也便宜。
赵灵灵转悠了一会，决定在这一片租下农场，空间超市里的东西不拿出来也挺可惜，不如放在农场里发挥更大的价值。
她看上一块大的空地，后面带了好几间大房子，正好要出租，记下上面的联系电话，便回了大槐树村，打算去大队打电话问问租房子的事。
刚刚进村口，就见一辆黑车先她进了大槐树村，朝着赵家去。
顾不上打电话，赵灵灵跟在后面往赵家去。
*
三胞胎正在门口玩耍。
赵秀娥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子乏力的很。
“娘，今天赵灵灵又赚了一百块，不然你去和老三说说让她教教我们？”
赵二花心痒痒。
本来她是可以去找赵灵灵说到赚钱的事，可出了上次那事，怕是也无望了。
“娘！娘，你这是咋了？”，赵四花风风火火的进门，扔下包袱跪在赵秀娥面前就哭。
“哭啥哭，我还没死！”
赵秀饿嫌弃的翻白眼，扭头道。
“娘，我听说你让警察抓起来，打的半死不活。”，赵四花哭的双眼通红，描述着村里人是怎么说她娘的，“娘，他们说你的心是黑的，里面长了坏种，我不信和他们打起来，娘，你没事吧？”
赵四花脸上淤青的厉害，嘴角也青紫了一块，两眼肿成桃子。
“滚滚滚！”，赵秀娥一眼不想多看这个闺女，简直要气死她了。
“赵秀娥同志在家吗？”
门口一群人探着头往门里张望。
赵四花抹抹眼泪，走出门，“在家，你们是谁啊？”
一群人往屋里进。
赵秀娥仰头看了一眼，面色大变！
“你……你。”
“赵同志，秦先生说了想拿两张孩子的照片回去看看。”，男人穿着中山装，说话很是礼貌。
赵秀娥眼神躲闪，嗫嚅着嘴唇，“农村人，哪会照照片，没有。”
“你们谁呀？”，赵四花按奈不住好奇，一直扒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瞥一眼赵四花没说话，转头道，“临来时秦老先生说了，让我看看他生活的怎么样，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赵秀娥泛黄的眼珠子转悠个不停，颤抖着嘴唇，眼泪刷的一下掉落，“都怪我，是我没教好他，他犯了点事，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也没个踪影。”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男人弯腰，一脸震惊。
赵秀娥把故事和男人说了一嘴，包括他怎么在玉米地犯事，怎么跑路的，自己多么伟大，说了一大堆，眼泪鼻涕抹了又抹。
男人沉思半天没说什么，往后面说了几句，便道，“老太太，那我们先回去了。”
赵四花送几人出门，跑回来就问，“娘，这是咋回事？”
“不知道的，少打听！”，赵秀娥精神头好了不多，说话也有力气，翻身下床。
赵灵灵在外面等了半天，见有人出来追上去问。
“叔叔，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打量一眼赵灵灵问道，“你是……”
“我是赵灵灵，赵秀娥的大孙女，赵铁军是我爹！”
男人目光中多了几分吃惊。
“赵铁军现在在哪你知道吗？”，男人又问。
赵灵灵迷惑，“我爹在地里带人干活，你找我爹做啥？”
“地里？”
男人凝眉。
刚才赵秀娥明明说犯事跑了，怎么回事？
“你爹是生产大队长？”
赵灵灵点头。
“那犯事跑路的是谁？”，男人又问。
“是我大伯！”，赵灵灵解释道。
她不傻，想想就知道是赵秀娥没说实话，便把真相和男人又说了一遍。
“小姑娘，我能给你拍个照片吗？”
男人拿出车上的一台相机举着道。
“你们是不是姓秦？”，赵灵灵站在树下，大着胆子问。
男人没说话，相机咔嚓几下，便收了起来。
“小姑娘，回去照顾好你爹，会再见面的！”。
赵灵灵有预感，这人一定和她的亲爷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