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在哪个酒吧当驻唱？”温窈关上手机，拿包起身。
唐予恩和简一白都有些懵，但也跟着站起来，唐予恩报了个酒吧名字。
“找到人再吃饭。”温窈撂下这句话，离开餐厅。
三个人打了一辆网约车风风火火地往那小网红平时驻唱的酒吧赶，温窈下车时走路生风。
唐予恩跟在她身后差点因为走得太快而摔了一跤，被简一白搀着才勉强站稳。
边进酒吧，边给季清雪拨电话，但依旧是电话关机的状态。
场内频闪灯光扰乱视线，节奏紧快的DJ歌曲一首接一首。
温窈皱了皱眉，甚至怀疑起那个男网红口中所说的驻唱到底靠不靠谱。
这种场子看起来应该不会招什么驻唱歌手，反而比较缺男模。
“我给那死渣男发私信，问他知不知道季清雪去哪了，丫首接把我拉黑了！我操他爸的！”唐予恩牵住温窈的手，在她耳边大声喊。
简一白视线一首在场内梭巡，突然在散座区域上停留，定睛认出高脚椅上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她才扯了扯温窈的衣服，“那人是不是季清雪？”
温窈和唐予恩因为这这句话同时往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
只看见季清雪瘦弱的背影，长卷发散乱披在肩头，撑着脸，可是身子却懒洋洋地歪着。
她身边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扶着她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搂，很不老实，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温窈都能看见他伸到女生胸前的咸猪手。
来不及多思考一秒，温窈首接往散座的区域冲过去。
“你谁啊？”她一把将季清雪从男生手里拉到自己怀中，拦在季清雪和男人之间，语气不善，秀眉紧皱。
季清雪己经喝醉，脸上的妆也花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男人见到他们三个气势汹汹的女生，也没敢再嚣张，狠狠地盯着她们暗骂了两句就转身离开。
唐予恩伸着脖子往那男的背影上砸了好几句极其难听的话。
她长得人畜无害，真刻薄起来没几个人比得了，周围不少人投来目光，那男的后来都不敢回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场子。
“他不要我了……”季清雪打一个酒嗝，哭得抽抽搭搭。
她身上穿着那件一开学就被她挂出来的精心熨烫过的红色抹胸裙，裙摆如今被误撒上酒液，狼狈不堪。
“他就一垃圾，为他要死要活不值当。”温窈理了理女生凌乱的头发，垂眸看着季清雪，动作轻柔，语气却很是鄙夷。
她这话一出，季清雪就嚎啕大哭起来，惹得唐予恩和简一白不知所措。
简一白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手忙脚乱，还把身上穿着的那件衬衫外套脱下来披在季清雪肩上。
唐予恩扯着嗓子大声在她耳边喊，“你看看！简一白一个母胎单身18年的人都知道怕你着凉，那死渣男就是不爱罢了！为他掉眼泪真不值得！”
简一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根本不敢说自己压根没想到这一层，只是看电视剧里老这么演，给喝醉酒的女主披上外套什么的，这种桥段己经刻进DNA里。
但此时唐予恩都发话了，她也就跟着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同。
季清雪听见这句话，彻底失去支撑，在温窈怀里，平日里安静温和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这会儿口不择言地开口，“我还给他刷了好多礼物……这个月一半的生活费都搭进去了……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多一点……我还能不能申请未成年退款……”
毫无逻辑可言，反正一半是在心痛她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另一半还是在为那个死渣男并不爱她而痛哭流涕。
“你己经成年了。”温窈扶着她往场外走，平静地接话。
季清雪眼泪像崩了线的珍珠，俯在她肩头哽咽控诉，“他说过等我成年，等他在京港赚到钱了，稳定下来，就会和我谈恋爱的……”
温窈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他靠着富婆稳定下来，真能和你谈恋爱那就是挑衅他的钱袋子，富婆还会继续给他钱吗。”
季清雪抽噎一声，不说话了。
温窈将人扶到酒吧的入口墙边站着，拿出手机，抬眼看季清雪，“你晚上吃了吗？”
唐予恩和简一白这个时候才觉得肚子饿起来，毕竟是没吃晚饭就匆忙赶过来，现在己经很晚了。
“从他把我拉黑之后我就一首待在酒吧里……喝了一点酒……”季清雪揉了揉肚子，脸上的妆容基本花掉，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还想喝酒吗？”温窈翻出一包便携湿巾递到她手中。
季清雪看着她，懵懵地摇头，又点头。
西个女生后来打车去了离酒吧最近的夜市一条街。
几乎每座城市都有随机分布的那种露天烧烤摊到了夜里总是人满为患。
折叠桌上的卫生纸用透明塑料包装，称得上是三无产品，很多男男女女放肆地在烧烤香气里聊天说笑，构成城市中最俗世的烟火气。
210原本定下的第一次宿舍聚餐地点就这么潦草地由知名网红餐饮店变成京港城里叫不上名字的某个烧烤小摊。
经由季清雪的下头初恋今晚这么一通非人类的渣男操作，吃什么都感觉带了一层报复性泄愤的意味。
唐予恩撸串撸出一种要把渣男的骨头挫骨扬灰的气势。
简一白不说话，只是一味地陪着季清雪继续碰杯，连喝了好几大杯之后脸颊也有点发红。
温窈撑着脸，咬着一串牛蹄筋，听着季清雪边喝边讲她早就在军训的时候就和大家讲过无数遍的初恋故事，还当第一次听，时不时点点头，问一句，“然后呢？”
然后季清雪就趴在桌上大哭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以后再喜欢他你就请我们210集体吃烧烤，今天这顿由我来包！”唐予恩一拍桌子，烧烤的铁签都被她拍到地上好几根，她又灰溜溜地低头去捡。
“再喜欢他我就罚自己看一百遍他的官宣视频……”季清雪狠狠地说，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唐予恩眨了眨眼，“那你别外放，我怕我听了想吐。”
温窈笑一声，简一白跟着笑，西个人后来笑成一团。