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没有忍得住糟糕的心情,林司书不顾形象的咂舌之后,脸色变得十分的凝重。
一言不发的坐在首位之上。
下方。
一众长云山的嫡传天骄们,也是纷纷议论起来了。
说个不停:
“君子-长歌……”
“度仙门这是……来者不善啊!”
“我们长云山与度仙门,向来没有过节,那许长歌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度仙门出了一个许长歌,就开始不安于现状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许长歌,却是始终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应对办法。
君子-长歌。
一开始只是在度仙门内流传,此前的百花宗之行后,经由百花宗修士之口,开始在云洲修行界流传开来了。
他被百花宗修士尊称一声君子。
一来。
是尊敬许长歌的品性。
二来。
是因为这一位乃是真真切切的君子境儒修。
而对于百花宗修士传出来的消息,各大仙门也并没有怀疑。
因为这没有什么好弄虚作假的,是不是君子,只需要许长歌今后在云洲修行界行走一番,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真要假传消息——
丢脸的只会是度仙门与许长歌,还有传出这一道消息的百花宗!
各大仙门还是比较重自己的脸面的,不至于如此。
一位君子境儒修来论道?
开什么玩笑!
长云山的一众嫡传天骄,只觉得许长歌是来炸池塘、砸场子、拆台子的。
根本不觉得他是来论道的。
你就论吧!
年轻一代谁能够论得过你许长歌啊!
一论一个不吱声儿。
“莫慌。”
就在长云山一众嫡传天骄议论纷纷的时候。
首位上的林司书终于是平复了自己有些乱的心绪,淡淡的开口。
看着自己的一众师弟师妹:
“长歌君子此番领队前来,无可厚非。”
“他才百岁,比我等都要年轻得多,论道大会我们都能够参与,他自然也可以参与。”
“这……”
“合情合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一众长云山嫡传天骄心里面也明白,同样也承认许长歌的年龄,来参加论道大会是无可厚非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
他的实力也太过超标了。
便是老一辈儿的各大仙宗修士,都未必敢与许长歌以同辈而相交,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儿?
林司书的脸色带着认真。
开口道:
“放宽心。”
“长歌君子既来之,那么作为东道主,我等也不能够失了礼数,须好生安之。”
“更何况——”
“既是君子,必定通情达理,我会亲自与长歌君子谈一谈。”
略作停顿。
林司书语气有些莫名的道:
“况且……”
“君子也有君子的打法!”
闻言。
长云山的一众嫡传天骄愣了一下,随后都是心有明悟。
自从君子-长歌的名声开始在云洲修行界传开以后,各大仙宗的嫡传天骄们都是认认真真的了解过君子境儒修的了不得。
但正所谓——
人观诸事,难得全面。
各大仙宗的嫡传天骄们,更多在意的是君子境儒修那神秘莫测,不知上限的伟力,倒是对于君子境儒修的品性道德之高远而有所忽视了。
眼下。
被自家大师兄这么一提醒,一众长云山天骄倒是反应过来了。
君子境儒修虽然了不得。
但并非无解——
毕竟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啊!
只要一切都按照规矩、礼数来走的话,君子-长歌的君子非但不会是他们敬畏的力量,相反应该是许长歌自我束缚。
若是没了君子境的儒学修为——
许长歌也就跟他们年轻一代,大略处于同一个层次的道行修为。
毕竟此前百花宗修士,只是传出了许长歌的君子境儒修修为,而没有说他的道行层次。
想来。
比起许长歌的君子境,他的修行道行境界,定然是不济的。
甚至很有可能还要不如一些嫡传天骄。
毕竟许长歌修行才多久?
百年。
而他们又修行了多久?
五百年往上数。
这差距——
并非是天资就可以弥补得了的。
一念及此。
众多长云山的嫡传天骄,都是冷静下来,开始默默思考着应对君子-长歌的方案来了。
眼下有了大方向,讨论的方案就一个个的出炉。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你这个欺君子的“方”,也得是合情合理的才行。
让君子认可的规矩。
自然不可能随便就可以定下来、随便就说了算的。
就在林司书等一众长云山的嫡传天骄们,绞尽脑汁要应对许长歌的同时。
千钧山的一处清净地内。
长云山一众老一辈儿的修士,同样在这里默默讨论着关于许长歌的事情。
只不过。
比起林司书等嫡传天骄在意的是论道大会不同,这些老一辈儿的修士,更多在意的是度仙门这一次让许长歌作为领头之人过来的意义。
一方蒲团之上。
身着道袍,浑身透露着熟透了的感觉,风韵犹存的一位长云山女大修柳眉一皱。
她语气笃定的道:
“这是天枢子那个老东西的试探!”
“让许长歌作为这一代度仙门弟子的领头人到来,就是为了试探各大仙宗,对于许长歌这个君子的态度。”
略作停顿。
这一位女大修冷冷一笑:
“度仙门当代天枢子,他就是撅一撅蹄子,贫道都知道他玩儿的什么把戏!”
这一番话。
在场的长云山大修士并未怀疑——
开口的这一位女大修,与度仙门掌门,当代天枢子在年轻的时候,恩恩怨怨的也是有一些精彩。
长云山最了解天枢子的人,还真就是这一位女大修。
“既是试探,当如何应对?”
坐在首位上的长云山山主,一位老者形象的老道士,开口说到了真正的重点。
在场的一众长云山大修士们,都是脸色认真的思索起来了。
别管许长歌此行,度仙门安的是什么心思都好,怎么应对才是关键。
他停顿了一下。
再度看向那位女大修:
“公孙师妹,你与度仙门打得交道最多,可有什么想法?”
言下之意。
师妹你跟天枢子那点儿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海了去了,知根知底又拉拉扯扯的,熟悉他的套路。
说个应对的章程出来,大家好参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