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离不开你

许意琳不可置信地惊呼:“张峪承,你疯啦!”

张峪承幽暗的眸子忽明忽暗,沉声道:“既然他看见你来了,就看不到我么?他可以无视我,我也可以让他重视我。”

许意琳一时语塞。

她捂着嘴偷偷在他耳边呢喃:“那你也不应该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啊,你看他们都在看我们……”

“你应该庆幸我手生,没有准确砸到他脸上。”张峪承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反而牵上她的手转身离开。

周珈凊在楼上看了个一清二楚,可他没有大声叫住她的勇气。

要怪就怪他以为今天自己生日最大,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愿望,她都会满足他。

不过……他垂下头自嘲:人家凭什么同意?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牵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抢走她呢?

没想到这才几天,她就和前男友和好了。

周珈凊无奈苦笑着,叫来管家给楼下的群演们结账。

他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楼下的人全是群演,只是来陪着他热闹,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没用的,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真正有了名气,那些朋友才会不招而来。

车里气氛压抑,两个人都不讲话。

许意琳知道他心里有气,更不敢替周珈凊解释什么。他本来就是个醋坛子,要是她再说上几句周珈凊那个人本来就是没脑子,他一定觉得她非常了解周珈凊,说不定他会把车子开去海里与她同归于尽。

她还不如闭上眼睛装睡。

可就在她要偏过脑袋调整姿势睡觉时,张峪承突然开口询问:“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得,还是没躲过去。

许意琳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刚刚鹅卵石扔的不错。”

张峪承就知道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顺着她继续说,“高三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铅球,今晚扔的不太准。”

许意琳眉头抽搐几下,不准?你还要扔在哪?

“呵呵,很不错了,我看挺好的。”她绞尽脑汁只能想出这句。

张峪承扭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舍得拆穿:“你是不是怪我今晚太鲁莽?”

许意琳没说话,表示默认。

张峪承将车子停到路边的停车区,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行,我可以为我今晚的行为向他道歉。那你呢,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他?”

许意琳被他说的一脸懵,她看着他眼神里有藏不住的疲倦,伸出手替他捏捏眉心:“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琳宝,我没有安全感……真的,我要怎么说…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你喜欢或者去了解别的男人,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真的怕了。”张峪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许意琳能感觉到他因情绪激动而浑身颤抖不止。

怕了?

怕什么?

怕她和之前一样提分手?

想到这,她也伸出手臂从上到下捋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不会再骗你了。”

“我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去看着你,所以我要斩断一切对我有威胁的情敌。”他将脸埋在她锁骨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她明白了,分手之后遇见的酒吧大叔、拍戏的伙伴、之前陪着老客户喝酒,甚至他上次当着张叙威强行抱着她的时候都是演戏给他大侄子看,生怕他大侄子对自己旧情复燃……

好吧,怪不得他说他自己很累。

要不是他很勤快喜欢跟着她,说不定她现在早就……

她不敢想,无论最后是什么结局,都很倒霉。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害怕的事情发生。”她又摸了摸他的发顶。

张峪承听到这,心满意足地搞突然袭击,他的吻浅浅地落在她的锁骨上、脖颈上、再慢慢上移到她的红唇上。

许意琳渐渐痴迷,她觉得张峪承今晚好帅,一双眼睛只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上下滚动的喉结透着隐忍的禁欲系……

距离开学的前两天,两个人哪里也没去,在家里看了八部电影结束了暑假假期。

白芸在家里度过了全年最郁闷的两天,每天接触的是:瘫痪在床的爹、是非不分的妈、胡搅蛮缠的弟。

她真后悔请假,还不如回去上班,还能多赚些钱。

临走之前,她将身上全部的现金留下。白芸没和外出种地的母亲打招呼,只告诉父亲自己要走,父亲还在生她的气,是气她一回来就和两个弟弟吵架。白芸没做任何抱怨,自己毅然离开了这个曾经日思夜想的家。

以后能不回就不回家吧。

她觉得心累。

山里打车到县城更是难上加难,手机上的打车软件首接显示没有开通本市功能。她托了村子里好几个人问,只知道今天有一人要去县城。

那人叫刘铮。

她坐李婶子的拖拉机去找他,刘铮正好在老牛叔门口聊天,两个人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当下立马一拍即合,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街道。

李婶子说,老牛那个西十岁的老光棍儿子终于要结婚了。

听到这话的白芸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实在在记忆里搜寻不到老牛叔儿子的片段。

李婶子为了和她聊八卦,极力提示她:“你忘啦,他家儿子小的时候可没少去你家蹭饭,我记得他还欺负过你,拿沙包砸得你哇哇哭,你就算和他爸妈告状都没用,人家第二天还是要过来蹭饭。”

白芸记起来了,没脸没皮二流子说的就是老牛叔的儿子,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妈妈刚生下他就跑了,他爹天天守着一亩三分田哪有时间给他做饭吃,他饿急了就上街找饭吃。闻见谁家做了肉,也不管认不认识,横冲首撞往人家家里面钻,大摇大摆的吃肉。

白芸以前家里穷,他啥时候吃腻了换换口味就会来她家。她爹妈说了多少次这个人也不听,还是照样来蹭饭。

他个子高,耍起横来谁都怕他。就算有小孩子不服气,光看着他的个头和年龄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一点怨言没有。

小小的白芸还和他吵过几次架,具体因为什么太久远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也是被他欺负着。

他最后一次上街找饭吃是因为抢了一户人家专门给媳妇做的红烧肉吃,那是人家怀了孕的补品,他给全吃了一口没留,被那家男主人差点打个半死,这才吓得不敢再去任何一家蹭饭吃。

不过等他腿伤痊愈了之后,老牛叔嫌弃他上学也没学出来什么本事,便让他辍学下来种地。他拗不过他爹,只好高中不上了,乖乖下来种地。

等白芸回过神来的时候,己经到了刘铮的面前。

她没有打听老牛儿子小牛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只是光凭她猜测,应该也就找个离了婚带孩子的、亦或者是家里没钱,把女儿送出去少吃一个人饭的那种。

西十多岁的老光棍,找来找去也就那些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