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给明姨打了个电话:“明姨,你收拾一下关于我的所有衣物东西,全部打包,等会儿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寄……”
“谢唯一!”
凌厉的男声突然打断了她的交代。
把她吓了一跳。
是盛书染。
谢唯一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那边等了好一会儿,一直等不到谢唯一说话,才重新开口,“闹够了没有,一个星期不回家,长本事了?”
久违听到这话,谢唯一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了,早就猜到他会觉得她在闹了。
果然如此。
她平静的问他:“看到我发的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谢唯一知道,他看到了。
既然如此,除了等签离婚协议书,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
等了半分多钟,就在谢唯一觉得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要说,准备挂断电话前一秒,那边突然沉声警告,“谢唯一,你别像以前一样觉得分手了我还会再重新同意你的复合,这次我就当做没看到。”
谢唯一抿唇,淡淡道:“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以前他们分分合合,是碍于外界因素,碍于盛书染母亲的压力,并非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问题。
但这次不一样。
“什么?”
“下周就签字去递交离婚申请吧,离婚后我们一别两宽,我不会再纠缠你,祝你和林诺诺百年好合。”
“你真是……”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下声音,被气笑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婚姻不是儿戏,你该知道我的底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
不等对方说完,谢唯一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书染这些拿捏她的话,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听筒里骤然传来“嘟嘟”声,把盛书染想要继续警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心头突然爬上一丝没来由的恐慌。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的号码被谢唯一拉黑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难道谢唯一是真的想要跟他离婚,而不是在欲擒故纵?
不,不会的。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知道谢唯一早已离不开他了。
她应该还是在为了林诺诺那些事的误会而生气,不过是想欲擒故纵,逼他表态罢了。
他眯了眯眼,以后还是得让她和元姝保持距离,元姝作天作地拿捏安明城惯了,谢唯一迟早会被元姝带坏。
等这些事过去后,果然还是让她辞职回家算了。
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明姨的手要伸不伸的停在半空中,想拿回自已的手机。
既不敢直接开口问,也不敢要回来。
主要是现在先生的脸色太可怕了。
“她让你收拾东西寄去哪里?”
“这……”明姨犹豫了一下,“太太给的是元律师的地址。”
呵。
盛书染冷笑,她除了元姝那里,估计也没地方去了。
“不准帮她打包收拾衣物寄出去。”
盛书染冷冷丢下这句话,把手机递给明姨,大步上了楼。
明姨赶紧拿回自已的手机,松了一口气。
挂了盛书染的电话,谢唯一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直奔小区停车场,当天晚上就开车回老家了。
快到家时,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已要回来过夜。
接到电话的谢母声音有些惊讶:“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今晚没煮你的饭啊,要不你明天回来吧。”
谢唯一:“晚啦,我已经开到路口的水果店了,等会我自已下碗面吃就行,对了妈你吃不吃苹果,哎呀还有火龙果,不说了,我先下车买点了。”
“一一?”
谢母的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女儿挂电话的声音。
她赶紧回拨过去。
再接通,就听到谢唯一在跟谁说话,“不要不要,我自已挑就行啦。”
一听就知道是水果店老板家的老爷子或老太太又在给顾客乱挑水果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总爱偷偷把品相不好的偷偷混进去,生怕卖不出去亏本了。
所以老板夫妻基本上都不爱让两老看店。
偏偏两老平日里没事干,就爱守在店里,每次看到眼生的客人,就会上来帮人挑水果。
谢唯一久不回来,换个打扮,两个老人就认不得她了。
“妈,还有什么事?”
谢唯一总算拒绝了老太太,转而问谢母。
谢母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爸不在家里。”
谢唯一挑水果的手并没有停,“你们不在家,去哪里玩了?”
犹豫了一会儿,谢母才不情不愿的说,“你爸住院了。”
“什么?”
谢唯一手里的苹果掉回了果堆里,“为什么会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你爸说不能打扰你的工作,就没让我说。”
谢母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
这让谢唯一预感很不好。
电话那边不一会儿换了个人,“一一啊,是我的一一吗?”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谢唯一的眼眶突然酸涩,“爸,你好好的怎么住院了,为什么不叫我回来啊。”
谢父费力笑了一下,“都是老毛病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工作刚步入正轨,请假会让领导对你印象不好。”
谢唯一声音有些哽咽,“你和妈吃过晚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们带饭过去。”
谢母连忙抢过电话,“吃过了吃过了,我和你爸早就吃过了,你别瞎忙活,顾好自已就行。”
谢唯一一听就知道是她妈妈不想她担心,在敷衍她。
挂了电话后,连忙去家附近的家常小炒店点了三个现炒的菜打包,带着两袋苹果和火龙果就直奔第二医院了。
提了大包小包来到病房,见到许久不见,清瘦了许多的谢父,谢唯一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还有一个小五岁的弟弟,在外地上大学,一年只回来两趟,去年9月应征入伍了,被分去了西南军区,回来一趟更是不容易。
平日家里连个能给父母搭把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