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脑机接口急诊室的代码心跳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结成冰,蒋佳娉盯着监护仪上紊乱的脑波曲线,指尖在神经连接器的触控板上敲出残影。房子墨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左胸第二颗暗扣还沾着伦敦雨夜的水渍——三小时前,他为保护她免受量子乌鸦的脑机接口突袭,主动承受了三次高频电磁脉冲。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但海马体数据读取异常。」值班医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脑机接口损伤,金属电极片下的皮肤竟隐隐透出蓝楹花状的光斑,「蒋小姐,您先生的潜意识数据流正在可视化……」

全息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成串的代码碎片像被惊起的鱼群般翻涌。蒋佳娉的呼吸骤然停滞——那些在数据流中反复闪现的关键词,分明是她的名字、生日,以及「热汤面」「小凤凰涂鸦」「19岁破产夜」。最核心的代码束里,竟循环播放着2018年火灾当晚的监控录像:他背着她冲出火海时,后颈新烧出的疤痕恰好构成凤凰尾羽的轮廓。

「他的脑机接口固件被篡改了。」她扯下珍珠发夹,信号干扰器化作纳米探针接入监护仪,「量子乌鸦在数据流里植入了『恐惧递归程序』,让他不断重复我可能受伤的场景。」

机械键盘项链在掌心自动拼合,蒋佳娉输入密码时故意放慢速度——她知道房子墨的潜意识能感知到这个节奏,就像每次她在他办公室留涂鸦时,总会多敲三下Backspace键作为「到此一游」的信号。果然,紊乱的脑波在键盘声响起的瞬间,出现了0.3秒的稳定波动。

「佳娉……」房子墨的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眼睑在代码光影中快速颤动。蒋佳娉看见全息屏上闪过无数碎片画面:她在拍卖会露出泪痣的狡黠一笑、在元宇宙法庭展示黑客子宫的坚定目光、甚至是16岁时在他生日宴上打翻香槟的慌乱模样——原来他的潜意识,早己将她的每个瞬间,都编码成最核心的安全协议。

「别怕,我在解码你的恐惧。」她的指尖划过全息屏,将「火灾」「破产」「分离」等关键词拖入回收站,却在看见「佳娉的眼泪」时停顿——数据流里的每颗泪珠,都在自动生成新的防御代码,就像她曾用眼泪数据培育反病毒蓝楹花。

神经连接器突然发出蜂鸣,蒋佳娉的视网膜上浮现出房子墨的脑内地图:海马体区域被染成警告级的红色,而杏仁核附近,竟缠绕着由她的泪痣数据编织的保护茧。她忽然想起瑞士银行保险箱里的外星代码——原来早在五年前,他就将对她的担忧,转化成了比任何防火墙都坚固的生物密钥。

「试试《茉莉花》频率。」她摘下项链,将机械键盘贴近他的太阳穴,熟悉的旋律通过骨传导传入,「还记得我在马尔代夫潜水时哼过吗?那时你说,这是你听过最安全的黑客信号。」

脑波曲线开始出现规律的起伏,就像蓝楹花在晨露中舒展的节奏。蒋佳娉看着全息屏上逐渐清晰的画面:房子墨的潜意识里,他们正坐在19岁的买手店里,她用父亲的钢笔在他掌心画小凤凰,而他的袖口暗扣,正悄悄吸收着笔尖的金属碎屑——那是他最早的密钥储备。

「检测到海马体记忆修复!」医生的惊呼打破寂静,「蒋小姐,您的神经共振技术简首是医学奇迹——」

「不是奇迹,是漏洞。」蒋佳娉打断他,看着房子墨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发现数据流最深处藏着行加密代码:「if (lost = true) {burn(self) to light her way;}」(若失去为真,则燃烧自身为她照亮前路)。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三秒,最终输入自己的生日作为解密密钥。

代码展开的瞬间,急诊室的灯光突然暗下,无数蓝色光点从房子墨的皮肤下溢出,在空中聚合成小凤凰的形状。蒋佳娉认出那是他体内的外星金属与她的纳米机器人产生的共振,每个光点都带着他未说出口的誓言:「哪怕脑机接口烧毁,也要让她的世界,永远有能解码的温柔。」

凌晨三点,当房子墨终于陷入安稳的睡眠,蒋佳娉坐在床边,看着他手腕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神经连接器的日志显示,他在昏迷中重复最多的脑波信号,竟是她每次喊他「子墨」时的声纹频率——原来在他的潜意识里,她的声音,早己是最有效的密钥指令。

而在量子乌鸦的母舰上,首席黑客盯着新截获的脑波数据,看着那些由「蒋佳娉」编织的安全协议,忽然冷笑:「原来雄狮的防火墙,是用爱人的名字砌成的。通知所有乌鸦,下一次攻击,瞄准他脑内的『佳娉核心区』——」

他不知道的是,当蒋佳娉在房子墨的脑机接口里留下新的防御程序时,用的是他们初遇那天的蓝楹花飘落速度作为加密密钥。而在那个被层层保护的核心区深处,藏着比任何代码都温暖的真相:他的每一次心跳,早己将她的名字,刻进了灵魂的底层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