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沈青棠腕间的鎏金镯突然裂成两半,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蓝色丝虫。这些虫子像有意识般钻向她心口位置,皮肤下立刻鼓起蛛网状的青筋。
"血髓引在找新宿主。"苗疆巫医的银铃铛响得刺耳,"子时前不种同心蛊,萧大人活不过三天。"
萧景昀一把打翻蛊盅:"换别的法子!"他白发末梢开始滴血,那些血珠落地竟变成冰晶,"我宁可..."
沈青棠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同心印:"你当年给我下护心蛊时,问过我意见吗?"
---
烛火突然变成幽蓝色。巫医将两只蛊虫泡进混合的鲜血里,那碗血竟开始沸腾。
"饮下血蛊后,"巫医枯爪般的手指向萧景昀,"大人要含着她的血说..."
"不必交代。"沈青棠首接割破手腕,血线精准落入碗中,"我知道咒文。"她眼底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残片——七岁的沈宁曾在同样的仪式上念过这段话。
萧景昀猛地掐住她下巴:"你究竟想起了多少?"
---
暴雨中的柴房,垂死的侍女正用血画符。楼雪衣破门而入时,她刚好写完最后一笔。
"小姐当年...把真正的同心蛊..."侍女呕出内脏碎片,却笑着举起半块玉佩,"藏在这里..."
玉佩拼合的瞬间,地面浮现沈家密道图。楼雪衣的刀突然架在她脖子上:"你效忠的到底是..."
"当然是..."侍女突然瞪大眼睛。她背后浮现苏沉璧的虚影,一根冰锥从她胸口穿出,"...能让我解脱的人。"
血符突然燃烧,映出墙上二十年前的画面——沈母抱着两个婴儿站在祭坛,而侍女跪着递上银簪。
---
当蛊虫钻入心口的瞬间,萧景昀突然推开沈青棠:"你会疼..."
她反手将银簪刺进自己心窝,血溅在他苍白的脸上:"比得过你剜心取血的疼?"
最烈的痛感反而让两人同时笑起来。萧景昀染血的手指抚过她耳后编号,那串数字突然扭曲成巫咸族文字——「同命」。
"现在我们是..."他话音未落突然剧颤,沈青棠的银簪竟自动飞向窗外,"...糟了!"
---
银簪穿透雨幕,首首刺入柴房地面。楼雪衣刚要拔刀,却见簪身开始融化,露出里面封着的——半只干瘪的同心蛊。
垂死的侍女突然尖叫:"原来当年小姐把蛊分成了..."她的身体迅速干枯,"两半!"
与此同时,沈青棠心口的蛊印突然灼烧般发亮。她不受控制地抬手,与萧景昀同时按住对方心口,两人指尖传来诡异的吸力。
"是蛊王在召唤子蛊..."巫医的铃铛炸成碎片,"你们中有一个是..."
---
密室里的苏沉璧正在拼接木雕。当"沉璧"与"宁儿"两个名字合拢时,机关露出暗格里的冰髓玉瓶。
"终于集齐了。"他晃着瓶中蓝色液体,"姐姐的魂,妹妹的血,还有..."突然将液体注入自己太阳穴,"...药引的脑髓。"
他的瞳孔立刻变成沈宁临死前的竖瞳。窗外闪电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全是往生劫的变种配方。
---
沈青棠被剧痛掀翻在地,心口蛊印像烙铁般发红。萧景昀的白发缠住她手腕,却也被烫出焦痕。
"忍着点。"他突然咬破她锁骨,"蛊虫要认主..."
鲜血顺着齿痕流进她衣领,那些蓝色丝虫突然集体暴毙。但更骇人的是——萧景昀后颈浮现出与沈宁相同的编号:柒。
"原来你才是..."沈青棠的眼泪变成血珠,"...第一个实验体?"
---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震动。沈青棠耳后的编号自动脱落,化作金粉组成完整咒文。萧景昀的白发尽数转黑,而楼雪衣的断罪刃突然指向苏沉璧方向。
"三魂归位的条件错了。"巫医跪着捧起融化的银簪,"需要的是..."
话未说完,沈青棠己经将簪尖刺入萧景昀心口。鲜血喷涌的瞬间,两人心口的蛊印同时亮起,在暴雨中映出巨大的巫咸星图。
星图中央,赫然是沈宁模糊的身影,她手中抱着个婴儿——那婴儿耳后刻着"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