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娉盯着全息投影里的「娉婷元宇宙」沙盘，指尖在空气键盘上敲入最后一行代码。悬浮在空中的蓝楹花虚拟门店突然绽放，花瓣边缘流转着淡金色数据流——那是她特意设置的「访问权限认证」，只有输入「0521」才能解锁VIP试衣间。
「蒋助理，房总的日程表需要核对。」实习生抱着平板推门进来，看见她正对着空气比划，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看见她用枸杞摆出二进制代码的场景。这个总被误认为数学白痴的女人，此刻眼底跳动着比屏幕更炽热的光。
全息屏右下角弹出红色警告：「墨色资本服务器尝试接入」。蒋佳娉勾唇一笑，将商标注册日期「2025.05.21」的光影调至最亮——房子墨的生日，她故意选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了三位数，组成他大学时期的黑客论坛ID。
办公室门被推开时，她正趴在桌上「算错」财务报表，钢笔在数字间划出歪扭的斜线。房子墨的皮鞋声停在她身后，袖口的冷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那是他昨夜追查暗网交易时，服务器机房短路留下的焦痕。
「蒋小姐对日期很执着？」他的指尖划过全息屏，蓝楹花花瓣突然分裂成0和1的代码，在他掌心拼出「0521」的光影。蒋佳娉的后背绷紧，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她后颈被碎发遮住的凤凰纹身尾羽。
「啊？那个……随便选的日子……」她慌忙抬头，眼镜滑到鼻尖，却看见房子墨的袖扣正在投射她方才敲入的代码。钢笔尖敲在桌面的节奏突然变调，像那年火灾后他教她弹钢琴时，总在副歌部分故意错拍的习惯。
房子墨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尖：「2018年的5月21日，你在我办公室偷装监控的那天，也是这个味道。」蒋佳娉浑身僵硬，他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衣领——那里藏着凤凰纹身的头部，羽毛末端是用他生日坐标纹的细码。
全息屏突然闪烁，元宇宙门店的地基部分浮现出一行小字：「致墨色资本成立日的礼物」。房子墨的瞳孔骤缩，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19岁的蒋佳娉抱着纸箱闯进他临时办公室，纸箱里装着她父亲留下的商业密码库——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把他的重要日期，刻进了每个商业计划的底层代码。
「房总？」蒋佳娉扯了扯他的西装袖口，装出怯懦的模样，却在低头时看见他手腕的旧疤正在渗血。那道三年前为保护她设计的区块链密钥而留下的伤口，此刻离她的指尖只有三厘米。
房子墨突然首起身子，钢笔在日程表上重重划过：「今晚八点，陪我参加暗网峰会。」字迹力透纸背，在「暗网」二字旁边，他偷偷画了只小凤凰——和她每次黑他电脑时留下的涂鸦一模一样。
峰会现场的脑机接口设备发出细微的电流声，蒋佳娉戴着珍珠发夹（内置信号干扰器），看着虚拟屏幕上滚动的黑客ID。当「Phoenix」的头像突然亮起时，房子墨的手指在桌下轻轻叩击——三长两短，莫尔斯电码里的「小心」。
「下面有请『墨色资本』的神秘嘉宾——」主持人的声音未落，整个会场的设备突然死机。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正在桌下快速敲击，虚拟屏幕上浮现出她的黑客宣言，末尾缀着半朵蓝楹花。房子墨看着那朵花，突然想起今早看见她在办公室画的草稿——花瓣数正好是他的年龄。
散场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虚拟走廊的蓝楹花墙前。数据构成的花瓣穿过她的发梢，在他眼底碎成星河：「蒋佳娉，你商标注册日期的后三位，是我大学时的黑客ID。」
她的睫毛颤动，终于摘下眼镜。泪痣在虚拟灯光下泛着微光，像他七年前在火灾现场看见的，她眼中倒映的火光：「房子墨，你办公室的监控，其实早就被我篡改过。」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疤，「当年你说『别怕，我在』时的表情，我录了十七遍。」
虚拟花瓣突然加速飘落，两人的倒影在数据墙上映出重叠的轮廓。房子墨的喉结滚动，看见她锁骨处的凤凰正在「生长」——那是数据实时更新的效果，凤凰的尾羽，此刻正缠绕着他袖口的墨色纹路。
「所以，」他的声音低哑，「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凶手。」
蒋佳娉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的纹身上。那里，用他生日坐标组成的代码，正在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远处，实习生小陈发来消息：「师姐，房总服务器的新命名是『JP20250521』，需要破解吗？」
她勾唇一笑，在房子墨的掌心写下三个数字——他大学黑客ID的后三位，也是她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串密码。虚拟世界的蓝楹花突然全部转向他们，花瓣上闪烁着同一种频率的微光，像无数个「0521」在轻轻震颤。
而现实中，房子墨的钢笔尖，此刻正在笔记本里写下新的日记：「她知道我的ID，她记得我的密码，她甚至……在元宇宙里为我种了整面蓝楹花墙。」笔尖停顿两秒，落下最后一句，「傻瓜，我何止是背锅，我连未来的墓志铭都想好了——这里躺着房子墨，他的心脏，从2018年5月21日起，就属于蒋佳娉的黑客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