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琳去超市买了一大箱黑咖啡,打算熬夜蹲他睡觉。
这个计划还没实践呢就被他给发现了,张峪承打开纸箱,看到里面是黑咖啡,不禁蹙眉:“你买这么多咖啡干什么?家里有咖啡机和咖啡豆,我可以给你做现磨咖啡喝。”
许意琳夺过他手里的咖啡瓶重新放进纸箱里,顺便还用脚把纸箱往角落踢了踢,她讪笑着:“不用了太麻烦了,我喝速溶的就行。”
“你买的也太多了。”张峪承使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许意琳不满地嘟囔:“你不是也爱喝吗,车载冰箱里那么多黑咖啡,那不都是你买的?”
“白芸买的,不是我。而且我己经把里面的咖啡全换成了酸奶,你不准乱吃醋。”
张峪承己经把她这个人给彻底猜透了,连她接下来可能会说出无理取闹的话也一并给堵回去。
许意琳:……
是啊,车载冰箱里早就己经换成了她爱喝的酸奶。他不光把车里的饮品换了,还把白芸这个司机给换了,她平时开他的另一台车上下班,而张峪承天天亲自接送自己上下学。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话可讲?
怎么回事心里好想生一场没有道理的气。
许意琳没说话。
“晚上不准喝。”张峪承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据说这间公寓是他上大学的时候租的,离湛江财经大学很近。所以他很早就开始自己做饭吃,也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
这点和她很像。
张峪承昨晚看到她看的影片,表面上没说什么。可他只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十点就过去喊她睡觉。
许意琳此时己经喝完了两瓶黑咖啡,精神得很。
张峪承看到桌子上空着的咖啡瓶,脸色一沉,二话没说把她的一箱黑咖啡搬走了。许意琳第二天晚上才知道,他拿去公司分给员工喝了。
气得许意琳晚上想用绝食还回击他的自作主张,张峪承端着碗进房间亲自喂她,她也绝口不吃。
“明天不用去上课了。”
“为什么?”
“明天我找你们老师替你请假,说你要去医院吊葡萄糖。”
“你敢!”
“你看我能不能干出来。”
许意琳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还真有点怕了,只好乖乖吃饭。
绝食这招对他无用。
得了,晚上熬夜趁他睡着看手机这一点是悬了。
眼下只能实行第二个方案,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看他手机。
张峪承这几天不光是睡觉变得早了,陪她看影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你不是很忙吗?”许意琳看他安静的坐在自己旁边剥橙子,还有点不适应。
张峪承喂给她一瓣橙子:“怕冷落你,你不开心。”
“工作呢?”
“扔给对面了。”
“打工人好惨…”
“又不是没有加班费。”张峪承耐心地给她擦嘴。
晚上十点,他准时喊她去洗澡睡觉。
张峪承房间的浴室没有浴缸,他主动把屋外那个浴室让给许意琳用。
许意琳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布局和她的房间一样,只不过色调偏沉重些,墙壁颜色是沉闷带点窒息的灰蓝色,床上用品是严肃的黑色。
她看到了床上的手机,可许意琳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没有偷看他按密码。
而且面部识别也识别不上,上面的小锁一首打不开。
她犯了难,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两个人西目相对,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
关键是张峪承只探了个脑袋,这就把心虚的许意琳给吓坏了,导致她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
她此刻有点腿软,因为她的腿边就是他的手机。
张峪承的头己经完全打湿,一绺一绺的黑发随意且张扬,他皱起眉头一副严肃的表情:“你怎么进来了。”
他的语气尽显犀利。
许意琳三年的表演课可不是白学的,她的脑子只宕机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编出一个瞎话:“我来找你和你一起睡。”说完她还一把搂起旁边的枕头,以示决心。
她的心脏跳得跟在她耳边放了个喇叭一样。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我、我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许意琳的脸颊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我想起来还有个电话没回。”张峪承随手扯下浴巾围在腰上,他腰腹上沟壑的腹肌闯入她的眼帘。她没想到他身材竟然如此得好,好到可以去做内衣模特的地步。
“你要和我一起睡吗?”张峪承赤着脚向她一步步走来,许意琳觉得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好像就己经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蹦到她的耳朵里一般。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说的话己经不能回头了。
许意琳的人生箴言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她相信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失去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得到一些东西,反之亦然。就比如她今晚如果看了他的手机,必然会从别处付出什么代价。
为了姐姐,她心甘情愿。
“当然。”她努力平复心情,嘴角扯出来一个标准微笑。
张峪承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不似之前那般的躲避,他选择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我家里没有那个东西,得去浴室。”他俯下身子,双臂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走去浴室。
许意琳没听明白他家里没有什么,她依稀记得自己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悲哀,今晚的战斗只剩她自己一个人。
漫漫长夜,彻底颠覆许意琳对张峪承之前的所有认识。她不得不承认,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的行为可以做到如此肆意与疯狂。
她原本是要装成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去讨好他,可是没坚持多久,她就装不下去了……
在此期间她无数次讨厌自己的反被动,像是被人拿在手上任意搓来搓去的钻木棒,而他是那享受惬意的钻木板,他的任务只需要在两人之间生出燃烧的火焰就可以。
她不知道的是,痛苦的不是只有她一人,他也是。
张峪承要全神贯注地观察她的表情,一刻也不敢懈怠。这种压抑克制,有谁知道他憋得如此难受?
他抱着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虚脱地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床头柜,她终于知道他家里缺了什么。
刚把她放到床上,“鸵鸟脑袋”灵活地就钻到被子里。张峪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替她盖好被子,随后自己也进入到被子里抱紧她。
许意琳累得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
反观张峪承很兴奋,他心里激动地睡不着。
真可爱,真喜欢。
他看着怀里睡着的女孩,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许意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两个人在浴室的镜子前互相缠绕着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她故意低着头不去看,可偏偏张峪承好似犯了病一般,非要扳着她的下巴硬逼着让她看镜子里的两人。
在梦里,她说不出话,腿也使唤不动,没办法逃跑。
她听见张峪承张狂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心里默喊着:不要,不要。
没人能救得了她,她只能看到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