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那狭窄的藏身角落,宛如一座冰冷的囚笼,无情地挤压着裴玄溟、楚昭月和容雪崖三人。西周的石壁仿若千年寒铁,透着砭人肌骨的凉意,仿佛要将他们体内仅存的温热一丝丝抽离。这逼仄的空间里,空气都显得粘稠而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裴玄溟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面露狐疑的守卫,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对方的每一个念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摇摇欲坠。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楚昭月紧咬下唇,下唇己被咬得失去血色,几近渗出血丝。她的双眼瞪得,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黑暗中唯一的依靠,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指缝间的衣物被揪得皱成一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也忍不住轻轻打战,发出细微的 “咯咯” 声,在这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
容雪崖同样紧紧靠着墙壁,身体微微蜷缩。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握住剑柄,指背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小蛇,清晰可见。尽管兵器化进程让他的感官逐渐丧失,但此刻,那如影随形的危机感却让他的神经绷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试图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身躯为楚昭月遮挡可能降临的危险。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撕扯着空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那个守卫犹豫着,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来回游移,似乎在努力捕捉着什么。裴玄溟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楚昭月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瞪大的双眼紧紧盯着守卫,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容雪崖握剑的手更加用力,指关节发出 “咔咔” 的声响,仿佛在向未知的危险发出无声的怒吼。
终于,那个守卫在犹豫片刻后,缓缓转身,跟上了前行的队伍。裴玄溟等人紧绷的神经如同被松开的弓弦,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不约而同地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但他们的脸上依旧写满了警惕,眼神中残留的恐惧并未完全消散。
裴玄溟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动作略显疲惫。他轻声说道,声音虽然平稳,但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别放松,说不定还有其他巡逻队。这地牢里危机西伏,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 说罢,他微微侧头,目光警惕地在通道里扫视着。
楚昭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颤抖的双腿恢复些许力气,可声音依旧微微发颤:“嗯,刚刚真是太险了…… 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容雪崖微微点头,手中的剑却依旧没有放下,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砂纸摩擦一般:“赶紧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再耽搁下去,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三人这才缓缓走出藏身之处,他们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寒意透过衣衫,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裴玄溟率先迈出脚步,每一步都轻缓而谨慎,耳朵努力捕捉着周围哪怕一丝细微的声响,眼睛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楚昭月和容雪崖紧跟其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