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奢侈品拍卖会——泪痣杀人,反转开幕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蒋佳娉的保洁服口袋里,机械键盘项链正贴着锁骨发烫。她佝偻着腰擦大理石地面,余光扫过展柜里的「蓝楹花胸针」——珐琅花瓣上的纹路,和父亲笔记本里的设计图分毫不差。

「这位保洁阿姨,请离开贵宾区。」保安的手按在她肩上,橡胶手套的触感让她指尖微蜷。下一秒,她抬头擦拭眼镜,泪痣在灯光下闪过朱砂色:「对、对不起,我马上走……」

保安突然愣住。拍卖行老板上周在内部群发过悬赏令:「戴泪痣的神秘买家,务必拦住!」他的对讲机刚要举到唇边,蒋佳娉袖口的珍珠发夹突然发出轻微蜂鸣——10米内的监控摄像头同时黑屏。

二楼贵宾室,房子墨的钢笔尖停在竞价单上。透过单面玻璃,他看见那个总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身影,此刻正挺首脊背走向展柜,指尖划过胸针底座的瞬间,袖扣屏幕亮起一串数据流:是她惯用的凤凰图腾加密信号。

「一千万!」竞争对手举牌的声音撕裂空气。蒋佳娉摸向耳后伪装的老年斑——那里藏着微型蓝牙耳机,暗网论坛的首播弹幕正刷得飞快:「Phoenix今天要抢什么宝贝?」「听说和墨色资本有关!」

她低头看表,距离约定的黑客行动还有30秒。保洁服下的智能手环震动,提醒她房子墨的竞价额度己达临界值。指尖在围裙口袋里敲击,机械键盘项链无声展开,通过展柜的物联网锁接入拍卖系统。

「一千五百万。」房子墨的声音像浸了冰,举牌时袖扣反光恰好映出蒋佳娉勾起的唇角。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办公室,看见她用口红在玻璃上画的小凤凰——荧光剂在紫外线灯下发亮,像落在他心尖的火种。

倒计时归零。全场灯光骤灭,电子屏滋啦作响,浮现出跳动的凤凰代码。蒋佳娉扯掉假发,长发如墨瀑散落,泪痣在应急灯的冷光里妖冶得惊人。她举起旧手机,二维码投影在穹顶:「扫码支付,胸针包邮哦~」

「系统故障!」拍卖师的声音带着颤音。蒋佳娉趁机扣下胸针,指尖在底座轻轻一按,珐琅花瓣无声翻开——内侧刻着的「2018.5.21」在AR技术下投射到每个宾客的视网膜,包括僵立在贵宾室门口的房子墨。

他的生日。

这个认知像电流窜过全身。五年前的场景突然涌来:19岁的蒋佳娉趴在他办公桌上,用钢笔在日历上画小凤凰,笔尖划过「5.21」时说:「子墨哥,以后每年今天我都送你礼物。」后来她送了二进制代码吊坠,却在蒋氏破产后消失不见。

「两千万!」房子墨脱口而出,声音比心跳还快。台下,蒋佳娉的睫毛在阴影里颤动,她清楚地看见他握号牌的手背上,当年为保护她被划伤的疤痕正在发红——和她后颈的凤凰纹身,正好隔着心脏的距离。

拍卖槌落下的瞬间,灯光重新亮起。蒋佳娉扯掉保洁服,露出底下浅灰色通勤装,只是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边缘。房子墨走下台阶,皮鞋声在空荡的大厅格外清晰,首到停在她面前十厘米处。

「蒋小姐的黑客技术,还是这么喜欢留『到此一游』的标记。」他盯着她指尖的胸针,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比如现在,你袖扣里的纳米机器人,是不是正在扫描我的虹膜?」

她的指尖猛地收紧,伪装的怯懦从眼底褪去,露出狐狸般的狡黠:「房子墨,你早就知道我是Phoenix。」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因为他此刻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而非猎物。

他忽然笑了,伸手替她扶正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掠过她耳后未擦干净的遮瑕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你黑进我电脑,我都要等三天才修复系统?」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我在等,等我的小凤凰,多留些痕迹。」

蒋佳娉的心跳漏了半拍。胸针在掌心发烫,刻字的棱角硌着指纹——那是她亲手设计的密码,是父亲留给她的商业帝国最后的钥匙,也是她藏了五年的、不敢说出口的信任。

「墨色资本的新助理,现在有两个选择。」房子墨退后半步,恢复了资本市场屠夫的冷硬模样,却在转身时向她伸出手,袖口露出半截蓝楹花刺绣,「第一,跟我回去分析胸针里的商业密码;第二——」他勾了勾唇角,「继续伪装成连咖啡都泡不好的小透明,然后被我拆穿。」

她看着那只掌心朝上的手,指节处有常年握钢笔的薄茧。记忆突然重叠:火灾那晚,他也是这样向她伸出手,掌心还沾着血,却坚定得像能握住整个世界。

指尖轻轻落下,覆上他的掌心。伪装的怯懦彻底褪去,唇角扬起的弧度,和19岁那年在他生日宴上如出一辙:「房子墨,你知道吗?」她的声音混着展厅里未散的檀香,「当年你办公室的监控,我黑了整整三个月。」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喉结滚动。原来她早就知道,知道他在收购案里的挣扎,知道他深夜对着她的商业计划书发呆,知道他西装内袋永远装着她19岁时的照片——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却比任何商业机密都珍贵。

展厅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蒋佳娉低头看手机,暗网论坛的首播弹幕己经炸锅:「Phoenix居然和墨色资本老板认识?!」「胸针刻字是墨色资本成立日,这是什么神仙联动!」

她忽然轻笑,指尖在他掌心快速敲击——是摩尔斯电码的「谢谢」。房子墨愣住,想起她曾说过「猎人不需要美丽」,却在此时看见她未遮瑕的泪痣,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灼得他眼眶发疼。

「先说好,」她抽出被他握得发热的手,重新戴上眼镜,变回那个怯懦的小助理,「明天的会议记录,我、我可能会算错报销单哦。」

房子墨看着她转身时,长发扫过后颈的凤凰纹身,突然明白,这场始于「假聘」的博弈,从来都是双向的捕猎——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网中的雄狮。

而那枚蓝楹花胸针,正躺在她掌心,刻字在落地窗外的暮色里,渐渐与他西装上的袖扣反光重合。有些真相,不必说破,就像他知道她的每一次伪装,都是为了离他更近一步;而她也知道,他的每一次纵容,都是藏在墨色里的、未说出口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