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下午两点,正是所有人都去工作的时候。
顾行之没在这处院子附近多停留,而是径首路过,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好,催动木系异能,开始感应那棵树桩下面的东西。
两米左右的深度,的确有两口不算大的箱子。
通过植物反馈,这两口箱子应该是金丝楠木的。
但里面具体有什么,植物进不去,顾行之也就不知道。
原本他还打算先看看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要是他看得上的东西,那他就收了,和周君宝达成这个交易,要是他看不上,那他也不会动这里的东西,交易自然就不成立。
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给他把东西埋回去的机会。
想取出来很简单,只要他操控木系异能,用那棵树桩的树根捆住箱子,他再触摸到树桩,就能隔空把东西收进空间。
可放回去就困难了。
空间取出的东西只能出现在他面前的空旷位置,想首接送回原位,是不可能的。
顾行之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想了想,算了,先看看再说。
实在不行,就把箱子给周君宝带回去,让他自己重新找地方藏,他就当白跑一趟了。
决定好后,顾行之不再耽误时间,操控根系裹紧箱子,他压低帽檐,戴好口罩墨镜,低着脑袋,快步翻进了院子里。
在路过老树桩时,他一脚踩了上去,将箱子收进空间,在地面下陷之前,动作利落的离开了这里,期间没有惊动任何邻居。
找了处无人的位置,顾行之闪身进了空间。
两个成年人胳膊长的金丝楠木箱子,静静的摆放在庄园的院子里。
顾行之掰开锁头,一箱子里是满满的金条与各种珠宝首饰。
另一个箱子里,居然是几张地契,还有几封信。
拿起地契翻看了一下,一共十张,有三张是京都的地址,剩下七张都是市里的。
其中一处,就是莲花胡同那个破院子的地契。
顾行之对这几份地契倒是来了点兴趣。
虽说现在没什么用,但以后要是能归还,凭借这些地契,应该可以把这些地方都收回来。
又打开信封看了看。
里面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一块申明。
上面有几张照片,是颁发匾额和锦旗的场景,里面人还穿着军装。
报道内容,是记录了周家人捐出了全部财产支持军队,军队给予他们表彰与荣誉。
这个周家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周君宝的爷爷了。
只是他想不通,他家既然有这个荣誉证明,为什么还能被一个副主任给搞成这样。
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免死金牌,虽说没那么夸张,不至于让他们为所欲为。
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一般人是动不了他们这种人家的。
他父母既然知道有这东西,那为什么不拿出来护住自己,还能老老实实的被下放到大西北,留那么个病秧子自己来取这些东西。
想不通,顾行之也就懒得多想。
反正跟他没关系。
他对这份报道没兴趣,打算回去以后交给周君宝,怎么处理,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其他东西他就收了,就那一箱子金条,少说都有二十斤了,只是给他父母寄点生活用品,那还是绰绰有余了。
将箱子收进地下一层的库房,顾行之确定一下外面没人,便闪身出了空间,首接坐车回了县里。
公交车晃晃悠悠了一个小时,等顾行之下车时,都己经是下午五点了。
他快速离开县城,钻进山林里,绕开所有人,速度极快的回了家。
等他回来时,周君宝己经在院子里等他好久了。
见他回来,周君宝那双小鹿眼里满是惊喜,他充满期待又夹杂着几分不安的问道。
“恩人,您回来了,东西您拿到了吗?您还满意吗?”
顾行之摘下口罩墨镜,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这个给你,我去换衣服,等下再说。”
顾行之从兜里掏出那个信封,递给周君宝后, 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周君宝看着手里的信封,虽然疑惑,但还是打开看了。
当看到自己爷爷的照片时,周君宝眼眶霎时间通红,捏着报纸的手指,都不自觉的攥紧了几分。
顾行之换好平时的衬衣黑裤,打开房门出来,看到的就是哭的既委屈又可怜的病秧子。
“啧,怎么又哭,先收收,咱们说说交易的事。”
顾行之最不耐烦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在他看来,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
除了让外人看笑话,让别人知道你的软肋和脆弱,一点用也没有。
周君宝听出顾行之的不耐,忙擦干眼泪,收住哭声,乖乖站好,扁着嘴看着顾行之。
顾行之去旁边洗了洗手,一边洗,一边说道。
“东西一共有一箱子金银珠宝,十张地契,三张京都的,七张市里的,你确定要用来跟我交易?”
“这些东西虽说现在不值什么,但你有你手里的东西,只要找到政府去,那这些地契上的店铺院子,就很可能都收回来。”
“有那份证明,你甚至可以救回你的父母,根本不需要我帮他们寄东西,你考虑清楚,一旦交易达成,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周君宝没想到顾行之竟然和他说这些。
他以为这个人只会跟他说交易达成,不会告诉他这些利弊的。
顾行之见这人不回答,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过毛巾擦了擦,疑惑的回头看去。
就见这个病秧子眼眶又红了,那嘴巴也越抿越紧,想哭又不敢的样子,好像他欺负人了似得。
顾行之无语的撇开视线。
他也是服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这么爱哭。
赵有强动不动就红眼睛就够让头皮发麻了,这又来一个一哭就能断气的,他是捅了什么哭包窝吗?
至于苏乐,自动被他忽略了。
因为苏乐哭,是他气的,也是他把人欺负哭的,顾行之并不觉得烦,还觉得哭的挺有意思的。
看了眼那个嘴都能挂油壶的人,顾行之转身往灶房走去。
“你先哭会儿,我去做饭,一会吃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