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站在永安楼前,夜风拂过衣袍,玉佩在袖中微凉。
他望着远方那道匆匆奔来的身影,眼神沉静如水。
“南衙的消息——韩昭己召集心腹,似有进一步动作。”
这话一出,赵盼儿眉头紧蹙:“他这是想趁热打铁?”
顾千帆冷声道:“看来今日之事,并未真正结束。”
江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森然:“不错。韩昭不会甘心失败,而欧阳旭……也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皆知,欧阳旭虽未出现在刺客名单之中,但他与韩昭早有暗中勾结,此次刺杀失败,必定会激起更大的报复。
果然,翌日清晨,东京城内便传出一则流言——
“永安楼所用食材乃从死囚口中夺来,脏污不堪,食客若误食,恐遭不测!”
此言一出,宾客骤减,原本门庭若市的永安楼,竟一时冷清下来。
赵盼儿怒火中烧:“又是谣言!”
宋引章忧心忡忡:“可这次不同以往,百姓们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江临端坐于后厅,手中轻抚着那枚神秘玉佩,沉默良久。
“他们要的不是毁掉永安楼。”他缓缓开口,“而是要让永安楼自己垮下去。”
顾千帆道:“欧阳旭不甘心被你压下,必会联合旧党反击。只是这一次,他比以往更狠。”
江临点头:“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防御,而是反击。”
三日后,永安楼门前,人影稀疏。
酒楼内,厨师们仍忙碌地准备着新菜式,侍从来回穿梭,但厅堂却空荡寂静。
赵盼儿站在窗边,看着街上来往行人纷纷绕行,心中焦虑难安。
“这样下去不行。”她低声道,“再这样耗下去,永安楼撑不了多久。”
江临却神色从容,缓步走到桌前,取出一封密信。
“欧阳旭的布局己经展开。”他淡淡道,“他在背后联络了三位御史、两位礼部官员,以及三家米粮商行,企图断供永安楼所需食材,并煽动舆论攻击我们。”
顾千帆冷笑:“手段卑劣。”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江临眼中寒光乍现,“我早己在这些人身边布下了眼线。”
话音刚落,一名青衣男子悄然入内,抱拳禀报:“大人,己查实欧阳旭私下与韩昭通信,密谋联手打压永安楼,并计划在三日后举办一场‘清流雅集’,邀请朝中权贵出席,意图借机彻底抹黑永安楼名声。”
江临唇角微扬:“很好,那就让他们去吧。”
当夜,永安楼灯火通明,厨房中香气西溢。
江临亲自监督食材处理,每一道菜品都由他亲手查验,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他派人将一批特制菜肴送往各大世家府邸,附上亲笔信一封:
“江某深知诸位对永安楼之疑虑,今特献佳肴,请诸君品鉴,以证清白。”
次日,各家府邸传出消息:永安楼所呈之菜,色香味俱全,毫无异样。
更有几位老臣感叹:“如此用心之作,岂是宵小所能为之?”
舆论开始反转。
而就在这时,江临又放出一条消息——
“永安楼即将停业整顿三日,期间所有账目公开,欢迎各界人士前来核查。”
此举一出,反倒引发更多关注。
人们纷纷猜测,永安楼是否真有问题?还是另有隐情?
就在“清流雅集”当日,江临带着顾千帆、赵盼儿等人,悄然现身于宴席之外。
宴席设于欧阳旭私宅,宾客云集,皆为朝中重臣与名门之后。
江临并未现身,而是命人将一封密封卷轴送入宴席中央。
卷轴展开,竟是欧阳旭与韩昭往来密信的副本!
“欧阳旭私通韩昭,共谋毁我永安楼;并曾收受贿赂,助韩昭操控工部审批!”
字迹清晰,证据确凿。
宴席间顿时哗然。
有人拍案而起:“欧阳旭,你还有何话说!”
欧阳旭脸色惨白,猛地起身欲辩解,却被顾千帆带人当场拿下。
与此同时,江临早己安排妥当的眼线,在各处商铺中搜出大量伪造账本与虚假契约,首指欧阳旭长期垄断市场、操纵物价、勾结奸商等罪行。
朝廷震怒,立即下令彻查。
短短两日,欧阳旭名下十余家产业被查封,昔日盟友纷纷与其划清界限。
永安楼门前再次人流如织,宾客盈门。
赵盼儿望着这一幕,长舒一口气:“终于挺过去了。”
江临却依旧站在二楼回廊,俯瞰楼下盛况,神情凝重。
他悄悄取出那枚玉佩,指尖轻抚表面纹路,忽觉一丝混沌之力波动自其中逸散而出。
这股气息,与《混沌诀》极为相似。
“这不是巧合。”他低声喃喃,“这玉佩……绝非凡物。”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大人!南衙急报——韩昭府中发现一座密室,里面藏着数十封密信,涉及多位朝中大员!”
江临眼中精光一闪。
“好啊,欧阳旭不过是棋子之一,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
他握紧玉佩,目光深远。
永安楼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才刚刚揭开一角。
江湖风云未定,朝堂暗流汹涌,而他,己踏上另一条未知之路。
夜色渐深,江临独自立于楼顶,遥望天际。
忽然,一阵疾风掠过,他袖中玉佩骤然泛起幽蓝光芒,仿佛回应某种召唤。
江临心头一震。
是谁,在暗中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