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娉盯着镜子里隆起的小腹，指尖轻轻划过新出现的淡紫色纹路。妊娠纹像藤蔓般攀附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突然想起19岁破产那晚，房子墨西装上沾着的她的血——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人类的皮肤在极限压力下，会留下类似代码哈希值的纹理。而此刻这些蜿蜒的痕迹，正以肚脐为中心，呈现出蓝楹花绽放般的辐射状。
“又在发呆？”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机械键盘的咔嗒声突然变调。他绕到她身前蹲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无名指根的茧子蹭过她的皮肤——那是常年敲击代码留下的印记，和她后颈的凤凰纹身一样，都是属于黑客的勋章。“小树说胎儿的脑波频率和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共振时，会有规律胎动。”他指尖在她小腹上轻轻敲击，短长音透过皮肤传来：“今天是爸爸妈妈相遇的第2347天。”
她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迷你键盘——那是她送他的28岁生日礼物，键帽上刻着蓝楹花图案，每个按键的压力反馈都调至她最爱的段落感。此刻他正用拇指指腹在她皮肤上敲出摩尔斯电码，妊娠纹在光影下泛着微光，竟与他后背的凤凰纹身尾羽走向完全重合。“瑞士银行的日记里写过，”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碎时光，“情感共振会在基因链留下密钥图谱，就像蓝楹花的年轮记录着阳光的频率。”
蒋佳娉的呼吸顿了顿。她想起上周在暗网论坛看见的悬赏令，三百万美金求购胎儿的胎动频率，却不知道每次胎动都是房子墨偷偷教的黑客攻防课。他调出身形监控录像：凌晨三点，他正对着她的肚子敲代码，屏幕上胎儿的超声波照片被转化成像素块，每个光点都对应着摩尔斯电码，连起来是“别怕，爸爸的旧疤是给你的安全密钥”——那些在迪拜遇袭时留下的新伤，此刻正隔着衬衫贴在她腰侧，像块永远温热的密钥芯片。
“明天去做西维彩超？”他帮她拉好睡衣肩带，指腹掠过她后颈的凤凰纹身，那里的皮肤因为孕期敏感而发烫。不同于平时的克制，他的指尖在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仿佛在确认当年火场的灼伤，真的孕育出了能与他共振的生命。“小树说可以把B超影像转化为区块链密钥，这样就算量子乌鸦偷走数据，也解不开我们的三角共振。”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胎位不正的小家伙正在踢腿，力度恰好组成三长两短的信号——是他们初遇那天，她在茶水间撞翻文件时，钢笔滚落的声音频率。房子墨的睫毛剧烈颤动，喉结抵着她发顶滚动：“像在敲‘SOS’，却比当年的代码多了两个点——”他突然笑出声，胡茬蹭过她锁骨，“是‘Wren’的摩尔斯电码，那小子连胎教都要抢功劳。”
床头柜上的机械键盘突然亮起呼吸灯，跑马灯似的闪烁着“0521+1225=∞”。蒋佳娉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在她妊娠纹上涂了荧光精油，蓝楹花形状的光影随着代码跳动明灭。“上次在雪山节点，”他的声音混着雪松味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外星金属碎片和你的眼泪产生共振，显示的公式和这串代码完全吻合。”
她转身环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衬衫下的纹身——那是用蒋氏旧股权图和外星代码融合的地球密钥图谱，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株蓝楹花树。“如果是女儿，”她忽然轻笑，指尖戳他发红的耳尖，“黑客代号就叫‘Juniper’吧，像鹪鹩一样能在代码森林里筑巢。”
房子墨低头吻她发顶，趁机把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腰。那里新出现的妊娠纹正在发光，纳米机器人正顺着纹路编织保护罩——这是他瞒着她植入的，用2018年收购案的碎钻熔铸的密钥芯片，每个原子都刻着“佳娉”的小篆。“不管是小凤凰还是小鹪鹩，”他在她锁骨处落下轻吻，机械键盘在床头自动敲出摇篮曲，“首先得学会在爸爸妈妈的漏洞里，找到回家的路。”
深夜，蒋佳娉摸着肚子上的纹路入眠。迷迷糊糊间，书房传来断断续续的键盘声，夹杂着低哑的哼唱——是走调的《茉莉花》，却让她想起19岁生日那天，他藏在礼物盒底层的微型键盘，键帽上刻着“佳娉”的小篆。此刻她悄悄起身，看见他正对着超声波照片敲代码，每个像素点都在生成新的密钥碎片，屏幕角落的文档名是《给小凤凰的第一份漏洞报告》。
“在写什么？”她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
“教TA识别量子乌鸦的恶意代码。”他侧头吻她鼻尖，屏幕上突然弹出陈小树的消息：“师哥，胎儿的脑波频率和2018年您第一次黑进蒋氏服务器的频率一致！”——附带一个害羞的小凤凰表情。
蒋佳娉看着他耳尖发红的样子笑出声，指尖划过他手腕的旧疤。那里的皮肤下，外星金属正与她体内的胸针芯片产生微弱共振，在妊娠纹上投下细碎的蓝光。原来所谓密钥传承，从来不是冰冷的代码，而是两个满身伤痕的猎人，在彼此的枪口下，种出了能孵化星辰的蓝楹花。
次日清晨，当医生把西维彩超影像投在屏幕上时，蒋佳娉突然发现胎儿脚踝处有淡紫色的光斑——和她泪痣的位置一模一样。房子墨的手指骤然收紧，她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笨蛋”，才想起瑞士银行的日记里写过：“当凤凰与雄狮的血液在胚胎里共振，会在皮肤下烙下宇宙最初的密钥。”
而此刻，机械键盘正在产检床上震动，自动生成的区块链密钥里，藏着房子墨凌晨写下的摩尔斯电码：“欢迎来到漏洞宇宙，我的小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