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将靖安王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姜泠一袭素衣,独坐庭院的石凳上,面前的古琴泛着清冷的光泽。
她玉指轻拨,琴音袅袅,如泣如诉,似在诉说着她心中的无尽愁绪。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姜泠抬眸,看到萧肆正向她走来。
他的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可姜泠却视若无睹,心中的那堵墙,依旧坚不可摧。
“阿泠,你在抚琴。”萧肆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我许久未听你弹奏,今日兴致颇高,可否让我为你弹上一曲?”
姜泠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没有回应,只是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屋内走去。
萧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并未放弃。
他走到琴凳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上,琴音缓缓流淌而出。
姜泠回到屋内,本想对这琴音充耳不闻,可那旋律却如丝线般,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耳中。
“娘娘,殿下弹的是什么曲呀?”婢女兰儿好奇地问道。
姜泠微微一怔,轻声说:“《凤求凰》。”
“《凤求凰》?那讲的是什么呀?”兰儿睁着大眼睛,满是求知欲。
姜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这是司马相如为卓文君所作之曲。司马相如在卓王孙家做客,对卓文君一见钟情,便借这曲意向她倾诉爱意。凤为雄,凰为雌,以凤求凰,表达男子对心爱女子的热烈追求 。”
兰儿听着,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好浪漫呀,殿下为娘娘弹奏此曲,可见对娘娘的心意。”
姜泠的心中微微一动,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心想,萧肆的深情,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的心早己给了太子,再也装不下别人。
琴音在夜空中回荡,姜泠静静地听着,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渐渐停止。
姜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听完整首曲子。
她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肆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眼中的期待。
“阿泠,你可喜欢我弹的曲子?”萧肆轻声问道。
姜泠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殿下的琴艺精湛。”姜泠说道。
“殿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姜泠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值得你这样。”
萧肆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我心中,你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姜泠的眼眶微微,她从未想过,萧肆的爱竟如此深沉。
“殿下……”姜泠轻唤,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害怕,害怕一旦松口,曾经坚守的那些关于太子的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都会如泡沫般破碎。
萧肆轻轻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可手伸到一半,又犹豫着停住,他怕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姜泠,只能柔声说道:“阿泠,莫要为难自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姜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殿下,你很好,是我辜负了你的诸多好意。”
萧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好,我等你,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