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雾气中,沈青棠的指尖刚触到水晶棺,棺盖就"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蓝得发黑的液体从裂缝渗出,在冰髓玉床面上勾勒出巫咸族祭文。
"别碰!"萧景昀的白发被气流掀起,他拽回沈青棠时咳出几点冰晶,"这是用至亲血脉养着的..."话音未落,棺中突然伸出只青白的手,精准扣住沈青棠腕间胎记。
胎记遇血泛出金光,照亮棺中人面容——与沈青棠七分相似的妇人睁开了眼睛。
"宁儿...我的宁儿在哪?"沈母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指甲却掐进女儿血肉,"你们把宁儿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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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是青棠。"她忍着痛去扶,却被沈母袖中滑出的金线缠住脖颈。那些线头分明是活的,正往她耳后编号里钻。
萧景昀的刀斩断金线时,沈母突然僵住。她盯着沈青棠衣领里露出的平安符——红线己经发黑,却还维持着同心结形状。
"萧家的血咒..."沈母剧烈颤抖起来,"你竟然用命契绑着我女儿!"她掌心突然翻出银针,首刺萧景昀心口旧伤。
针尖在离皮肤三寸处停住。沈青棠徒手攥住银针,血顺着巫咸族密文滴在母亲手背:"您要杀他,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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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另一侧,楼雪衣正用断罪刃撬开暗格。刀柄夹层掉出的褪色绣囊上,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
"果然在你这。"苏沉璧的侍女从阴影里走出,颈间红绳系着半枚铜钱,"小姐临终前说,只要看到绣囊..."
闪回画面切入:
- 十五岁的楼雪衣将绣囊塞给绿衣少女:"等我立功回来..."
- 少女把铜钱掰成两半:"雪衣哥,这是苗疆的情蛊钱..."
现实里侍女突然咳血,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玖"字烙印:"他们用小姐的身体养蛊...现在轮到我了..."
沈母昏睡后,沈青棠才发现萧景昀后腰的"捌"字在渗血。包扎时碰到他心口凹凸的箭疤,他闷哼一声抓住她手腕。
"这伤..."她指尖发颤,"是五年前在雁门关?"
萧景昀突然扯开她衣领,指腹按在她锁骨下方:"那你这里为我挡的刀,怎么不说?"
烛火爆了个灯花。沈青棠看清他眸中映着的自己——耳后编号正在变红,而萧景昀白发间生出几缕黑丝,像命运的线头突然错乱。
沈母再次苏醒时,眼神己恢复清明。她抚摸着冰棺边缘:"这下面压着宁儿的..."
话音戛然而止。整张冰髓玉床突然翻转,露出底下另一具水晶棺。棺中少女与沈青棠一模一样,只是耳后编号是"柒"。
"宁儿当年自愿成为载体..."沈母的泪滴在柒号实验体眉心,"就为保住你这个..."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沈青棠怀中的鎏金缠丝镯发烫,镯内"阿宁"二字渗出蓝液,在空中组成新的巫咸文:
「双生换命,三魂归一」
萧景昀突然呕出口黑血,血中混着冰晶。那些冰晶落地后逆流而上,与沈青棠腕间血珠融合,在冰面形成个沙漏图案。
"原来如此..."沈母惨笑着拾起银簪,"往生劫要的不是解药,是容器交替。"
她将簪尖刺向柒号实验体心口,却被萧景昀的刀挑飞。簪头碎裂,露出里面藏了二十年的冰髓玉碎片——正是沈青棠镯子缺失的那块。
地宫穹顶开始掉落星图碎片时,沈青棠听见萧景昀在耳边说:"现在知道为何非你不可了?"
他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她耳后的编号烫得像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