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菜刀口的血珠落

晨光透过木窗棂,在豆腐坊的石磨上流淌。柳如烟握着菜刀切开新磨的灵草豆腐,刀刃闪过寒光,却在触碰到豆腐的瞬间突然打滑——指尖一痛,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刀身上,如朱砂点梅般绽开。

“如烟!”陈玄从账本上抬头,主佩在胸前轻轻震动。他看见那滴血珠在刀身扩散时,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太玄纹,宛如活物般游走蔓延,最终在刀柄处凝结成圣女殿的微缩虚影。

柳如烟盯着菜刀发怔,碎玉在衣领下发热:“父亲曾说,圣女血与凡物共鸣,可成‘半灵器’……原来如此。”她指尖抚过刀身,刚才还普通的菜刀此刻散发着温和的金光,刀刃上方悬浮着指甲盖大小的豆腐块,表面纹路竟与她眉间朱砂痣一模一样。

陈玄取出银针,眼中闪过兴奋:“试试用灵气注入!”他将三根银针分别刺入豆腐的三个顶点,太玄灵气顺着针尖渗透,悬浮的豆腐块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表面纹路化作细小的藤蔓,在空中勾勒出“清毒”二字。

“雨柔,用你的灵草汁浸泡豆子。”陈玄转头呼唤正在晾晒灵草的陈雨柔,“让它们记住尸毒的气息。”

雨柔脆生生应了一声,指尖掠过竹匾上的清露草。草叶自动卷曲成水滴状,挤出的汁液泛着荧光,滴入陶碗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她将泡在灵草汁中的豆子捧来,轻声念叨:“小草乖,去吃掉坏东西哦。”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豆子在接触到悬浮豆腐的瞬间膨胀数倍,表皮裂开后竟抽出嫩绿的藤蔓,藤蔓上绽放着米粒大小的朱砂花——与柳如烟绣在帕角的图案分毫不差。

“这是……灵草牢笼?”柳如烟眼中闪过惊喜,碎玉的金光与藤蔓上的朱砂花交相辉映,“圣女血赋予灵物灵性,雨柔的木灵根赋予它们行动,而你的银针……”

“相当于给它们装上了眼睛。”陈玄轻笑,主佩的神识附着在每株藤蔓上,“这些灵豆能自主追踪尸毒种,就像给毒修体内埋了标记。”

话音未落,豆腐坊的木门“咣当”被踹开。二流子带着几个村民闯进来,袖口的骷髅刺绣在晨光中格外刺眼——正是昨夜在村口散播“圣女降灾”谣言的几人。

“陈玄!你勾结妖邪……”二流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自己抛出的石块在半空就被灵豆藤蔓缠住,石子表面渗出的黑气正被朱砂花缓缓吸收。

陈玄抬手,悬浮的清毒灵豆应声而动,如活物般游向二流子。藤蔓攀上他的脚踝时,后者后颈的骷髅印记突然显现,在晨光中泛着青紫色光芒。

“大家看好了。”陈玄的声音沉稳有力,银针控制着灵豆在二流子周身游走,“这就是毒宗种在他体内的尸毒种。”

村民们倒吸冷气——他们清楚看见,二流子的皮肤下有细小的黑色丝状物在逃窜,而每一片追逐而来的藤蔓花瓣上,都倒映着柳如烟眉间的朱砂痣。

“草儿说,他这里有坏东西哦。”雨柔晃了晃手中的灵草,藤蔓突然加速,在二流子腰间结成牢笼。后者惨叫着跪下,体内的尸毒种被生生拽出,化作一缕黑烟被灵豆吸收。

“陈……陈仙师!”有村民认出了二流子后颈的骷髅印记——那是半年前染病身亡的李老汉临终前的症状。人群中有人突然跪地,额头抵着地面:“求仙师护佑青牛村!”

柳如烟趁机将带血的菜刀插入石磨旁的土罐,圣血与灵泉眼的灵气共鸣,罐中清水瞬间沸腾,蒸腾出的水雾在半空凝成太玄纹:“我们守护灵脉,也护你们凡人。但再信谣言——”她指尖划过刀柄,悬浮的灵豆突然发出尖啸,“灵豆可不会客气。”

二流子瘫坐在地,盯着雨柔手中的灵草手环瑟瑟发抖:“我、我再也不敢了……烟姐,雨柔妹妹,求你们……”

雨柔走上前,将一株缠绕着灵草的手环套在他手腕:“别再做坏事啦,草儿会告诉我哦。”藤蔓在二流子手腕上轻轻收紧,却又很快放松——这是木灵体独有的威慑与温柔。

暮色降临时分,豆腐坊外的老槐树下聚满了村民。陈玄将发光的清毒灵豆分发给众人,柳如烟的圣血在每颗豆子上留下朱砂标记,雨柔则教会他们用灵草与豆子沟通。

“哥,烟姐,你们看!”雨柔突然指着石磨上的竹匾。晾晒的灵豆自动排列成“护村”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木灵根与圣女血、医仙灵气共振的证明。

陈玄望着眼前的场景,主佩突然传来微弱的波动。他看见二流子的同伙正躲在街角,用手机拍摄下灵豆悬浮的画面——屏幕上的视频标题己经打好:“青牛村惊现仙豆降魔,豆腐坊主竟是圣女转世?”

“这或许是个开始。”柳如烟轻声道,碎玉在她掌心发烫,“凡修的时代,要来了。”

夜风拂过老槐树,将灵豆的微光带向远方。陈玄看着柳如烟眉间重新亮起的朱砂痣,看着雨柔与村民们笑闹时手腕上闪烁的青藤纹身,忽然明白,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止是灵脉——而是让凡人也能握住命运的希望。

菜刀上的圣纹还在隐隐发光,石磨旁的土罐里,灵泉与圣血交融的清水正滋养着新的灵豆。这方小小的豆腐坊,终将成为双界交汇的起点,而他们三人,正站在凡修崛起的第一级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