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阵子》当真绝了!”
“可不是嘛,先前谁能想到,萧家大小姐竟有这等惊世骇俗的才情,真是走了眼。”
“跟她那所谓的妹妹比?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周遭的议论声,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萧月蘅的心窝子上。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指甲都快掐进肉里,恨不得将眼前那张巧笑嫣然的脸撕成碎片。
可眼下这情形,她除了忍,别无他法。萧月蘅强压下心头翻江倒海般的嫉恨,领着那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跟班,像一群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逃离了这让她颜面尽失的是非之地。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被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用唾沫星子给活活淹死。
另一边,陆景行望着身旁的萧雪棠,眼底是满满的欣赏和骄傲,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我就知道,我的雪棠绝非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他轻声呢喃,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而墨川的目光,也一首追随着萧雪棠的身影,那眼神,如同猎人盯上了心仪己久的猎物,志在必得,势不可挡。
……
“大人,谢家那边的‘肥肉’,咱们何时动手?”墨川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陆景行端起茶盏,轻轻地着杯沿,眼神微微眯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这帮吸血的蚂蟥一个痛快了。”
几日后,栖霞关最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乌云压顶。
百姓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今日这阵仗究竟所为何事。
“听说了吗?今儿个陆大人要公开审理谢家走私盐引的大案!”一个消息灵通的汉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谢家?那可是咱们栖霞关的土皇帝啊,陆大人真敢动他们?”一个瘦弱的汉子有些不敢相信。
“嘿,你还别不信,听说陆大人手里头可是攥着铁证呢,这次谢家怕是在劫难逃!”
“那可真是有好戏瞧喽!”
第二天,艳阳高照。陆景行一身崭新的官服,端坐于高堂之上,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啪!”惊堂木猛地一拍,西下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带嫌犯谢长青!”
随着衙役一声高亢的吆喝,谢家家主谢长青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像一只待宰的猪。
他哪里还有往日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刻面如土色,双腿打颤,浑身哆嗦个不停,活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鹌鹑。
“谢长青,你可知罪!”陆景行目光如炬,厉声喝问,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谢长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咚咚”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小人一向奉公守法,安分守己,怎会做出走私盐引这等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这其中定有误会啊!”
“奉公守法?”陆景行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萧雪棠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步履从容,气定神闲。
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可即便如此,依旧难掩其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
“民女萧雪棠,见过大人。”她微微屈膝行礼,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谢长青一见到萧雪棠,顿时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你……你……你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诬陷于我!”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萧雪棠,气急败坏地咆哮道,声音都变了调。
萧雪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转头对陆景行说道:“大人,民女曾亲眼目睹谢家将官盐换成私盐,以次充好,再以高价卖出,中饱私囊,牟取暴利。”
“你胡说八道!”谢长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你这是污蔑!”
“证据?”萧雪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谢家账房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账簿,谢老爷可还记得?”
说着,她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本账簿,双手呈了上去。
陆景行接过账簿,一页页地翻看起来,脸色愈发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谢长青,这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陆景行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谢长青还想垂死挣扎,继续狡辩,可陆景行又陆续传唤了几名证人。
这些人中,有谢家店铺里的伙计,也有与谢家有过交易往来的商人,他们的证词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指向了谢家走私盐引、欺行霸市的滔天罪行。
铁证如山,板上钉钉,谢长青再也无力抵赖,像一滩烂泥般在地,面如死灰。
“谢长青,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知法犯法,监守自盗,走私盐引,欺压百姓,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本官判你……斩立决!”
陆景行的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震耳欲聋。
“陆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谢家这帮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终于遭报应了!活该!”
萧雪棠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谢长青如同一条死狗般被衙役拖了下去,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家完了,彻底完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嗯。”陆景行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你放心,往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